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總睨著他:“你很是幸災樂禍?”


    “有那麽明顯嗎?”林謙笑眯眯的,不過又承認了:“不過是有一點就是了。”


    章伯言朝著他伸出手。


    林謙拍了他的手一下:“就知道你是為了這個來的。陸澤這家夥都刺激不了你?”


    “那也是找小北,找你作什麽。”章總輕哼:“將結果拿給我看看。”


    林謙打開抽屜將資料給他。


    章伯言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又對林謙提了幾個問題。


    林謙回答過後,低聲問:“你說你不去學醫真是可惜了。”


    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麽,“對了,小北這一次沒有再看那些猛男的圖片了,怎麽,你不許?”


    章伯言知道他在說什麽,哼了一聲不回答。


    這種夫妻之間的秘密,他自然不願意和林謙分享。


    他很快便離開了,林謙故意叫住他:“一起吃個晚飯。”


    “我有老婆要追,家裏還有小丸子。”章總務實地說。


    林謙那個生氣啊,不過很快就說:“你大概不會回章園吃飯了,我替你吃了吧,再替你哄哄小丸子睡覺。”


    章伯言倒是沒有反對,隻笑了一下就離開了。


    *


    h大校園。


    某間活動室裏,夕陽似火。


    莫小北站在窗邊,看著陸澤在彈琴。


    他彈的是那一首星空。


    他遲到了的星空。


    那個校慶,她20歲的生日,他錯過了。


    那晚,章伯言替代了他,彈了那首星空。


    那晚,她真正和章伯言在一起。


    一切錯過,一切的遺憾都在這首曲子裏。


    莫小北靜靜地,看著陸澤沐浴在淡金色陽光的俊顏。


    她是個成熟的女人了,她看得出來,陸澤沒有放下。


    心心歎息,隻是無法說出口。


    等他彈完,他走了過來,和她站立在一起。


    “那天我不是堵車,而是……”他的嗓音很低,“不得已的原因。”


    莫小北微笑了一下:“已經過去了陸澤。”


    “可是在我心裏沒有過去。”他低啞地開口:“小北,如果章伯言介意的話,如果你和他沒有辦法走到最後,我願意照顧你。”


    一生一世。


    這四個字,他沒有說出來。


    可是他想,她懂的。


    莫小北仍是微笑,她看向了外麵,輕聲說:“陸澤,你看夕陽燒得這樣紅,很像是那天,你問我接了誰的電話,你問我是不是因為章伯言。”


    “那天我沒有能回答你,因為那時我不知道。”她又側過身正麵地看著他:“可是現在我能告訴你了,是的,那時我就喜歡他了。”


    陸澤的麵容有些克製。


    “不是因為權勢,或者是他給我帶來的什麽,而應該是我感覺到了他的愛。”莫小北的手輕輕地撫上他的俊顏:“陸澤,你說對不起我,其實是我一直在耽誤你。找個好女人結婚吧,你的人生不應該和我一直綁在一起。”


    陸澤貪戀她的溫度,臉孔埋在她的手掌裏。


    她的手掌不再那樣地細致,有著薄薄的繭。


    他抬眼,“你還愛他嗎?”


    “他也還愛我。”她輕輕地笑,側過了臉,“章伯言,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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