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伯言看著自己的母親,聲音沉痛:“媽,這得問你。”


    章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厲聲說:“你也懷疑我?”


    “是這個,讓我不得不懷疑您。”章伯言的手裏多了一把手術刀:“媽,告訴我,小北在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章夫人搖著頭,眼裏有著淚花:“伯言你信我好不好,你信媽媽,媽媽真的沒有對小北做什麽。”


    “我很想信!”章伯言苦澀一笑:“媽,你告訴我小北在哪,我就信你好不好?”


    章夫人伸手格開自己的兒子,身子向後退著:“伯言你也不信我,你和你爸爸一樣不信我。”


    她的臉上盡是無法接受:“你不信我沒有關係,你得去找小北,她懷著你的孩子……”


    章夫人在狂亂之下,仍是保有了一份清醒:“你快去找小北!有人陷害我,她要對付的是小北,也順便對付我……她看不得我好。”


    “否則為什麽這麽多年好好的,她就突然挑上我了呢?”章夫人低低地喃著:“她又出現了,又一次出現了,同樣的手法同樣的伎倆。是嫁禍!”


    章伯言的內心觸動。


    一旁的林謙也低聲說:“伯母說得很對,同樣的手法,同樣的人。”


    “現在我們隻需要知道當年和你爸睡的人是誰。凶手就是誰。”林謙壓低了聲音。


    章伯言微合了眼,在心裏過了一遍,片刻過後他看向章夫人:“媽,為了洗脫您的嫌疑,您還是在局子裏住幾天。”


    章夫人的麵色蒼白。


    她不怪兒子。


    她隻擔心小北。


    此時,她甚至對唐寧都有著深深的內疚。


    從頭到尾,她都恨錯了人。


    莫如海發動血案不錯,害得萬山和女兒失去性命不錯,但是那個藏在背後的人才是真凶。


    章夫人像是老了很多歲,目光盈了熱淚看著自己的兒子。


    她的兒子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平靜——


    可是她見到了他目光背後隱藏的痛楚,她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兒子從來沒有懷疑過她,他這樣,是為了保護她。


    章夫人被帶離了,山水居慢慢地平靜下來。


    章伯言站在大廳裏,站了好一會兒。


    章仲羽走過來,怯生生地說:“哥,你會原諒媽媽嗎?”


    章伯言側頭,看著她。


    “媽是一時糊塗。哥哥會放過她的吧?”章仲羽小心翼翼地問。


    章伯言的麵色黯然:“我不知道會不會。”


    說完,他筆直地走出去。


    但是一會兒,他又頓住了身體緩緩回頭:“仲羽,媽身上穿的好像還是那天的衣服,是嗎?”


    章仲羽立即搖頭,“不是的哥,那天穿的是一套寶石藍的,今天的是湖綠色的。”


    章伯言靜靜地注視著她,沒有說什麽徑自離開了。


    等他離開,章仲羽頹然地坐在沙發裏。


    一會兒,她的手指輕輕地撫觸著沙發,笑了——


    莫小北八成活不成了,媽媽被帶走了,她現在是山水居的女主人,以後她會撫平哥哥的傷痛,當上章園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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