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冷靜如同小獸,拿了繩子將唐馨的手腳綁住。


    她不像是一個懷孕的小姑娘,她在月色下化為了獸。


    一旁的藥盒裏,還散著一些藥,她冷靜地拾了起來一起裝著。


    她拖著唐馨,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當那厚重的鐵門打開時。


    月光早就衝破烏雲。


    天下間,傾瀉著溫軟的光輝。


    “很久沒有見著這樣的月光了。”莫小北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從唐馨身上找到車鑰匙,打開車門將唐馨扔進後座。


    為了怕唐馨作惡,她用那把手術刀刺進她的手臂,隻要唐馨動一下就會滋滋地疼。


    清冷的月光下,黑色世爵奔弛在高速上。


    遠處,萬家燈火。


    但,已經與她無關。


    莫小北的心中,隻剩下了黑暗的審判。


    車子開到距離墓園十分鍾時,她撥了110,她要求讓章夫人到唐家墓園。


    一場黑暗的審判,就要開始。


    就在莫小北打電話的時候,章伯言和章華,還有大堆人馬全都湧進了那間地下小屋……


    但是人去樓空,地上有著大量的血跡,還有一些散著的藥盒。


    林謙撿了起來一看,臉色一變:“是特丁基對茉二酚。”


    章伯言的麵容緊繃而壓抑。


    林謙蹲下,沾了那些血,“大概一個小時前的事情,這麽多血應該有大麵積的刺傷。”


    他嚐了一下:“q型血,應該是四十多歲的女性。不是小北,那應該就是唐馨的血。”


    章伯言正要搜查四周,這時接到了來自郝局的電話,“有人要求將章夫人帶向唐家墓園,是唐馨的電話。”


    “是小北打的!”章伯言的聲音幾乎顫抖,立即跑出去跳上車:“去墓園。”


    一行十多輛車飛弛在高速上。


    月色當空,無聲地見證。


    *


    墓園。


    同樣的夜晚。


    隻是,夜色如水。


    這裏,將要一場華麗而黑暗的審判。


    莫小北跪在唐寧和汪麗的墓前,雙手合十,她一身狼狽,但在月色下卻顯得凜然不可侵犯。


    身後,響起細微的聲音。


    “醒了?”莫小北回頭,看著唐馨驚鄂的表情,緩緩開口:“是你說,從哪裏開始就要從哪裏結束的!”


    她站了起來,走過去將唐馨拎起,又重重地按著跪下……


    唐馨自然不願意,不住地掙紮。


    雖然沒有腿,但是她還有身子。


    她每掙紮一分,地上就多出一灘血來。


    她每掙紮一分,莫小北的力道就更重一分。


    終於,唐馨的膝蓋幾乎被磨破了,如同喪家之犬跪在唐寧的墓前。


    莫小北緩緩站在她麵前,很輕地說:“你敢看我媽媽的照片嗎?”


    唐馨笑了,笑得癡怨:“我有什麽不敢看的?”


    可是當她接觸到唐寧平和恬靜的目光,她又退縮了。


    “不是敢嗎?”莫小北冷笑,繞到唐馨的身後按著她的肩,沉沉地按下去:“你看著她告訴我,她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嗎?”


    唐馨的臉早就皮開肉綻,此時隻要輕微抖動,就會疼痛欲裂。


    她撕裂般地大叫,“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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