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你自己錯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句話,不是堂主他們問的,也不是其他問的,而是向來不插手焰軍任何事情的莫夜。


    莫夜望著單膝跪在嶽岩前麵的恒豐,冷漠的說:“岩少不是紅雷,一件事可以傷害很多人,恒豐,你讓我更失望。”


    聞言,所有兄弟都扭頭望著麵色依舊冷漠的莫夜,莫夜的性子大家都知道,這個人從不跟任何兄弟說話,就算兄弟們跟他說他也是愛理不理的,如今卻為恒豐的事這麽說,可見他對恒豐的態度。


    恒豐緩緩閉上眼睛,道:“對不起莫夜!”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嶽岩有些驚訝莫夜的話,但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望著恒豐,一字一句的說:“我知道你對柳茗玄的心態!我也能理解,但恒豐,你考慮我們這裏的兄弟沒有,你沒有按照我的計劃去執行,雖說對我們攆走小刀會、消滅紅雷沒有影響,但是,柳茗玄一直都沒有下落!”


    沉聲一吼,嶽岩一巴掌拍在桌上,道:“如果柳茗玄知道我在算計他,他對付不了我,我不怕他報複,倘若他傷害我們這裏的任何兄弟,你恒豐怎麽跟我交代!恒豐,柳茗玄這個人你敢說你徹底的了解他,他不會暗中調我們兄弟的單線嗎!”


    “我...”


    “我嶽岩不止一次經曆過生死,我已經不在乎自己什麽時候死,但是,這裏的兄弟呢!柳茗玄專找堂主身份下手呢,以你對柳茗玄的了解,你敢說我焰軍任何一位堂主是他的對手。”


    聞言,兄弟們基本上明白是什麽事了!他們心裏不舒服的同時,恒豐愧疚的說:“岩少,我當時沒有想這些,我知道錯了!”


    “風清堂主。”


    嶽岩低喝一聲,兄弟們疑惑風情堂主是什麽人的時候,廳外走進一位年輕女子,她一雙冰冷的妙目掃視大廳所有兄弟,紅色緊身皮衣的她邁著矯健的蓮步上前,眾目睽睽之下先是對嶽岩躬身,隨即,清冷嗓音緩緩響起。


    “根據焰軍成立之初擬定的條款,恒豐戰爭期間不按密令行事,雖對結果沒有影響,卻對敵人手下留情,導致焰軍高層受到暗地裏的威脅,雖不至死,活罪難逃!”


    女子看了嶽岩一眼,語氣冰冷的說:“現,風情堂主卡妮決定給恒豐三十鞭!按照我焰軍規矩,下麵的人犯錯,直屬下令者也要受罰,所以,恒豐直接聽命於岩少,岩少用錯人,罰六十貶,罪行是恒豐的兩倍。”


    這些規定都是各堂兄弟當初聯合定下的,不管是誰,犯了錯就該受罰!而今,恒豐犯錯,嶽岩就要連同被罰!風清堂不會徇私舞弊,堂主卡妮當眾宣布,也請出了鞭子。


    見狀,兄弟們破口大罵之後,童戰起身道:“這條規定是我們兄弟聯合定下的,不錯!可岩少傷勢稍微好了一點,這六十鞭下去,非死不可。不行....”


    “我不同意!當初老子雖然同意這條規定,可老子沒把岩少算進去。”光頭如火燒屁股跳了起來,上前指著恒豐,吼道:“你他媽的想死老子成全你,你狗日的為什麽要連累岩少。”


    “恒豐,老子殺了你...”雀堂五步蛇的火氣比其他人還要大,他五步蛇能夠走到今天,這一切都是嶽岩給他的,而今嶽岩卻要因為恒豐受到牽連,他心裏不爽。


    “恒豐...”


    “都給老子退下。”望著大廳開始混亂的情景,嶽岩大吼一聲,震懾所有兄弟之後,低眼望著雙目血紅的恒豐。對大家說:“恒豐自加入我焰軍以來,一直都在我身邊,直接聽從我的命令,他犯錯是我教育得不好,我理應受罰,我也曾經說過,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包括我在內,所以,你們都給老子退下!”


    “岩少!”


    抬手製住兄弟們的話,嶽岩望著卡妮。慢慢走下去,道:“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執行軍規!”


    卡妮知道嶽岩的傷勢有多嚴重,六十鞭下去,大公子他隻怕...可是,一旦廢掉這條規定,將來大公子還怎麽讓大家信服。


    所以,卡妮就算不忍心,也不得不揮手讓自己的人將恒豐押起來。


    嶽岩開始托外衣,明逸軒馬上說:“岩少不可啊,你的傷...”


    “退下...”


    “老大。”寒劍知道嶽岩的性格,他無法阻止。


    所有兄弟都站了起來,若雨和白詩倩就這樣望著,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們想阻止,可他們知道這裏麵的厲害性,所以,她們隻能忍著心頭對嶽岩的疼意。


    脫下外衣,將裏麵t桖脫了下來,當兄弟們看見嶽岩上半身的傷疤,全都驚愣在原地,嶽岩上半身的肌膚,沒有一塊是完好無損的,不是槍傷的血洞就是刀傷,傷疤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看得所有兄弟眼眶更加血紅。


    若雨、白詩倩、卡妮三人萬萬沒有想到嶽岩身上竟有這麽多的傷疤,這些傷疤需要多少危險和戰爭才能換來?


    寒劍仰頭歎了口氣,明逸軒說:“岩少的過去,不簡單!”


    所有兄弟站起了身子,恒豐望著嶽岩背上的傷疤,他發現自己對這個岩少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他的這些傷痕....


    “岩少...不行啊,你的傷經不起這樣!”五步蛇大聲說:“卡妮,我願意代岩少來接受懲罰,打我...”


    “我也願意!”


    “打我...”


    ……


    兄弟們爭先恐後的上前,卡妮也希望不要執行這樣的懲罰,可嶽岩卻說:“犯了錯讓別人來承擔,他媽的還算個男人嗎...都退下!”趴在櫈子上,嶽岩低吼:“卡妮,還不動手!”


    “岩少...”


    “卡妮,動手...”


    嶽岩的堅持,往兄弟們都退了下去,卡妮一咬貝齒,轉身,示意身後的女子動手!這兩位妙齡女子都是狼族後代,她們心痛,可不能不按照嶽岩的話來做。


    “啪...啪...”


    兩鞭子下去,清脆的聲音響起之後,嶽岩和恒豐背上,出現了兩條長長的血口子,這種鞭子是特製的,平常人最多能夠承受二十鞭就會昏厥。


    嶽岩咬牙承受著,隻是一鞭,他額頭瞬間冒出虛汗!恒豐這個時候的感受,不是背上轉來的專心疼意,而是深深的內疚。


    又是幾鞭下去,嶽岩和恒豐背上的血口子,交錯成“x”形,醒目的鮮血讓兄弟們不忍心的看。


    這一刻,大廳中幾百號兄弟都屏住了呼吸!刷刷刷的聲音已經撕裂了空氣,兄弟們在心裏默數著數字,眼睜睜的望著嶽岩身上多出的血口子。


    每一鞭下去,對若雨、白詩倩、卡妮、寒劍、明逸軒、莫夜幾人來說,都好似刀割著他們心間的細肉,是那麽的疼。


    到了第二十九鞭的時候,恒豐整個人完全虛弱,嶽岩嘴角也滲出了血絲!兄弟們拳頭緊握,眼中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第三十鞭,恒豐的懲罰完了,可嶽岩還得繼續被罰。楊釤拉住要衝上去的童戰和光頭,鄭博東出聲道:“夠了,不能再打下去了,會出人命的。”


    “不能打了。”許鉉大吼一聲,隨鄭博東跑上去。


    兄弟們一擁而上,昏昏欲睡的嶽岩,此刻更加的虛弱,麵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如白紙一樣幹淨。


    明逸軒和莫夜護著嶽岩,鄭博東轉身望著卡妮,吼道:“不能再打了,血飲已經承受不住了。”


    “他娘的,我許鉉從沒遇到想血飲這樣的老大,今天誰他媽再感動血飲一根毫毛,老子跟他拚命。”許鉉徹底的被嶽岩征服。


    若雨和白詩倩跑上前,望著嶽岩背部全部被鮮血染紅,若雨趕緊給嶽岩把脈,白詩倩上前說:“我家公子以德服人,我們作為屬下的不會多說一句,但是,恒豐犯錯,公子他手三十鞭足夠了!卡妮,不要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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