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雪鯉精竟然把祈祺當做了人質,師野天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低低的吼出一聲:“找死!”


    師野天雖然與祈祺相處時間不長,卻覺與這小丫頭頗為投緣,況且他自稱極樂天神在這渭水龍宮騙吃騙喝騙住,其且一門心思想把老龍王的大公主騙到手上,此時又怎能見死不救?


    有道是“親者痛,仇者快”,見師野天心情緊張,雪鯉精卻放鬆下來,師野天那一記斷龍刀何等威力?雖然沒有正中,但卻也傷他不輕。剛才他自知師野天手段非常,正麵相鬥絕不是對手,若要從容逃走也不並容易,恰好撞到渭水龍王的小公主祈祺,他見師野天那裏有龍王的親令金牌,知道他與龍王關係匪淺,就立即拉過來當了人質。“哈哈哈……我雪虎大王怎麽會找死?小子,如果你不想這嬌滴滴的龍王小公主早折的話,就放下那破刀,送我離開!”


    祈祺也是倒黴,原來她見師野天出門采藥,頑心就起,一路聲尾隨而來,時而變化為魚,時而變化為蝦,師野天一心采藥,倒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不過,一進入這黑淵之中,師野天見到那鼇頭草一路狂奔,她就跟不上師野天的速度了,被落在後麵。好在師野天的仙力護罩發出的光茫依稀可見,就隨後慢慢跟來,沒想到剛見到師野天的麵,就被那雪鯉製住。


    師野天麵色陰冷,眼中飽含殺機,一動不動,他剛才向那雪鯉精出示過渭水龍王的令牌,現在想要反悔不認識祈祺公主也不行了!蒙騙不過,半晌才道:“好!今日小爺就放你一碼!”說著把斷龍刀扔在了地上。


    那雪鯉精一陣喋喋怪笑:“小子!這丫頭長得細皮嫩肉水靈靈的,倒是很對我的胃口,我先把她帶走了!回頭讓那渭水老龍王來跟我贖人!”他心中打得好算盤,師野天他並未放在眼裏,倒是趁機可以拿這小祈祺當人質,死敲那龍王一筆竹杠。


    “操!真他媽的卑鄙!”師野天心中罵道,臉上卻不動聲色,沉吟了一下,緩緩道:“也好,隻要你不傷她的性命,怎麽也好說!”


    那雪鯉精見師野天服軟,頓時喋喋怪笑,“如此,多謝了!”正要抱著祈祺離開,卻覺背後猛然一陣水流湧動,再看眼前空蕩蕩的河底,哪裏還有那柄刀的影子,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你小子,竟敢使詐!”


    說時遲,那時快,師野天冷笑一聲,斷龍刀己經隨著他的意念悄悄繞到雪鯉精的背後,淩厲一擊。


    雪鯉精自知此時又難以閃避,隻好故計重施瞬間化為原形,但卻不得不放開祈祺。


    電光石火之間,斷龍刀在他與祈祺之間淩烈穿過,刀刃雖然未擦到雪鯉精,但那刀上的龍仙力卻將他擊中,雪鯉精原形之身法以妖力自保,隻是憑著強悍的原形肉身硬接,當時就覺五髒六腑一陣震動,待化為人形,哇的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哼,小子!你敢使詐……就讓那老龍王來向我賠罪,否則你就等著給這丫頭收屍!”雪鯉精狂叫著說完,身形猛搖,已然消失在暗水之中。


    師野天上前一步,將祈祺在懷中,正要追趕逃走的雪鯉精,卻覺祈祺力地拉住他,嘴裏含混不清地道:“野天哥哥,好痛!”說完竟伏在師野天身上昏了過去。


    “操!糟了……祈祺……”師野天心中一沉,猛地想到雪鯉精最後的一句話,定是那該死的雪鯉精對祈祺下了什麽毒手。


    “雪虎大王,我師野天不會放過你的!”師野天咬咬牙,不去追趕雪鯉精,隻好將祈祺放下來,檢查她受了什麽傷。


    祈祺公主此刻己經全然昏迷不醒人事,任由師野天擺布。不過,師野天聽雪鯉讓老王到他登門賠罪的那句話,好像祈祺並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不知中了何種毒手,心中稍微有些安心。


    他把祈祺平放在地,隻見祈祺呼吸仍在,但是一張小臉卻麵如金紙,牙關緊閉,雙目不張,一呼一吸之間,氣息甚重。


    “看樣子,好像是中了什麽毒了!”師野天心中暗道,尋常之毒,身為醫師的師野天全也不放在心上。但恐祈祺中了那雪鯉的奇毒,一時間倒不好救治。


    “還是先檢查檢查再說!”師野天抬起祈祺手腕,隻見上麵一點烏黑的圓形傷口,心中了然,原來就是在那雪鯉精化為原形之時,竟然出手傷了祈祺。


    “該死的雪虎大王,我師野天不報此仇,誓不為人!”師野天心中暗自咬牙道。“不過,我那解毒還陽的大還丹若是還有一顆就好了!”


    “這顆解毒藥雖然不及大還丹,但是也聊勝於了,至少可保她暫時虞!”師野天從懷中虛空袋中取出一顆紅色丹藥,掰開祈祺緊閉的雙唇,給她喂服。


    既然己知傷在何處,師野天便有對策,當下以五指按住祈祺的手腕,一股龍仙力己深入到祈祺的經絡之中。


    師野天閉目凝神,暗導龍仙力尋求雪鯉所用之毒的走向,很快就發現那黑色的毒氣正在以緩慢的速度向祈祺的心府漫延。


    師野天冷冷一笑,“雕蟲小技,豈敢在我師野天麵前賣弄!”當下,上玄功催動龍仙力一點一點將祈祺體內的毒素向外逼出。


    一道黑色的血箭自祈祺腕上的傷口噴出,將四周的黑暗的水流染得更黑,“好厲害的毒!”師野天看那毒的顏色,己知那是劇毒之物,不由火從心起,又將雪鯉精的祖上十八代罵了千遍。


    其實,這毒果真是雪鯉精臨時逞凶施出,藥可醫,隻有他才能解,卻不知師野天乃是醫道高手,天下毒王,上玄功、龍仙力更是極厲害的解藥,以至於師野天幾乎沒怎麽費力就解去了祈祺所中之毒,將她救了過來。


    祈祺雖然中了雪鯉精的毒手,但也因禍得福,師野天幫她驅除毒素之時,也將一些龍仙真力留在了她的體內,這股龍仙真力對於師野天不算什麽,但對於未曾修煉的祈祺來說,卻是如獲至寶,以至於以後的修煉如魚得水,快速異常。


    師野天收回龍仙力,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幸虧我有些療毒之術,否則若真是將這中毒的祈祺抱回龍宮,再讓老龍王去求那雪虎大王,那我師野天的顏麵豈不掃地?”師野天救回祈祺,又想起那鼇眉草,起身去重新采摘。


    他摘下鼇眉草,剛剛放入虛空袋,卻忽見那祈祺公主臉色潮紅,呼吸急促。


    原來師野天的龍仙力乃是至陽至剛之力,祈祺陰柔之體乍接之下,哪裏卻程度得住?師野天又細察她體內氣血走向,知道並性命之憂,隻是有些燥熱而己。


    祈祺雖然體內毒素己除,但是暫時卻不能起身,師野天淡然一笑,想要給她鬆開頸下衣扣,使那熱力散發得快些,也使祈祺更舒服一點兒。但是,他的手剛剛伸出,卻隻聽一聲嬌喝:“住手!大膽淫賊!”


    師野天神愣之際,就覺一道淩厲的長鞭己迎麵劈來。


    “誰是淫賊?”師野天閃過長鞭,站穩身形,這才發現眼前不遠處,己多了三個人影,均是渾白衣服,由於距離較遠,環境又暗,三人又臉遮輕紗,看不清麵目,但見那身材,己知是一男兩女。


    “你就是淫賊!”當中一個手持長鞭,身材高挑的女子怒不可遏。另外兩人聽呼吸沉厚,也知心中生怒,不過性子不如中間這女剛烈而己。


    師野天看一看地下躺著的祈祺,衣衫淩亂,麵色潮紅,猛地明白了那女子的意思。“操!原來竟是把我當采花大盜了!”當下嗬嗬一笑,戲謔地道:“笑話,我師野天的還用得著采花嗎?再說采花也不會采這未開的小花啊!”


    “那你剛才是在幹什麽?!”中間的女子又道。


    “哦,純屬誤會……”師野天忙道,不過說到這裏他又忽然停住,戲謔地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們又是何人?竟在這渭水之中橫衝直闖!”


    “你!”那女子竟然氣急語塞。這時,他身邊的男子卻朗起道:“這位仁兄,如是誤會還講說明!我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蒼莽三仙,也是這渭水龍宮的太子、公主!若是誤會,你定當聽過我們的名聲?”


    師野天為之一笑,“操!原來竟然一家人碰到一家人了!”他心中暗想,嘴上卻道:“既是如此,你們可知這地上所躺之人是誰?”


    “你這淫賊,還敢亂語!”中間女子脾氣急躁,衝上前來,舉鞭又要打,卻被那男子攔住,“嬙妹,稍安忽躁!”又對師野天道:“正是舍妹,當今渭水龍王二公主!”


    師野天剛才聽他們說是什麽蒼莽三仙,又是太子公主,心中己然明子,隻不過故意戲耍他們罷了。這時點點頭,緩緩解下腰中玉牌,淩空擲了過去,“看清楚了,這是什麽?!”


    中間女子伸手就要去接,又被那龍太子攔住,龍太子身後長劍鏗然揮出,在半空劃過漂亮的圓弧,劍尖不早不晚恰好正把那玉牌挑住。


    “啊,親令玉牌……父王!”但看清那玉牌時,兩人竟然同時驚訝出聲。


    師野天微笑道:“見牌如見王,二位是不是該喊我一聲叔叔啊!”


    正在這時,地下躺著的祈祺己經醒來,喊道:“野天哥哥,你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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