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蘭蘭說話間,便將視線落在了季安寧身上。


    “安寧,你呢?你是怎麽打算的?”


    餘蘭蘭的將話音甩在了季安寧的身上,季安寧愣了幾秒,旁邊的李翠蘭也看了過來,


    之前李翠蘭就和季安寧提過這事,所以現在雖然好奇,也沒好意思再問季安寧,隻是眨著眼睛看季安寧。


    季安寧低笑,手裏摸著牌:“順其自然,順其自然。”


    餘蘭蘭聞言,斜睨了季安寧一眼,扯著嘴角也沒說什麽,反而應承起鄧舒和李翠蘭了。


    幾圈下來,季安寧故意放水輸給李翠蘭一些,但都是小錢,隻當討個人情。


    她隻是沒有想到,餘蘭蘭也沒有贏,和她輸的差不多,隻不過是輸給了鄧舒。


    季安寧挑眉往餘蘭蘭那邊看去,就是不用打牌,都能看出來,餘蘭蘭顯然是想要和李翠蘭與鄧舒兩個人交好。


    鄧舒雖然贏得不多,卻是開心的很,拉著餘蘭蘭笑道:“蘭蘭啊,你說說你,每次贏你的錢,我都不好意思啊。”


    “鄧舒嫂,你這是哪裏的話,這錢你是憑本事的贏得,隻能算我技不如人了,我可要好好練練,等下一次再贏回來。”餘蘭蘭嬌俏的小臉笑容滿麵,雖然輸了錢,可眉眼間卻透著是春風得意,又挑釁般的遞了季安寧一眼。


    季安寧以為這軍區大院的軍嫂都向著她?季安寧不是與李翠蘭和鄧舒交好嗎?餘蘭蘭冷笑一聲,當初季安寧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突然就把李翠蘭和鄧舒兩個人給收買了,現在她照樣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與他們交好。


    被挑釁的季安寧幾不可見的挑著眉頭,餘蘭蘭好不容易安分了幾日,原來是等著憋大招呢。


    季安寧毫不避諱的對上她的視線,勾唇一笑。


    這一笑,倒是將餘蘭蘭嚇了一跳,她是瘋了?


    餘蘭蘭神情僵硬的看著季安寧唇邊的笑意一點點上揚,這樣的笑容,看的她毛骨悚然,不得已立即移開了目光。


    打完麻將,熱鬧的說了幾句話,便都散了,各回各家。


    季安寧和餘蘭蘭同在四樓,他們將鄧舒送下去之後,便一起上樓。


    昏暗的樓梯口,餘蘭蘭故而放慢了腳步,等著季安寧和她並排之後,“安寧,事情過了這麽久,你不會還因為之前的事情與我生分吧。”


    餘蘭蘭直接了當的提了兩個人之間的隔閡,一副要解開兩個人心結的模樣。


    本來還在上樓的季安寧,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她站在台階上,望著昏暗燈光下的餘蘭蘭,燈光在她的臉上形成了一道道暗影,將她的五官輪廓襯得越發清晰。


    季安寧仔細打量著餘蘭蘭,她並不否認,餘蘭蘭這張臉,是好看的,柳葉彎眉,杏眼朱唇,身段因為學習舞蹈的緣故,嬌軟如水,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媚勁。


    季安寧下唇輕抿,漸而收回了目光,餘蘭蘭最會的一手牌,就是裝無辜打太極,從篝火晚會之後,明明已經撕破了臉皮,可餘蘭蘭仍舊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讓季安寧陪她一起演戲。


    安靜的樓道裏,季安寧笑了一聲:“我們很生分嗎?如果生分,你怕是不會與我說這樣的話吧。”


    要真說生分,他們可一點也不生分,見麵打招呼,還一起玩牌,雖麵和心不和,但也可以心平氣和的站在這裏說話,和生分這兩個字,扯不上什麽幹係。


    餘蘭蘭眉頭一跳,突然不知道季安寧現在這話是什麽意思了。


    她就不信季安寧可以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就算季安寧真的這般,那也是她愚蠢。


    她在季安寧身上所遭的罪,她要一樣一樣還回來!


    餘蘭蘭點頭:“不生分就好不生分就好,對了安寧,我知道你們唱歌的,嗓子很重要,正好前幾天我娘家那邊給我送來了些金銀花,你可以泡水喝,對你嗓子有好處。”


    季安寧邁上了台階,聽餘蘭蘭說金銀花,微微側首:“這是你娘家給你送過來的,我拿多不合適,我不用,你自己留著泡水喝吧。”


    金銀花是治嗓子的良藥,季安寧差異的看著餘蘭蘭,自然不認為餘蘭蘭會這麽蠢,這麽明目張膽的在金銀花上做手腳。


    餘蘭蘭連連擺手:“我用不上,我這嗓子也沒啥要緊的,可你不一樣,你每天在文工團唱歌,這嗓子日積月累,是要勞損的,安寧,你就別和我客氣了,也沒多少。”


    季安寧失笑一聲:“我現在還用不上,這樣吧,等我需要的時候再找你。”


    她隨便找了一句話先把餘蘭蘭搪塞了過去,有點好奇,餘蘭蘭到底想玩什麽把戲。


    但有一點,季安寧很明確,餘蘭蘭不會對她這麽好。


    反極必要妖,所以季安寧話落,就已經取了鑰匙開門了。


    餘蘭蘭見如此,隻好點頭:“那成,那金銀花我就給你留著,你要是不舒服了就找我要。”


    這罷兩個人都各自回了家。


    季安寧進門,無奈的扯了扯嘴角,金銀花?


    她暗下搖頭,坐在沙發上把鞋換了,顧長華晚上不回來吃飯,她也就沒開火做飯,隻吃了些水果,又熱了壺水就等著顧長華回來了。


    細想之下,顧長華雖然說晚上再說他出任務的事情,可部隊裏的事情,顧長華不能,也不方便給季安寧透露。


    所以,即使晚上顧長華回來了,季安寧其實還是套不出什麽話來,估摸著顧長華隻會告訴她,此次出任務沒有什麽危險。


    等待是最磨人的。


    原本過得很快的時間,可在當等待時,才會發現,原來一分一秒都過得那麽慢。


    季安寧從六點一直等,又沒有什麽可有打發時間的東西,她就坐在沙發上,時而翻翻書看看報,又盯著掛在牆上的鍾表,聽著指針的聲音。


    直到9點鍾,門鎖聲有了響動,季安寧一下子從沙發上坐了起身,激靈的站在了門口,在打開門的那一刹那,看到了站在門口那一抹高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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