餐廳那邊,章華走了回來,坐在莫小北和莫南笙的對麵。


    他低聲開口:“仲羽也參加了這一次的大賽。”


    “我知道。”莫小北點頭。


    她在名單上看到了張仲羽的名字,也看到了作品的名字。


    權利的顛峰——這不是成心和她叫板嗎?


    此時小北並沒有想到抄襲,因為她的作品一直保存得很好,不太可能泄露出去。


    章華沒有再說話了,作為少數知道內情的人來說,他也不好說什麽。


    之後,就是靜默。


    靜默之中,帶著淡淡的暖味——


    始於某兩個一起滾過床單的男女。


    莫小北舔了下唇,輕咳一聲;“我去一下洗手間。”


    莫南笙連忙說:“我陪你去。”


    “不用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莫小北微微地笑了一下,就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


    剩下的兩個男女,更靜默了。


    但,章華還是開口了:“還好嗎?”


    “什麽?”莫南笙抬眼,有些局促地看了他一眼。


    他發現她的眼有些紅,他的眼神專注,一直地看著她。


    她飛快地垂下頭,長睫微微地顫著。


    她隻化了淡妝,看起有一種清美……


    章華靜靜地看著,忽然就伸手握住了她的。


    莫南笙驚了一下,手往後縮,但是章華一下子就捉緊了她的手。


    他的目光直直望進她的眼裏,聲音微啞:“南笙,別鬧。”


    她垂了眼,一會兒別開了臉,“章先生,鬆手。”


    他沒有鬆開。


    她將臉慢慢地回過來,抬眼望住他。


    她的眼裏有著一抹水意,很輕地說:“我吃過藥了不會懷孕,更不會找你麻煩。”


    說著,她抽回手撩了一下長發。


    巴黎的夜晚,她眸中帶淚,在章華的心裏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影。


    她說她吃過藥了,她說她不會給他麻煩,她說不會影響他和安琳之間。


    她說了那麽多,就是沒有他們。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章華鬆開了她,在鬆手的瞬間,他有些失落。


    但,仍是鬆開了。


    她說她不會影響他和安琳之間,但……其實是影響了。


    過了快一個月,他和安琳還是出了問題。


    一個月他們沒有發生過關係,不是沒有試過……他沒有興致,她也沒有勉強,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


    但是他仍是沒有改變主意,仍是決定要和安琳過一生。


    有些事情,可以慢慢地消化掉,他需要,南笙也需要。


    他鬆開她的手,默默地抿掉半杯餐前酒,接下來就是靜默。


    “我吃完了,想先回房間去。”莫南笙輕聲開口,實在是不想和他再單獨相處。


    起身時,他下意識地捉住了她的手,她迫於他的力量又坐了回去。


    隨即他鬆開了她的,聲音又低又啞:“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她心裏難受到了極點。


    他知道,可是他還是得說下去。


    “南笙對不起。”他看著她的眼,很認真地說。


    她搖頭,隻是拚命地搖頭。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自己願意的。”她胡亂地說著:“而且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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