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的小臉蒼白,嘴唇不住地顫抖著——


    她是章萬山的女兒,而章伯言知道……


    他竟然知道!


    她搖著頭,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這不是真的!”


    章夫人已經平靜了很多,很淡地說:“事實很難接受,但確實如此。”


    莫小北仍是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此時她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一般,全身無力。


    章夫人一臉的冷酷,“如果你顧忌著自己和伯言的名聲,這件事情就不會傳出去。”


    說完,她撿了自己的手杖,頓了頓,“我的這條腿,也是那場車禍中失去的,所以,我怎麽可能喜歡你?”


    莫小北臉上血色全無,她盯著章夫人,身體慢慢地挪開。


    章夫人微仰了頭,壓抑了聲音:“今晚有你母親那枚戒指拍賣,我會讓伯言拍下來為陸曼戴上。莫小北,你聰明的話就知道怎麽做,趁著伯言對你的情份,多為自己謀取一些東西吧。”


    莫小北側過身,她看著章夫人——


    歲月在這個女人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每一寸都寫滿了恨意。


    莫小北忽然就笑了,哭著笑了:“我為什麽要放手?”


    章夫人驚懼,“莫小北,你想做什麽?”


    莫小北的手指扶著牆壁,小臉蒼白,但是她仍是傲然地站在章夫人麵前,“是他先纏著我的,是他先喜歡我的……”


    她的聲音變得呢喃:“既然招惹了,就不要想放手,因為……我不是那麽好招惹的,也不是錢能打發的。”


    莫小北的身體緩緩站直:“我母親不是,我更不是。”


    她的聲音變得堅定:“全世界的人說她不好,但是我仍是堅信。”


    章夫人被她這一身的氣派給震到了,半響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會為自己的盲目,付出代價。”


    莫小北抿著小嘴,讓開一步,讓章夫人出去。


    章夫人打開門,身後傳來莫小北的聲音:“我隻能對您說,抱歉了!”


    章夫人頓了頓,但還是離開了。


    她一走,莫小北的身體緩緩往下滑……


    她的手指,拚命地扶著洗手台,她全身都在顫抖。


    章夫人的話,不斷在她腦海裏盤旋——


    一次,一次。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出洗手間的,才出去,便看見章伯言在過道的那一邊,似乎是在等她。


    她緩緩走近,慢慢地走到他麵前。


    她衝著他很淺地笑了一下,抬手,虛弱一笑,“我想要那枚戒指,章伯言,你能買給我嗎?”


    他的目光深刻,“小北,你知道了什麽?”


    “那不重要。”她的笑,很脆弱,表情也很夢幻:“章伯言,我想要那枚戒指。”


    章伯言上前一步,將她整個人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他俯頭低語:“真的不重要嗎?”


    她仰頭,沒有說話,隻是沒心沒肺地笑,笑得滾落了眼淚。


    他便知道、他便肯定了,聲音低低的,“如果你要,我就給你。”


    說完,他鬆開了她,舉步離開。


    離開她的視線,他撥了電話給章華:“現在開始,如果是莫小北作親子鑒定,通知我。”


    他太清楚,一旦他母親知道小北不是他妹妹,不會放過小北。


    她的恨意有多深,小北就越危險。


    相對於這份危險,他寧可背上某種罵名……


    不過,不需要太久了,他便能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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