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離開廳裏,來到了後院一處小宅子。


    她緩緩走進去,越往裏,越是潮濕陰冷,一直走到最裏麵,看著坐在簡陋小床上的莫小北。


    看管的人立即給章夫人拉了椅子,章夫人緩緩坐下,悶聲道:“你倒是鎮定。”


    莫小北望住她,“掙紮有用嗎?”


    章夫人很輕地笑了一下,示意看管的人出去,看管的人有些猶豫,她冷了聲音,“我有話要和莫小北說。”


    那兩人,還是先出去了。


    章夫人站起,走在狹小的屋子裏,這裏麵又冰又冷,充滿了潮濕。


    她頓住,看著莫小北有些蒼白的小臉:“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這兒嗎?”


    說著,手指撫著一根粗一壯的木棍,“這個東西,我很多年沒有用了。”


    莫小北的手指緊緊地抓著椅背,手指甲幾乎折斷,她有預感,這是什麽地方了。


    果然,章夫人淡淡地笑了起來,看著莫小北:“猜出來了是不是?伯言小的時候總是不肯聽我的話,總是不肯放棄你……所以,我會在這個地方懲罰他。”


    “他是你的兒子。”莫小北的聲音顫抖:“那時他才十多歲!”


    “是,他才十多歲!”章夫人站住,目光冷凝:“我的女兒那時也才幾歲,莫小北,她在那場車禍裏死了……可伯言卻救了你,還鬼迷心竅地要和你在一起,我怎麽可能答應?”


    章夫人冷冷地笑了一下,“他做出這麽變態的事情來,我也忍了,可是……”


    她頓了一下:“可是有些事情,莫小北你大概也不知道吧?”


    莫小北的心裏一緊。


    章夫人笑得嘲弄:“買下沈如手裏股份的華瑞總裁,知道是誰嗎?”


    莫小北抿緊了唇,一字不語。


    章夫人冷笑:“是伯言!”


    雖然有預感,但是聽章夫人說出來時,莫小北還是狠狠地震了一下。


    “將莫氏推向絕路的,從來都是伯言,而不是旁人。”章夫人看著莫小北臉上的震驚,享受著那種快一感:“他毀了莫家,而你還像是一個小白癡一樣將他當成救世主。”


    莫小北的臉色已經全然地蒼白,她抿緊了唇,搖頭:“不是這樣!是沈如……”


    “從頭到尾,都是伯言的算計。”章夫人笑得更冷:“於他,你就像是籠子裏的小兔子一樣,他想怎麽逗都行,就像是現在他高興了,將莫氏的股份以華瑞的名義還給你,神不知鬼不覺,你從來不知道他算計過你。在你心裏,他永遠是寵著你的伯言哥哥!”


    莫小北的指甲深深地掐進肉裏,她曾經懷疑過,也親手揭開過ben的麵具,但他不是ben。


    而現在,她確定他是。


    她輕輕地笑了,她看著章夫人,“您不是應該高興?為什麽這樣憤怒呢?是華瑞觸及到了章家、或者是您的利益,是嗎?”


    章夫人臉色一變:“莫小北,你胡說什麽?”


    “你心裏最清楚我說的是什麽!”莫小北微昂起下巴,“您無非是想讓我離開章伯言……但是對不起,我和他怎麽樣也輪不到別人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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