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誰死了?她老公?她?還是她?”他一臉的鄙夷之色。


    “哪有這麽多她?”我不耐煩的說。


    “她女兒啊,你不知道她還有個女兒啊?”他驚訝的說。


    “我上哪兒知道去啊,我跟她不熟,你別跟我再提她了,你好好的去開你的房,我要走了,再見。”我再次擺擺手,轉身走了,可走到一半就聽見他在背後自言自語的說:哎,這麽點事就想不開,真是太脆弱了。


    我半路上聽到這話,難道還真死了?


    這個時候我又開始犯賤起來,別人都說了不要我管,可一聽她還有個女兒,我心裏又有一種憐憫的感覺在蕩漾,狗一樣的性格再次迸射出來。


    我又轉回身去,又問:“她難道真死了?”


    “不是你說她死了嘛,我沒說,是你說的,我就說嘛,我還以為這麽點事就尋短見太不值當了。”他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這時我又好奇起來,有啥事讓她想不開,本來我不想問的,可就是一句話的問題,我沒管住嘴,就問他出什麽事了。


    “什麽事?他老公吸毒的你不知道啊?難道你不知道她家裏現在有多麽艱難?看到好姐妹日子過得這麽艱難,我心裏也很難受啊,想哭。”


    他說著說著又要演起來,我連忙打住他:“哎哎哎!你哭啥哭啊,你跟我講她究竟怎麽了?”


    “我們待會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聊一聊,你等我把這群醉鬼送進房了再說,等我啊。”他說著又進了酒店裏。


    後來他出來,說找個安靜地方吃點宵夜聊聊,選來選去,最後我選了“天天吃皮”。


    到了桌前,我把菜單遞給他,他卻推了下來,讓我選,我也懶得客氣,按照平時的的來點。


    “哎,不要炸魚,晚上吃了長痘痘,也不要水煮肉片,太辣,吃了晚上睡不著,也不這個,也不要那個。”他指手畫腳的對著點菜的服務員說道。


    我在一旁看著服務員臉色都變了,心想這是男人嗎?


    “你究竟要吃啥子,老子要你點你不要,現在我點了你不要這樣不要那樣的,你還要怎樣?”


    我在一邊發著牢騷。


    “哎呀,聽我的沒錯的,你看你的皮膚多差啊,平時飲食就不注意吧,你看看我,皮膚多好啊。”他邊說邊摸著自己的臉。


    邊上的服務員是一位上了年紀的阿姨,在一旁像看著我倆像搞基一般,一臉的大寫的鄙視。


    “行行,兩下點了好說事。”我幹脆一點的說,生怕阿姨真把我當搞基的了。


    最後他點了幾道小菜。


    “喝酒不?瞧你那個弱不經風的樣子,恐怕連酒也不會喝。”我挑眼看著他,很不屑的表情。


    “唷,你見過哪個不喝酒的調酒師?”他說著,很平坦的說。


    我心裏暗樂,這小子,把我惡心了幾次,待會說完了事,看老子把你灌趴下。


    “說說吧,她怎麽了?”我問。


    “她啊,她女兒得了怪病,住院了。”他說。


    “就這點事想不開?”我問。


    “哪有,她是從山裏來的,女兒生病才跟著進城來的,他老公把給女兒治病的錢給拿去吸粉了。”他說。


    “所以她就想不開?那她究竟死沒死沒啊?你又是咋知道的?你又咋認識她的啊?”我問。


    “不是你說的她死了嗎?我也是聽你說的,你說沒有,她就沒有,你說有,她就有,我咋認識她的,我們是同一個地方的,不過我上初中就到了城裏,之後我們就沒有聯係了,一直到前段時間,也就是她女兒進城治病那段時間我們才重新聯係上的。”


    “哦,原來是這樣,她究竟如何了我也不知道,我當時說得是氣話。”我說。


    “那就是沒有咯,害我擔心死了,我正好也要去看看她,她現在就住在江西街上。”他說。


    “哦。”


    “說起來雨欣姐真是命苦,十六就嫁給他老公,她老公當時二十五歲,比他大了整整九歲,可惜雨欣姐這麽好的一個,遇到了這麽一個老公。”


    “為啥子這麽小的年齡就嫁給了他?被逼的嗎?”我問,這時服務員阿姨已經拿來了啤酒,我給他還有自己倒上了。


    他喝了一口酒後,又繼續說道:“那可不是嘛,農村習俗嘛,換親,她還有個哥哥,比她大不了幾歲,腦子有問題,是個智障,她家父親為了讓她哥哥找到媳婦,和她老公家換親,用她嫁給她老公來換她哥哥娶她老公的妹妹。小時候姐姐人就很好,很漂亮,沒有想到長大以後會變成這樣。”


    我和他幹了一個,他繼續又說了下去:“她結了婚,沒過兩年就懷孩子,見生的是個女兒,她老公就沒心思管她們,自己一個人跑進城裏來打工,要說生的是個男孩,她老公還不得一天到晚像個寶一樣寵著,那裏還舍得進城來啊,這要我說啊,生兒生女都一樣。”他說著說著又擺弄擺弄自己的頭發。


    我看著他的騷姿,果然他說得很對,生兒生女都一樣。


    “那究竟她女兒得了什麽怪病啊?”我問道。


    “背上長了個大肉疙瘩,瘤子。”他說。


    “這也不難治嘛,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我說。


    “你說的倒是輕巧,開刀治病不用錢嗎?她家三代貧農,哪裏出的起這錢。”他說。


    “這.....”我回答不上。


    “行了,你回答不上就別回答,現在你明白為什麽之前我說怕她會想不開,尋短見了吧。”他說。


    “沒錢了嘛,她老公咋會吸毒呢?”我問。


    “這我上哪知道去啊,這樣的家庭,果真是很不幸,能幫她的我都幫她了,剩下的痛苦還得她自己來承受,這是別人愛莫能助的。”他深吸一口氣,臉上盡顯惆悵。


    有一顆彗星墜落,無數人許願,一朵花兒枯萎,卻無人問津。


    這時我心裏卻多出了一股莫名的傷感,又不得不回想起那晚她說得那些話,卻怎麽也想不通她會說出那種話,難道是因為我打了她男人?她怪我傷害了他?


    但這麽一個廢男人,還值得她憐惜?


    我不選擇相信這個理由,畢竟我幫助過她,而且事情都是因為她起的,現在重新想想,從頭到尾,我認為我是沒錯的,調酒師口中的她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而她當時這麽抵觸我,恐怕定有內情。


    但無論如何,說到底,這個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有的時候人心就是這樣,喜歡犯賤,我居然重新又有了一絲想著幫她的衝動。


    這似乎沒有因果關係,純屬惻隱之心。


    後來我又問了問後來那晚又怎麽了,他說那晚過後她直接回了江西路的家,跟著上了兩天班,直到昨天一天都沒去酒吧上班,我覺著這就是問題所在,也更讓我想去幫她。


    這晚我們喝到了後半夜,別說這小子看起蔫巴巴的,喝起酒來可不含糊,愣是喝了個兩敗俱傷,後來晚上到那兒睡的我也記不清了,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才醒過來。


    要命的不是兩個男人光著睡了一宿,而是一個正常男人和一個偽娘光著睡了一宿。


    起床的我發現我睡在了一間賓館裏,而邊上睡著那位調酒師,身上沒穿衣服,我再看看我,渾身上下脫的是一個幹幹淨淨。


    我重重的拍著腦門,這怎麽這麽糊塗,第一次給了一個男人?老子都還沒破處!


    “唷,你醒了啊。”他不知何時也醒了。


    嚇得我立馬抓起邊上的衣服,跳到了床的一旁,又連忙把衣服給穿上。


    “看你心虛的樣子,昨晚啥事都沒有,老子也是男人,你看。”他把被子掀開,好歹還穿著內褲,而內褲上頂起了一個小帳篷。


    他這一舉動是想告訴我他也有正常男人的需求?這讓我更覺得後怕了,心中尷尬無比,胡亂套上衣服立馬謊稱有事先走了。


    離開時我才發現這酒店居然在我家附近,心裏恍恍惚惚的,一直想著昨晚的事,一不留神,卻又晃到了隔了我家一條街的江西路大街。


    這個時候臨近中午了,我走在江西大街上,看著熱氣騰騰的包子,食欲很旺,就著包子稀飯對付過去一頓。


    我的班點在下午,吃完了飯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正琢磨著沒事做,腦子裏卻閃過一個念頭,那個叫雨欣的女人不是住這條街嗎?我突然去看看她。


    昨晚吃宵夜的時候那個娘炮調酒師無意間提到過她的具體住址,我跟著他說的地址一路尋了過去。


    距離不遠,我左拐右拐瞎轉了幾分鍾後就找到那個地方,到了之後發現這裏是一處居民樓的院子,裏邊都是老式的房子,雖說樓層不高,但數量巨多,要具體找那一戶還真有點困難。


    我又看了看院子裏,院子裏湊著一堆打麻將打長牌的大爺大媽,周圍打翻了幾個垃圾桶,一群蒼蠅正“嗡嗡”在跟前飛著,偶爾還有幾隻雞鴨從跟前優雅的路過,這裏也算城裏,可環境卻像是在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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