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笙已經站在這裏幾個小時了。”莫小北輕喃。


    身後,章伯言替她將拖鞋套上後,和她一起站在窗口,他的語氣很淡:“沒有人讓她站這裏。”


    莫小北側頭看他,“那你敢說,如果你沒有對莫家做什麽,她會站在這裏嗎?”


    她的聲音又低了些:“她向來是驕傲的,不會輕易拉下麵子。”


    章伯言輕輕捏住了她的小下巴,目光深深:“好,我們回到之前的話題。”


    此時,他的語氣中,自然而然地帶了些上位者的姿態,莫小北的心跳如雷。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遠遠不是。


    不管是感情,還是手段,他輕易就能看穿她。


    章伯言是個很會控製氣氛和情緒的人,當他想讓你輕鬆愉快時,你會覺得你自己是公主,但是當他一旦收回,你就最好馬上腦袋清楚地回到現實中來。


    莫小北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章伯言直視著她,聲音很低:“莫小北,剛才你對我的迎合,是因為我好看,還是因為站在外麵的人?”


    莫小北近乎是無措地望著他,聲音很小:“我和莫南笙的關係,你知道的。”


    他的手指改成徐徐撫觸著她的紅唇,輕輕地揉了兩下,湊近,“以你的智商,應該能猜到她為什麽要來章園。”


    她的長睫輕顫,聲音也帶著一抹脆弱,“不是……來見你的嗎?”


    驀地,他的聲音嚴厲了起來:“莫小北!”


    她咬了唇,也幹脆撕下臉皮了,“章伯言,你想要我說什麽……說我知道這兩天你對付了莫氏,存心和你上床是哄你放我爸爸一馬嗎?”


    “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關係,我做錯了什麽?”她說完,眨著淚眼看著他,全身都帶著小小防備。


    章伯言仍是看著她,黑眸深不可測,麵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緩緩的,他開口:“本來就是這樣的關係!?”


    “莫小北,你覺得我們是什麽樣的關係?利用,還是包一養,嗯?”他說著時,骨節分明的手掌輕捏著她的小頸子,感覺隻要他一用力,她的小脖子就會斷掉。


    她忽然心跳加快,無望地看著他。


    而章伯言驀地鬆開她,什麽也沒有說,徑自走出去。


    莫小北的身體一鬆,手扶著一旁的書桌,半天才撐住——


    莫氏股票大跌,是染染給她的消息,染染說能操縱莫氏這麽大一個盤的人不多,而章伯言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個。


    她確實是討好了他,存心地在床上取悅了他!


    而現在……也讓他生氣了。


    她其實不是一個很會討好人的人,否則剛才她不會那麽急。


    在他眼裏,她就是透明的。


    她靠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雨夜,她是真的不心疼莫南笙,她隻是不希望莫氏倒下。


    莫氏倒了,爸爸……會去坐牢吧,那小北,就沒有家了。


    她的臉貼著玻璃,看到從章園裏走出一道黑影,不知道是誰,在大門口說了幾句,隨後那人又回來。


    她知道不是章伯言,因為他剛才穿的是白色浴衣。


    而且……他應該不會去見莫南笙吧?


    莫小北發現,此時自己的心情,竟然有些複雜、有些不舒服!


    她的腿有些軟,最後也不知道怎麽回到自己的臥室的,因為她實在沒臉去他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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