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安寧不認為自己的字已經受眾到這種程度。


    她推拒了那五塊錢:“當初我已經說了那字送你了,這錢你拿著吧。”


    張楓死活不要,要是推來推去,季安寧隻好收下了。


    她好奇的的皺著彎細的柳葉眉,實在想不出買那副字是什麽人。


    “買這副字的人長什麽樣。”不怪季安寧多心。


    她不禁想起了方玉枝前幾天給她打電話,說也是有人打聽了她,甚至知道了她現在在安城。


    已經往這邊來了。


    當時方玉枝還說,就算他來了安城,也不一定能找到季安寧,畢竟進不了家屬院。


    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讓季安寧很不妙。


    就仿佛她現在站在繁鬧的主街道上,都有人暗暗的觀察她一樣。


    張楓想了想:“年紀看上去應該和你相差不多,樣貌嗎……”張楓笑了笑:“是個很帥氣的男人,文質彬彬的。”


    帥氣?


    文質彬彬?


    季安寧可想不出自己認識這樣的人。


    季安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張楓眼睛盯著季安寧發亮,這個女人和他不一樣,不像他半瓶子墨水,他猶豫了一會道:“現在我的小店還沒轉讓出去,我看你有一技之長,自己開一個小店,保準生意很好。”


    張楓把主意打在了季安寧的身上。


    季安寧輕咳一聲:“張老板,你抬舉我了,我可沒有收小店的錢。”


    她要是有錢還用得著跑到老家折騰那點不好的土地嗎?早在安城承包了。


    就是賣字,每天生意好,也得攢個一年半載,所以她寧願辛苦點,也不想這樣一直拖著。


    何況,這個年代文人不多,買字畫的人不占多數,也就是一些生意商鋪的商人為了充充門麵掛上一副兩幅。


    她的字可沒有收藏價值。


    季安寧自己知道有幾斤幾兩,所以她不幹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張楓是急著想把小店轉讓出去,急病亂投醫。


    “我這租金兩年已經交了。”張楓說著:“你的字肯定有人買,到時候還怕掙不上錢嗎?”


    季安寧仍舊搖頭,連她自己都不敢確定,能賣得出幾副字,況且她是真的沒有資金。


    張楓看季安寧如此決絕,便也不好再問。


    他歎息了一聲,說起來,他店裏的生意一直不怎麽樣,主要也是店麵不算好,在街尾,所以也不好往出轉讓。


    可租金交了,又退不了。


    他隻能硬著頭皮想辦法,這才將主意打了季安寧身上。


    季安寧停頓了一會:“張老板,你怎麽和買那副字的人說的?”


    張楓苦哈哈的兩手一攤:“那個男人問了你的名字,可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自然是無從告知了,他看我什麽都不知道,就離開了,一直沒有過來。”


    季安寧若有所思的點頭,便沒再問了。


    她和張楓話別,進了方才那家裁縫店。


    衣服還沒有裁剪好,她便坐在店裏等著。


    店裏就她一個人,旁邊的女店員閑著給她倒了水。


    季安寧思索了會:“大姐,我問一下,旁邊那家影像廳今天怎麽沒有開門?”


    季安寧有幾日沒出來了,所以也不確定彩蝶怎麽樣了。


    “彩蝶啊?”女夥計往外看了一眼,八卦的開口,特別的壓低了聲音:“應該是回家準備過十五了,那個女人也是可憐,她婆婆自己到處和別人學說自己媳婦作風不良,在外頭亂搞……”


    要不是她前兩天親眼看見彩蝶的婆婆和鄰居罵自己兒媳婦,她都不敢相信,這些閑話都是汪東月自己傳出來的。


    這些話一直在她肚子裏憋著,今天季安寧提了起來,她就沒忍不住都說了。


    “……”


    季安寧的確被女夥計的話震驚到了。


    為了把影像廳轉讓到自己小兒子名下,竟然自己汙蔑自己的兒媳婦,給大兒子抹黑。


    季安寧是真沒見過這樣的奇葩。


    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彩蝶可憐痛哭的模樣,忍不住替她可憐,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麽就嫁給了這樣的人家。


    還不肯離婚,這不是要苦一輩子嗎。


    季安寧蹙著眉頭,這事可大可小,或許等彩蝶知道這謠言背後的真相之後,就該看清了。


    說話的功夫,老師傅也把衣服改好了,讓季安寧過去試,看合不合適。


    季安寧套著衣服試了一下,很合身,而且改小之後的軍裝穿在身上,特別精幹。


    季安寧個頭高大,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裏,還別說,真有幾分帥氣。


    將剩下的錢交付之後,季安寧便出了裁縫店,往軍區走了。


    篝火晚會就在明天晚上,整個軍區的家屬,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都緊張的夜不能眠。


    大多數家屬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要他們站在舞台上,難免會緊張害怕。


    所以這一夜,都睡得不踏實。


    但也有例外,相比之下,餘蘭蘭就格外的期待明天篝火晚會的到來了。


    一想到季安寧要在眾人麵前,尤其還有那麽多上級領導前假唱,然後被她拆穿,餘蘭蘭的就高興的睡不著。


    躺在身旁的朱剛睜開眼睛,厚重的胳膊搭在了餘蘭蘭身上,一個翻身就將餘蘭蘭壓在身下。


    餘蘭蘭被喘不過氣,使勁推了一把朱剛:“起開,我今天不想做!”


    “媳婦,我想。”朱剛都好幾天沒回家了,今天好不容易回來,哪能輕易放過餘蘭蘭,湊著嘴就朝著餘蘭蘭親去。


    餘蘭蘭厭惡的想吐,又一想到對戶顧長華和季安寧的房事,她就更加煩躁的想要推開。


    她哪裏知道,對戶的顧長華可是禁欲了很久。


    就是現在,小兩口也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哪怕氛圍緊張,誰也沒往誰的身邊靠。


    顧長華其實想了,但之前他們夫妻倆的房事並不如意,季安寧一直喊疼,以至於季安寧很避諱這種事情。


    顧長華很尊重季安寧,所以想等著季安寧可以接受的時候,再提這件事情。


    隻是似乎現在季安寧還很避諱,憑顧長華的觀察力,隻要他稍稍靠近她,身邊這個女人都會下意識的往後縮,不過連顧長華自己都不確信他還能撐多久,她是他的妻,他可做不到軟玉在懷,還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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