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的臉色徹底地變了,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而章伯言的目光一直鎖著她。


    她開始怕這個年輕人,他眼裏的神情,讓人害怕……


    沈如微閉了眼,再睜開眼時,眼裏有著一抹迷惘,“過去好多年的事情了!”


    她看著章伯言:“章總找我,是因為不想讓莫小北知道章莫兩家的恩怨,章總現在又何必挖人傷口?”


    章夫人握有的證據確實,當年她確實是害了小北的母親。


    她在唐寧生產前,推了她一把,造成了唐寧提前生產。


    但是唐寧……離世,卻並不是因為血崩,而是服用了一種藥物。


    這個秘密連如海也不知道,沈如不敢說,說了莫如海也會覺得她惡毒,以為那藥是她喂的。


    她害怕,害怕那個在暗處的人會害自己。


    這麽多年了,這個秘密一直在她的心裏,誰也沒有說。


    章夫人自然也不知道,她手裏的證據直指沈如,是沈如賴不掉的。


    一旦那份錄影交到莫小北的手裏,莫小北怕是要活生生地揭掉她的皮。


    光是想想,沈如就一陣惡寒。


    這時,章伯言緩緩開口,目光靜靜地看著沈如:“我可以幫你澄清關於你舉證莫如海的事情,但是……”


    沈如有些意外,看著章伯言。


    章伯言的語氣淡淡的:“你應該知道在莫小北麵前怎麽說。”


    “當然。”沈如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可是章夫人那邊……”


    “我會處理。”章伯言語氣更淡了些,說著便已經起身:“你隻需要記得一件事情。”


    他望著沈如:“不要將莫小北牽進章莫兩家的恩怨裏。”


    沈如連連點頭:“我明白。”


    此時,章伯言於她,就像是最後一根浮木一般,而沈如更明白,她現在是章家母子中間的一顆棋子罷了。


    有些話,她必須悶在心裏,連南笙也不能說,否則章家母子輕易就會撕了她。


    章伯言走出去時,神情冷峻。


    章華迎上來:“章總?”


    “通知華瑞那邊搞點動作,大抵意思是針對莫如海,舉證他的不法行為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什麽的。”章伯言的目光深深:“意思要表達清楚。”


    章華點頭。


    他心裏已經有了數,此刻在章總的心裏,莫小北是第一重要的。


    思索片刻,章華還是多問了一句:“那莫如海呢?”


    章伯言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許久,才很輕地說:“莫如海今天五十。”


    他看著章華:“判二十年的話,出來七十了。”


    章華的心裏一凜——


    這是章總的決定嗎?


    要知道,這和章老太爺和老夫人意誌是相違背的……萬一被他們知道章總在背後的動作,以後章總在章家很難立足。


    他開口想說,但是章伯言輕抬了手,聲音很輕:“章華,我已經決定了。”


    他和小北在一起那麽久,他也從來沒有動搖過心思,但是昨晚小北哭成那樣,她說莫如海對她很重要很重要,他便不忍心了。


    二十年,雖然不足以平息莫如海的罪孽,但可以讓小北多了一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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