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了過來,將那根象征了權利的金色拐杖交給了傅長生,蒼老的臉上浮起一抹皮笑肉不笑,“隻要不打殘了,唐堯隨傅先生處置。”


    傅長生接過,淡笑:“那自然是的。”


    雖然是在眾人麵前執行的,唐堯的父母都在,但是無人敢阻止。


    很快,唐堯的肩上,也挨了這麽一下。


    他悶哼一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滴落,身體也微微顫抖了一下……


    唐堯的母親刷地一下流淚了,她的兒子說是錦衣玉食中長大也不為過,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了?


    唐老爺子卻笑眯眯地看著傅長生:“傅先生現在消氣了嗎?”


    傅長生並沒有回答唐老爺子的話,而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低問:“現在一筆溝銷了,你現在是和我回家,還是留下來?”


    傅染盯著唐堯,薄而優美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輕輕地顫抖著,聲音也是:“我……留下。”


    她充滿了水氣的眼有些微腫,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慢慢地眼神堅定;“爸,我留下。”


    傅長生心中暗歎一聲,麵上卻是平和了許多:“傅染你過來。”


    傅染又看了一眼唐堯,慢慢地和父親走到一邊。


    傅長生看著自己的小女兒。


    這個女兒,資質在他看來是平庸的,他一向不是太關注。


    但是沒有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文文靜靜的她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他低歎一聲:到底是年輕啊,哪裏知道……


    他看著傅染,很無情地說:“如果你執意要和唐堯在一起、嫁到唐家,那麽你母親和我,不會給你半毛錢的嫁妝。你要想好了,這樁婚姻是不是你想要的,也想清楚你和唐堯之間有沒有感情?”


    原本,他對於小女兒是不作要求的,甚至不打算讓她聯姻。


    她長大了,找個喜歡的男人嫁了。


    那個男人,或許是普通的公職人員,也或許是家族二代中的老二老三,總之在傅父的眼裏,傅染不具備對傅家有利的條件,換言之她是利益放逐體——


    但這樣不被期許的人生,才是幸福的。


    可是現在,她明顯破壞了自己的人生節奏,所以傅長生再次提醒……


    傅染仰頭注視著自己的父親,他少有給自己溫情,他們不像是父女,更像是上下級的關係……但是今天的一巴掌讓她知道,他並不是對她完全不在乎的。


    否則他不會這樣生氣!


    她的眼裏,慢慢地染上了一抹水氣,但是她仍是輕而堅定地開口:“爸,我還是要和他在一起!”


    傅長生微怔,就那樣直直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過去一直不曾注意她,是因為她的平凡,這會兒他才發現,這個女兒是最像妻子的。


    當年,他的妻子就是這樣的義務反顧跟自己在一起。


    他怔了半天,終於歎息。


    伸手揉了一下小女兒的長發,勉強一笑:“那爸爸就不阻止你了。”


    他頓了一下:“雖然沒有嫁妝,但是哪天過得不好了,想回去了,傅家的大門也永遠為你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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