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是什麽鬼地方?”師野天問道。


    士卒們沒有人知道,一個個搖搖頭,隻見這片森林極其幽深,好像一眼望不到遠際。積年的落葉腐爛在地上,發出一股難聞的黴濕味道。


    “我知道了……將軍!”一個年老的士卒道,“我曾經聽當地夷人偶爾提起過,這裏好像是東夷人的聖林,叫什麽幽情森林來著……尋常東夷人都不敢進去,據說裏麵是有聖獸幻影,人進去以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嗯……”師野天點點頭,“我看聖林倒是不稀奇,這幽情森林名字倒起得貼切,跟那群巫教淫女一樣淫蕩!”


    “不好,將軍……,後麵追兵又上來了!”傳報軍卒氣喘籲籲道,“明先校衛正準備帶著後衛軍,跟他們拚死一戰!”


    師野天點點頭,又對那個老士卒問道:“你剛才說東夷人都不敢進這幽情森林?”


    老卒點點頭:“是啊,不過……這林子裏確實怪異!”


    師野天哈哈一笑,“操!我管他什麽怪異不怪異,反正比在外麵跟那十幾萬蠻子拚殺強!”說著對那傳報士卒道:“立刻告訴明先,讓他不要與蠻子們死鬥,掩護大軍全部進入幽情森林!”


    那傳報士卒迅速離去,師野天一指那森林深處,道:“怒獅軍全部進入幽情森林暫避!”


    三萬大軍迅速開進幽情森林,不大一會兒,明先就從後追上來,“將軍,那些蠻子果然不敢進來,都在外麵叫罵!”


    師野天冷笑一聲,“操!讓他們在外麵叫喚去,我們走,我就不信這林子裏隻這一條路!吩咐下去,林子中可能有凶險,讓士卒們小心一點,不要單獨行動!”


    三萬人的軍隊全部進入了幽情森林,其實也不多,因為林子太大了,逾往林子深處走,天色越陰暗,到處都是那些雙株的合歡樹,樹葉響動間就如同女人的淫叫,雖然豔蕩比,在士卒們聽來卻是毛骨怵然。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走在最前麵的曾義軍忽然停下來,正在師野天不知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校衛曾義快步跑了回來,“將軍,我覺得我們怎麽又轉回來了?”


    “操!怎麽可能?就算不做記號,這麽多人過去怎麽也能留下痕跡啊?”師野天道。他知道,按照曾義的小心謹慎,絕對不會認錯自己曾經走過的路。


    “是啊,就是看到我們做的記號,我才覺得我們又轉回來了!不過,為了怕敵人追擊,我們都清理掉了!”曾義道。


    “走,我去看看!”師野天道。


    那裏果然有一大堆用枯樹支起的一個看似雜亂,其實卻隻有怒獅軍才認得的標記,這是師野天這些天來打遊擊戰總結出來的經驗,改變了原來行軍在樹上或山石上用刀刻記號的方式,換成了這種樹枝或者石塊隨意組合的標記,而且後麵有負責專門清理行軍痕跡的隊伍,為了防止敵人發現自己的行蹤。


    “操!還真他媽的邪門兒了!”師野天心中暗道,他仔細查看了一下那標記中標記的方向,恰好就是自已想要去的方向,“操,”他一指相反的方向道:“向那邊走!”


    大軍按照師野天指的方向繼續前行,但是沒有多長時間,他們卻又驚奇地看到了那個原來的標記。


    “操!進他媽的迷魂陣了!”師野天啐一口唾沫道。“前軍,向前直走,隨處用刀斧在樹上砍上記號!一定給我砍直了!省得再他媽的繞圈子!”


    曾義領命而去,不多時,前方便傳來一陣刀砍木頭的聲音,隨著許多合歡樹被砍,一股粉紅色的輕霧卻順風而來,整個林子中忽然響起了數男女的哀哭。


    師野天正在驚詫的時候,忽然聽到那哀哭聲又變成了比淫蕩的呻吟,接著就見許多士兵眼神迷離,紛紛扔下自己手中的刀劍,各自抱住一株合歡樹,不停扭動著身體,嘴裏還吭哧吭哧喘著粗氣。


    “操!真他媽的古怪!肯定是這迷霧有問題!”師野天想到,當即命令身邊還清醒的士卒,立即弄濕自己的衣服掩住口鼻。並且讓他們去負責背運藥物的醫士隊,尋找一味叫做清醒草的葉子。


    這清醒草是師野天在尋找那瘴氣方子的時候意中發現的,於是便叫士卒們采了許多,專門用於化解迷藥迷香的作用,沒想到這次竟然派上了用場。很快,怒獅軍所有士卒口中都含了半片清醒草葉,那些中了迷霧的士卒也得到了救治。不過,雖然師野天的反應很快,但還是有幾十名士卒發狂瘋顛,竟然用刀刺腹。


    迷霧對於他們失去了作用,可是那“迷魂陣”並沒有撤去,當師野天帶領怒獅軍再次回到原點時,所有士卒心中都籠罩了一股慘淡的陰霾。因為,在這怪異的森林中,他們不知將麵對什麽意想不到的災難。


    師野天這次真的頭疼了,“操!這肯定是什麽陣法,不過他媽的我不會破解啊!”


    “老大,這肯定是一種玄妙的陣法,要不我去請薑師伯來,他一定能夠破解!”殷三道。


    “操!遠水解不了近渴,等你把我大哥請來,怒獅軍恐怕就隻剩下一堆骨頭了!”師野天道。


    士卒們遠遠地望著自己的主帥一個人莫名奇妙的自言自語,莫名奇妙的發脾氣,但是誰也不敢上前去勸,去問,他們已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年青的東征郎衛身上。


    “將軍……”一個文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兩名士卒攙扶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年青校衛向這裏飛奔而來。


    “宇文光?”師野天皺眉道,“你這是怎麽了?”


    雖然被兩名士卒攙扶,但他仍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看得出他的身體很虛弱,“將軍……我沒……事,我們是不是陷進陣法裏麵去了?”


    “嗯?”師野天心頭一動,忙上前把他扶著坐在地上,“先坐下,慢慢說!”回頭又對中軍的醫士道:“我那萬年參王還有沒有?拿兩根來!”


    宇文光臉上齊上一絲笑容,輕輕的擺擺手,卻被師野天按住,“別說話,先休息一會兒!”


    宇文光力的掙紮道:“我還算好的,有些士卒都要爬不起來了!”


    師野天語,心裏隱隱泛起一絲絲愧疚,他對宇文光這個官宦子弟印象並不是很好,一直認為他懦弱、力,若是在朝廷當個閑官尚可,在這怒獅營中卻毫用武之地,所以論在行軍,還是在打仗時都把他安排在隊伍中央,從來沒給過他重要任務。而且,他是朝廷重臣的公子,若是出了問題,回去以後也不好交待。平時,他召集將領議事甚至會把他忘記,沒想到幾天不見,他竟然虛弱成這個樣子。


    “唉,好好的公子爺不當,幹嘛跑這裏來受這份苦罪!”師野天心中暗歎,不過現在來看倒是有些佩服他的膽氣。因為他雖然身體不好,但仍然跟著自己東奔西跑,竟沒有生出跟隨三虎軍撤退的念頭。


    “此時,三虎軍應該順利撤出東夷了!可是我這三萬兄弟呢?”師野天有些迷茫,說實話,雖然他一直率領著這支隊伍逃過一劫又一劫,但是這次他實在沒有把握能夠領他們出去,因為對於這“迷魂陣”,他也能為力!


    正想間,醫士已經取過萬年參王,“將軍,隻剩下五支了!”


    師野天點點頭,將那參王切下一塊,塞在宇文光嘴裏,眼見著他的臉色紅潤起來,這才長舒一口氣,對那醫士道。“把所有參王都熬成參湯,另外,把所有滋補藥都取出來,分發下去,傳我命令,隻許身體虛弱者食用,若是有人爭搶或偷食,一律殺赦!”


    一杯豆奶,強壯十億中國人,一顆參王,強壯一支怒獅軍。操,那可是萬年參王啊,他媽的現在就是億萬富翁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


    宇文光恢複得很快,一多時就能夠自己站起來,雖然仍有些虛弱,但是說話走路應該沒有問題了,他望著師野天,目光裏滿是感激。


    師野天笑笑,這才道:“宇文校衛,什麽事?說!”


    宇文光道:“將軍,我們是不是隱入了一種奇怪的陣法之中?”


    師野天點點頭,“我也懷疑是這樣,不過我對陣法一竅不通!”


    宇文光道:“我倒是曾經跟家父學了一些奇門遁術,對陣法略知一二,但此陣甚大,足可容進十萬人之眾,隻是走了一遍,不能完查。”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看一眼師野天,不知道他聽明白了沒有?


    看到師野天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他的臉上又泛起一絲紅潤。


    “操!沒想到這小子還蠻麵薄的,看來有空要給他找幾個姑娘曆練曆練……”師野天看宇文光的樣子,就已料定他必有些本事或許能破此陣,心情不禁好起來。


    宇文光這才道:“所以我想借將軍的神雕一用,遍查此陣,尋找破解之法!”


    師野天聽罷一笑,心中暗想,“好小子,原來是衝著我的白頭雕來的!”當下爽快的道:“沒問題,若你能破此陣,別說是大雕,就是我師野天立即讓出這郎衛的位置,我也絕二話!”


    宇文光臉上又紅了,此刻眼中卻含著一絲眼淚,跪倒在地道:“我還曾記得將軍在朝歌出征時的話:有我師野天在,就有你們在,就有怒獅軍在!現在我不管別人如何,我宇文光對天起誓,有宇文光在,有怒獅軍在,就有師野天將軍在,我宇文光誓起追隨師將軍!”


    師野天連忙將他扶起,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去……大哥拜托你了,怒獅軍三萬兄弟拜托你了!”


    此時,大雕已經領來,由於這些天東躲西藏,為了不暴露目標,它也一直跟著師野天他們一樣用兩條腿跑路,早已煩躁不安,想要振翅高飛了。


    師野天撫摸著雕頸,嗬嗬一笑,道:“宇文校衛,今天本郎衛破例給你當一次雕夫,請上雕!”


    旁邊的士卒也都忍不住笑起來,宇文光不好意思的笑笑,翻身跨上了雕背。


    “啞……”的一聲長鳴,巨雕駝著師野天和宇文光騰空而起,轉眼間已消失在茫茫密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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