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


    章老爺子和章夫人才下車,章夫人就叫住了管家:“仲羽在嗎?”


    管家回說:“小姐在樓上溫書呢!”


    “知道了。”章夫人淡聲說,遣退了下人。


    這時,章老爺子的聲音有些淡:“素珍這事你看著辦吧!隻一樣,這個孩子不能留在章家了。”


    章夫人的表情也不大好看,恭順地說:“爸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的。”


    說著,她柱著拐杖緩緩上樓。


    才走了幾步,章老爺子叫住了自己的兒媳:“對了,還有件事。”


    章夫人掉過頭,有些驚訝:“爸?”


    老爺子的老臉紅了一下,終是沒有好意思問出口。


    他今天瞧著阿福那個老東西對素珍很是殷勤,但願是他多想了,阿福這老小子應該也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章夫人以為老爺子怕她心軟,於是斂了顏色:“爸,我會處理好的。”


    老爺子沒再說什麽了,隻微微歎了口氣:“應該給的,還是給點吧,總算是撫養了一場。”


    章夫人的眼神一黯。


    心裏,不是不痛。


    走上二樓,推開章仲羽房間的門。


    在推開的那瞬間,章仲羽驚了一下,想藏起手裏的東西。


    章夫人站在門口,淡淡地笑:“手裏放著什麽?”


    章仲羽有些語無倫次,“沒,沒什麽,就是作業。”


    “拿給我看看。”章夫人緩緩走了過去,一直走到章仲羽麵前,伸出手。


    章仲羽好半天沒有動。


    “拿來!”章夫人的聲音變得嚴厲了。


    章仲羽一直是怕極了章夫人的,不敢不從,小心地將手裏的畫冊放在章夫人的手裏。


    章夫人翻看著——


    每一頁,都是章伯言。


    但是章夫人假裝看不出來,隻淡聲說:“畫得很好。”


    “謝謝媽。”章仲羽擠出一抹乖巧的微笑,隨後就有些試探地問:“那天那個女人臨死前,有沒有說什麽?”


    “說什麽?她能說什麽?”章夫人的麵上出現一抹厭惡,“唐馨那種賤人死不足惜。”


    章仲羽徹底地放下心來,又小聲問:“媽,莫小北真的死了嗎?那哥哥一定很傷心。”


    章夫人垂眸,合上了畫冊重重地放在章仲羽的手上:“就算莫小北真的不在了,你哥也不可能娶你。”


    章仲羽嚇了一跳,不覺退後一步,結結巴巴地說:“媽,媽,我沒有那個意思,真的……”


    章夫人冷笑,“沒有那個意思你每天畫著伯言,沒有那個意思你會陷害是我要對付小北?你明明知道小北有危險,卻不吭聲,還將那把刀放在我的房間裏,仲羽,就是養條狼也養熟了,你太讓媽媽失望了。”


    章仲羽的腿一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但是她還仍是哭訴著:“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因為你想取代小北成為章園的女主人,你想取代我成為山水居的女主人,仲羽我還真的沒有想過你有這麽一份心胸。但是你實在是不夠聰明。”章夫人的聲音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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