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這一夜,又是一夜無眠,顛鸞倒鳳。


    做完後陸知蘅去了浴室沐浴,於安用僅剩的氣力往床角縮了縮,把身子蜷成了一團。


    其實她一直有些不理解,陸知蘅這麽不願意她懷孕,寧可次次盯著她吃藥,也不戴套?


    大概是嫌棄她,覺得不配吧。


    房間是黑暗的,浴室那邊透來影影綽綽的光,於安看著裏麵那個熟悉的影子,手指不禁又緊了緊。


    “吃”下藥後,陸知蘅走了。


    於安渾身赤裸地伏在床上,四肢酸痛不已,下身近乎麻木,難以言述的部位在黑暗中留著潺潺的液水,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的混合物,豔糜不已,又滿是淒涼。


    男女之歡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一種極致的享受,但對於安來說,更多的是疼痛和羞辱。


    這種折磨不僅僅是來源於陸知蘅的不體貼和粗暴,更多的是來源於心理上。


    陸知蘅一直沒能原諒於安,於安何嚐不是?


    每當於安被萬千黑暗的念頭近乎吞沒的時候,樂樂的笑臉就像是驅散一切的陽光,把她從沉淪中拯救出來,提醒著她,為了女兒她必須要咬牙堅持下去,直到拿到錢為止……


    陸知蘅的演技一向很高超,尤其是在何穎菲麵前,幾乎不會露出什麽破綻。


    隻是何穎菲還是漸漸感受到了不對勁,不知道該說是出自於女人的直覺,還是別的什麽。


    她感覺到陸知蘅明顯變了,雖然說不上具體是哪裏,可整個人給她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如果說原來的陸知蘅是矜貴的世家公子,外人麵前總是高冷無比,並且有著非常強烈的拒絕感,可現在卻沾染上了若有若無的邪氣。雖然那點邪氣讓何穎菲更加為他著迷了,可這陌生的變化還是讓她心底不安。


    這天,何穎菲看著陸知蘅很久,心裏的不確定感被放大到了一個她不能坐視不理的地步。


    “知蘅,抱我。”


    她鑽進陸知蘅的懷中,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蹭著他的下巴,兩眼水汪汪,看著格外引人憐愛。


    陸知蘅放下手中的書,抱住了她。


    然而何穎菲卻沒有感到滿足,而是加重了雙臂的力氣,恨不得吊在陸知蘅身上,或者融化在他懷裏。


    陸知蘅也察覺到了何穎菲的不對勁,輕聲問:“想要了?”


    何穎菲滿麵含春地點點頭,越發摟緊了陸知蘅。


    陸知蘅撫摸著何穎菲的臉頰,摸了一會兒後,忽然垂下了眼。


    “最近有些累,過幾天好嗎?”


    何穎菲一愣,有些失望,不過她也沒有想太多別的,乖巧地點了點頭。


    在她心裏,陸知蘅是真的累了,畢竟要和討厭的人朝夕相處,換做她也累。


    作為補償,陸知蘅在何穎菲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何穎菲也回了他一吻。


    就在何穎菲打算從陸知蘅懷裏起身的時候,她忽然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手上的勁止不住地一重,差點把陸知蘅的衣領給攢歪。


    “怎麽了?”陸知蘅問。


    “沒什麽……就是忽然有點,頭暈……”何穎菲喃喃著,眼神有些飄忽,聲音也有點抖。


    陸知蘅看何穎菲的臉色確實不太好,便把她抱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去外麵叫人找醫生來。


    何穎菲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心髒跳得異常劇烈,幾乎要暈厥過去。


    她剛剛,在陸知蘅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樣東西。


    一個類似於吻痕或者咬痕的東西,不大,顏色也不重,可曖昧刺目之極。


    這個痕跡的位置很刁鑽,要不是何穎菲剛剛那樣吊在陸知蘅的身上,也未必發現得了。


    實際上,這個痕跡的確是昨夜於安無意中在陸知蘅身上留下來的。


    當時陸知蘅把她抵在牆上狠狠貫穿,雙腳沒有著力點,又被這一潮接一潮的洶湧衝擊所迫,還不能叫出聲,隻能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陸知蘅當時也是沉浸在了絕頂的歡愉之中,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後來洗漱的時候,由於角度問題也沒有發現。


    何穎菲並不知道這個痕跡所產生的香豔過程,但是她也想到差不多的,嫉妒害怕到渾身發抖。


    醫生來的時候,何穎菲已經真的病了,她發起了燒。


    何穎菲很罕見地病了,陸家的人都來看望,她緊緊閉著眼一句話也不說,隻要陸知蘅一個人陪她。


    其他人都識趣地走了,陸知蘅握住何穎菲的手,安慰她:“別怕,我一直在。等會我找人去和宋管家說一聲,這幾天我不去那邊了。”


    何穎菲猛地睜開眼,死死地盯著陸知蘅。


    陸知蘅也正看著她,目光一如既往地溫和,關切。


    何穎菲說不出話,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越流越多,陸知蘅怎麽拿手帕擦都擦不幹淨。


    陸知蘅是不會變的,他一直是那個最疼她愛她的男人。


    做夫妻這麽多年,他從來沒有讓她難受流淚過,幾乎要把她寵到天上去。能做到這樣的男人能有幾個?


    何穎菲不相信,如果陸知蘅不愛她,能堅持這樣近十年。


    騙一個人一天不難,一個月不難,可是一年,十年呢?


    她不信有人能騙這麽久,更何況,這樣做有什麽動機?


    何穎菲說服了自己,強行按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在心裏為陸知蘅開了罪。


    這樣一個痕跡說明不了什麽,那個女人已經徹底不要臉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說不定是她主動誘惑不成罷了。既然陸知蘅沒有提起,那她也不要問,傷了夫妻間的感情和信任。


    盡管何穎菲決心不要懷疑陸知蘅,可懷疑就像種子,一旦在心裏生了根,無論如何阻止都會漸漸生根發芽,越來越茁壯。


    躺在床上生病的這幾天,何穎菲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有時候還會做噩夢。


    噩夢的內容便是於安和陸知蘅翻雲覆雨的場景,夢中於安緊緊地摟著陸知蘅,用挑釁而妖豔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說:你從我手裏搶走的男人,我又搶回來了!


    最後自然是何穎菲尖叫著從噩夢裏醒來,陸知蘅被她驚醒,溫柔地安慰著她,何穎菲則把陸知蘅抱得緊緊的,生怕誰搶走了他。


    盡管陸知蘅的表現讓人無比安心,可何穎菲還是後知後覺地想起了當初傳出來的流言。


    那個說陸知蘅和於安晚上激戰的謠言。


    難道是真的?


    何穎菲的病一直不好,陸知蘅卻不好繼續留在她這裏了。


    宋管家過來傳達了陸老爺子的暗示,陸老爺子認為何穎菲是在故意裝病,阻止自己的丈夫去於安那裏,陸老爺子非常生氣。


    在陸家,即便何穎菲再怎麽得人心,多少人都站在她那邊支持她,醫生也能證明她是真的病了,隻要陸老爺子認為她是在裝病,那麽她跳進黃河洗不清,之前她所受的委屈全部都白廢了,以後的生活與前程也岌岌可危。


    陸知蘅也考慮到了這一點,認為沒有必要這個時候敗幹淨何穎菲在陸老爺子心中的印象分,便軟言勸何穎菲,自己依舊是到小樓那邊住去了,無論何穎菲怎麽哀求都隻是堅定地拒絕。


    “知蘅,求求你,不要去那邊好不好?我什麽都不要了,我隻要你,隻要你……”


    “別傻了,我去幾天就回。媽明天就回來了,我會和她說,讓她親自過來照顧你。”


    “不,我不要!知蘅你要是去,我就不理你了!”


    陸知蘅無奈,隻能抱著何穎菲,不斷地安慰她。


    何穎菲鬧乏了睡著,陸知蘅便趁這個機會悄悄走了。


    別說何穎菲現在還病著,即便她身體健康也完全沒有了辦法——之前陸老爺子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於安落水那件事的起因,對她起了防範之心,不允許任何其他房的人靠近小樓一步。


    孩子們倒是有辦法進去,可孩子畢竟是孩子,頂多扔個石頭什麽的,那女人一定會縮在樓裏不出來,完全沒有用。


    就在何穎菲絕望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給她帶來了轉機和希望。


    “澤嘉,你什麽時候回國的呀?你這孩子真是的,從小就這麽乖巧,來就來,還給我帶這麽多禮物……”


    陸家大房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大太太和陸知蘅都在,何穎菲因病沒有出來陪客。


    相比較於大太太的合不攏嘴與真心歡迎,陸知蘅的表現異常冷淡,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客人。


    端茶倒水的女傭們則一個個麵若桃李——不為別的,隻為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妖孽了!


    陸知蘅的顏值已經是她們認知的頂峰,這個男人和陸知蘅在一起,不但沒有被打敗,反而各有千秋。


    鄭澤嘉的長相屬於俊秀妖豔的類型,一雙清冷桃花眼,一笑就是風情萬種。


    他和陸知蘅夫婦的關係很有意思,鄭家和陸家是世交,而鄭澤嘉的母親恰好也是何穎菲母親趙女士的親妹妹,他也是何穎菲的表哥。


    大太太非常喜歡鄭澤嘉,實際上,這幾個家裏的人從老到少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他是一個非常有魅力受歡迎的人。


    隻是,這些人當中,並不包括陸知蘅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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