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郝望著秦墨的跑遠的身影,冷笑一聲。


    之前,在資料上,多少了解了其人。


    在秦宗給的資料中,秦墨被定義在名將的行列裏,但經此之後,秦郝並不覺得秦墨有多麽厲害。


    他回過神來,去尋找神櫻。


    這時,才發現神櫻不見了。


    再看遠處,墨葉的一個人,背著神櫻已然跑回了神城……


    秦郝瞳孔猛然一縮。


    這才想明白,秦墨所有的話,竟都是為了拖延時間,包括剛才激怒三房之人,也是為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在沒留神的功夫,墨葉早已潛入中心左側戰場,將神櫻給救走了。


    “這個秦墨!”秦郝氣的咬了咬牙,隻能趕到父親那裏去幫忙。


    戰場中,出現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或許,身處戰場的人發現不了,但在大城之上觀看的人,卻能以上帝視角,俯瞰到那詭異奇怪的一幕。


    別的戰場區域,也有十幾人、數十人,最多百餘人圍殺神家之將的。


    但秦墨……


    整個三房所有人,都在追著他一個人殺,三房的人隻要得到秦墨來到中心戰場的消息,便都朝著他的方向殺去。


    越來越多三房人加入追殺秦墨的大軍中。


    直至最後,整個三房都加入其中。


    甚至,就連宗沈銘,三房房頭,都如同瘋了一般,不管不顧朝著秦墨追殺過去。


    於是乎,這詭異的一幕,就這樣形成了。


    能看到秦墨一個人在前麵瘋狂逃竄,身後近兩千三房之人,如同惡犬從四麵八方追擊秦墨。


    那響徹天地的憤怒之聲,在嘈雜的戰場中,還格外響亮。


    “秦墨!你個兔崽子別跑!”


    “龜孫兒!你有種站住!”


    “你最好別讓我們抓住,抓住就把你大卸八塊!”


    三房人邊罵邊瘋狂追著,全都失去了理智。


    秦城之上。


    宗天疑惑皺眉,“秦墨這麽招恨?整個三房都追著他一人。”


    “恐怕之前……在天隱市,有什麽解不開的死仇吧?”看到這幕,秦明一點兒也不疑惑。


    秦墨畢竟是個連他都敢耍的人。


    氣的當時秦明趕回來,和神逸澤放下的第一句話,就是交出秦墨,一切都好商量。


    神三營內。


    晨婉抓著柵欄,驚愣的看著大營外喊殺一片的場景。


    從戰局開始到現在,她目光一直盯著秦墨。


    眼前的一切,早已超出她的想像。


    她已去了廁所,吐了兩回了。


    彌漫的血腥味,覆蓋在整個戰場領域,從戰爭開啟後,這濃烈的血腥味就再也沒消散過,而且越來越刺鼻。


    光是聞到這股味道,就令人忍不住作嘔。


    小吳踉踉蹌蹌的從廁所出來,虛弱的扛起地上的攝影機。


    比起晨婉,他也好不到哪兒去,臉色蒼白,額頭還流著虛汗。


    若不是親眼所見,眼前的血腥,眼前宏大的場景,很難令人想像,這一切都是真的。


    秦墨說的沒錯。


    這些,並不是他們平常人可以承受的。


    要遠遠比小說裏、比電影裏描述的戰場,還要殘酷,能清晰的看到胳膊橫飛、能清晰的看到鮮血四濺,能清晰看到人頭……


    還好的是,從一開始晨婉就盯著秦墨,擔憂著他。


    這多少讓她分散了些恐懼心理。


    她看到秦墨從龜甲陣出來,氣的忍不住跺了跺腳;又看到秦墨將神櫻救下,她不由握緊小拳頭;然後,直到現在,她又看到秦墨再被一大群人追殺,她擔心的眼眶都紅了。


    嘴裏一直喃喃著,“再快些,再快些……”


    大營有個後門。


    一位女傭,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整個神三營,就隻有晨婉和攝影師小吳。


    她快步走到晨婉身前,微微欠身,“晨小姐,神家主擔憂您的安危,想讓你去神城避一避。”


    “營帳呆著,有些不安全。”


    晨婉聽話的點點頭,“好。”


    她跟隨在女傭身後,出了神三營。


    “你是神櫻的侍女?”


    走在去神城路上,晨婉忍不住問。


    她看這女傭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侍女笑著點頭,“是,我是小姐的侍女。”


    “神櫻她情況怎麽樣?”


    雖然剛才那一幕很吃醋,但晨婉同樣也擔憂著神櫻的安危。


    她對神櫻的印象還算不錯。


    一個很颯的女孩。


    侍女笑著再次欠身,以示感謝,“勞煩晨記者掛念,小姐雖受傷很重,但情況還算穩定,隻不過太過疲憊了,傷勢已止住,正在休息。”


    “那就好。”晨婉點頭。


    侍女話匣子,卻不由打開了,“我們當時一些人,在城頭上看著,就看秦公子英雄救美,把小姐救了下來,別提多麽帥氣了。”


    “我們還一直聊呢,秦公子年輕有為,和我家小姐,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小吳聽到侍女這話,嚇得臉色更蒼白了。


    他猛地咳嗽了一聲,“咳!”


    一瞬間,空氣好像冰冷了幾分。


    “天造地設的一對?”晨婉佯裝不在意的問,“他們之前就很熟嘛?”


    “熟!可熟了!”侍女開心笑著,好似她並不知晨婉身份,也並沒察覺出小吳咳嗽用意,“要說秦公子和我家小姐的關係,兩人打娘胎,就熟的不能再熟了。”


    侍女聊起八卦來,開心極了。


    “哦?此話怎講?”晨婉挑了挑好看眉頭。


    侍女笑著繼續說,“秦公子以前,可是秦家長公子,我家小姐又是神家長女。”


    “他們二人還在娘胎時,秦家老爺子就和我家老爺定下了親事,指腹為婚的!”


    “隻不過,後來神家、秦家關係破裂了,這事兒才算作罷!”


    晨婉粉嫩的拳頭握得緊緊地,指甲蓋都快把掌心劃破了。


    “嗬!那他們可真夠配的。”晨婉陰陽怪氣說。


    侍女聊得高興,卻沒聽出不對的味道,“確實,秦公子舉世無雙,我家小姐又是巾幗之女。”


    “如秦公子那般人物,也就我家小姐才能配得上了。”


    “好,很好。”晨婉咬了咬牙,氣的點點頭。


    “晨記者,您這是……”侍女覺得有些不對,“擔心秦公子安危?”


    “哼。”


    晨婉輕哼一聲,朝前走去,“誰擔心他,死了才好!”


    侍女啞然的站在原地。


    望著晨婉離去身影,又茫然看向小吳,“她……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晨姐是秦先生的女朋友。”小吳擦了擦額頭冷汗,歎了口氣,急忙跟上。


    “啊?”侍女徹底傻了。


    轉眼,時間到了下午。


    戰場的局麵,依然焦灼著。


    數萬人的戰鬥,一天時間肯定解決不了。


    恐怕這場曠日已久的總攻之戰,得持續十天半個月,看哪一方最後堅持不住,哪一方便會倒下,便意味著失敗。


    血腥早已彌漫了整個戰場,連一絲角落都不放過。


    隨處可見焦土,隨處可見殺戮。


    右側區域,神子龍一杆龍膽槍,拚命朝著秦宗屁股捅去。


    他邊捅著,邊大喊,“長槍依在,屁股拿來!”


    在枯燥血腥的戰場中,他總是通過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的乏味。


    他也是戰場中,神家唯一沒被秦宗之人圍攻的名將。


    屬實是沒人敢圍攻他。


    戰場中,死傷屬於正常情況。


    但像神子龍這樣的,就屬於羞辱了……


    隻見,他長槍揮出,追著一位秦宗之人而上,“武技-翔龍鑽!”


    我的天!


    這奇怪而騷裏騷氣的武技名稱!


    那人嚇得就是逃。


    在戰場中,死不可怕,但在大庭廣眾下,被捅屁股而死,那死的太過恥辱了。


    奈何,神子龍速度太快!


    他翔龍鑽武技一出,龍膽槍赫然而出。


    隻聽噗!


    這位可憐的家夥,屁股噴出紅黃之物,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陸續的,有一些洛家之人出來,將傷員背回營帳中,若是傷勢嚴重的,直接被送進天使之城-洛城之內,交由洛梓安和幾位洛家女長老治療。


    秦墨還在瘋狂跑著。


    他雖然一個人沒殺,但儼然成了戰場中,貢獻最大的。


    一個人便牽扯了近兩千人,就像耍猴一樣,帶著這兩千人,玩起了戰場馬拉鬆。


    可是,秦墨遠遠不滿足於此。


    他希望得到更多的關注度。


    他希望自己成為這個戰場,最亮眼的仔。


    既然不能殺敵,隻能逃跑,他也要做個最優秀的逃跑之人。


    他看見了和巨靈神打鬥的秦郃,兩人打得天昏地暗,這個級別的戰鬥,四周都沒人,兩人注意力都時刻盯著對方,到了忘我境界。


    就在秦郃出手之時。


    突然,他天靈蓋被人猛地一拍!


    這一巴掌扇下去極重,扇的秦郃腦瓜子嗡嗡的。


    “臥槽!”他捂住腦袋,一聲大叫。


    回頭看去。


    卻看秦墨早已溜了,他身後還跟著茫茫多追逐的人。


    他一邊瘋跑著,一邊扭頭笑著朝秦郃招招手,“路過,路過!和你打個招呼!溜了!溜了!你們繼續。”


    “秦墨,我要……”


    沒等秦郃憤怒吼出,神巨靈找準他注意力分散的機會,迅速一拳打在他臉上。


    秦郃身子猛地飛出幾十米遠,撞倒了十數人,在地上翻滾兩圈,才踉蹌停下,麵目已然血肉模糊,牙齒都掉下來幾顆。


    這等級別戰鬥,壓根兒不能分心!


    秦墨他丫的逃跑都不忘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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