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答應了?!”回到賭場之後,穆哈迪把在宮殿裏的經過和盤托出。阿伊莎聽了以後,大為驚異。“你不會真的打算要加入什麽城市守衛隊吧?”


    “他們沒給我留下作答的機會,但我覺得還是應該接受這個要求。”穆哈迪在對方驚異的目光注視下說。


    “聽我解釋。”少年冷靜的分析,“目前我初來乍到,全無頭緒,更何況,暗中可能還有半身人殺手窺探,想從我身上找出神器的信息。”


    “我加入城市守衛隊,一來能有個正式的身份,比較安全,不至於得罪執政會議的那個泰西安。二來,能夠在提爾城中立足,說不定還能借助到守衛隊的力量。要知道跟我一起出使的精靈,到現在為止一個都不知道去哪裏了。如果他們都死了或者失蹤了,而隻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天蠍部落說不定會產生一種不好的聯想。”


    “有了提爾軍人的身份,我就可以查一查其他那些精靈都下落如何了。至少也能有些同事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吧。”


    “我可沒你這麽樂觀。”阿伊莎搖搖頭,“守衛隊那些人……他們不想法子榨幹新人就不是守衛隊了。何況你怎麽知道加入以後,那些肥頭大耳的軍官會派你做些什麽?說不定讓你去參與討伐周圍的敵對部落,甚至去攻擊巫王聯軍的前鋒!到時候你恐怕死的慘不堪言。”


    “你不是說你要進城是為了打探消息麽?”穆哈迪故意問她,“那麽我加入守衛隊,消息更多了,你該高興啊,怎麽推三阻四的。”


    阿伊莎臉上一紅,“我和你一起進城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些半身人殺手說不定會順著你的線索,找到我這邊來,所以我當然在乎你安全不安全。”


    “放心吧,我是個心靈術士,有方法應付那些士兵。”穆哈迪很自信,“你沒看到城門那邊衛兵的表現麽?他們貪戀錢財,而天琴說過,任何一個人,隻要知道他追求什麽,那就有機可乘。”


    “你想賄賂他們?”阿伊莎皺眉,“那你可得需要好大一筆錢才成,你來提爾有帶這麽多金子麽?”


    “沒有。”少年直截了當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但是我們在一座賭場裏,還有什麽地方是比賭場更能斂財呢?”


    庫勒蘇姆有他的黑色生意要忙,並不是總守在賭場裏,而且他也不知道穆哈迪是個心靈術士,並沒有禁止他去賭一把。很快,精靈老板就要為這個疏忽而後悔了。


    穆哈迪和阿伊莎一起溜到外麵的街道上,閑逛了一段時間,然後裝成剛入城的旅人一樣,又從水晶蜘蛛的正門走到賭場大廳裏。


    這裏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充斥了大大小小的嘈雜聲音。大廳沒有窗戶,沒有采光,隻用一些油燈照明,讓賭徒們永遠分辨不清時間。


    大大小小的賭桌擺滿了大廳,有些擺到了第二層去,賭桌用沉重的鐵木製成,鋪著綠色的桌布,無數雙或激動,或貪婪,或絕望的眼光就注視著賭桌上的一舉一動。


    再也沒有比這種地方更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感情波動的地方了,驟然翻盤的喜極而泣,傾家蕩產的一落千丈,都在賭場裏稀鬆平常。穆哈迪第一次用心靈術士的眼光打量賭博中的人們,不由的充滿了厭惡,間雜有絲絲同情。


    賭場裏的賭客各個種族都有,但他們都是提爾的富裕階級,商人,貴族,還有一些官僚。那些奴隸們是沒錢來賭場消費的,即使現在他們被解放了也是一樣。


    過去,奴隸主無償役使奴隸勞動,分文不花。現在,解放的奴隸們是有工資的,但是身為自由人,他們不能再免費享受老板提供的住房和飲食了,而這兩項的開支恰好和他們的工資差不多高。


    穆哈迪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雖然去過賭場,但是從沒有參與過賭博,對賭場的規矩不熟悉。所以先拉著女孩站在一盤,觀察著阿塔斯賭場的玩法,也觀察著哪一個賭客身上可以榨取出最大的利益。


    很快他就學會了賭桌上的規矩,原來這裏的賭博方法和地球上差不多。每名玩家先下底注,然後各發兩張底牌。繼續跟注的話,荷官就會再發三張公共牌。接下來每叫注一輪,都會加一張公共牌,有五張公共牌的時候開牌,誰的底牌和公共牌組合以後比較大,誰就贏。


    穆哈迪也找到了自己的獵物,一個穿著蟲殼板甲,小胡子修剪的一絲不苟的中年人類。他目光炯炯的注視著發牌的荷官,和他同桌的賭客一個個愁眉苦臉,眉頭緊鎖,顯然已經是在苦苦支撐。而他雖然小心翼翼的把贏來的金幣都收到鬥篷內側的一個口袋裏去了,但是他的表情和小動作已經暴露了他賺了多麽驚人的一大筆金子。


    穆哈迪走到那張賭桌跟前,恰好看到精靈荷官發了第四張公共牌,她壞脾氣的說了一聲“水晶巫後!”


    桌麵上現在的四張牌是水晶三,水晶七,水晶巫後和黑心五,除了穆哈迪看中的那隻獵物以外,還有兩個賭客一直跟到了這裏。


    其中一個賭客不甘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底牌,長歎一口氣,輕輕把自己的底牌往前一丟,“我不跟。”推出了這一局。


    “那麽就剩下你和我了!”那個穆哈迪眼中的獵物對僅剩下的一個賭客說到,“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膽子繼續跟下去呢?”


    獵物的形象在少年腦海裏更鮮明了,他的手上有厚厚的老繭,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同時把兩隻手放在台上,總有一隻手處在可以立刻拔出武器的位置。這個人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好像要用自信把對方壓垮一樣。


    他是個冒險者,要麽是哪個商隊的守衛隊長。穆哈迪做出了自己的判斷,他有戰鬥養成的習慣,無意識中就會暴露出來。


    “十個金幣。”那名最後的賭客掙紮著擠出了這個決定,看上去他簡直像是被人用彎刀架在脖子上了一樣,穩穩坐著都辦不到了,動來動去的。“你不可能永遠這麽好運。”


    “我跟十個金幣,是不是好運你就可以親眼見證了。”小胡子男人從錢袋裏丟出十個金幣,荷官於是開出了最後一張公共牌。


    那是張鮮花四。


    “我的朋友,看樣子今天運氣確實在我一邊啊!”小胡子男人放肆的哈哈大笑,掀開了自己的底牌。是一張黑心六和一張黑心八,恰好和台麵上的公共牌組成了一條順子。


    他的對手也揭開了底牌,一張紅心巫後和一張水晶勇士,和公共牌隻能組成巫後一對,小於他的對手。


    “這不可能!”輸光了的賭客大喊大叫,“你的底牌隻有一張六一張八,怎麽可能一開始就跟牌!你作弊!”他對賭場的守衛大喊,“他作弊,抓住他,殺了他!把我的金子還回來!”


    然而小胡子男人隻是不屑的笑笑,優雅的把所有賭注都收到自己的錢袋裏,然後欣賞著賭場守衛把對手拖出去的情景。


    穆哈迪向一側讓了讓,給守衛流出拖人出去的空間,然後當仁不讓的坐在空出一張椅子的賭桌上。“很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局……”


    少年對小胡子男人露齒一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你那樣的好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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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知道有會玩德州撲克的讀者沒有。這遊戲在墨西哥簡直是國**動了,就沒見過有墨西哥人不會玩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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