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野天有時候也在想,自己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一個壞蛋。但是他總也想不明白,最後幹脆就不再想了,開始踏踏實實做一個為親人為兄弟著想的壞蛋。


    好人的定義不是廣泛的,他沒有那多的大愛,佛說普渡重生,他卻什麽都不去做。因為隻要做事,就必須會損害別人或者其他東西的利益,論你做的是什麽事,在因你而受到損失的人都會罵你是壞蛋。


    壞,就壞!


    明知自己陷入了一個圈套,明知自已被人耍了,但是故事還是要繼續,他不能停下來,因為現在被耍的已經不是他一個,而是一千五百多條性命。


    師野天在路過一個村莊的時候,下令洗劫了它。一千多人蜂擁而入,刀槍並舉,士卒們一個個興奮得像狼一樣。很顯然,這個村莊已經被前麵的東征軍洗劫過很多次了,年青的男子都已成為了商朝的奴隸,美貌的女子都已成了那些朝中大臣和將軍們的泄欲的工具,財寶都被他們裝入了腰包。雖然並沒有什麽戰果,但是士兵們都很興奮,士氣很高。師野天並不樂意這麽做,但是他仍舊做了,因為他們要保命,但是他們活著,就必須有人死了。


    一個女人被幾十個士卒輪翻折磨著,在地上打著滾地呻吟,一個四口之家僅剩的一口袋子糧食被翻了出來,分成一捧一捧扛在了十兵們的肩上,一棟房子被拆倒了,一個老婦人坐在房前嗚嗚地哭……


    師野天什麽也沒有做,他隻是冷冷地看著,看著士兵發泄著,然後很興高采烈的樣子。戰爭的時期,人都可以不叫人,而都變成了工具,被戰爭利有的工具。師野天的目的隻有一個,讓這些士兵活著,興高采烈地活著,然後能夠勇猛衝殺,然後用他們的腦袋來保護自己的腦袋。


    像師野天這樣的商軍進入東夷以來,每天都會是燒殺淫掠,大量的中男女奴隸被送回了商國,從事著商國最為辛苦的農耕和原始工業的製造。很多村莊,都已經沒有了人煙,師野天他們路過了一座又一座死寂的村莊。人,都被趕往更深的深山裏了。


    “報告將軍……”明先大步趕至中軍,掀開大帳的帳門,吼道。已經進入戰區的師野天替換了原來曾義的先鋒,換上了火爆脾氣的明先。換了先鋒之後的怒獅軍,果真像一隻怒獅一樣,衝進東夷,接連打敗了幾支小型的東夷地方武裝。


    “明先,什麽事?”師野天正在皺眉研究一張很大很詳細的地圖,比他在東征郎衛應廣那裏見到的還要大,還要詳細。他能夠得到這張圖,說來還是靈鬼殷三的功勞,悄聲息地潛進了虎威軍一個將軍的中軍帳,毫不費力的便把地圖搞到了手。


    “操!憑什麽他們有,我師野天就沒有?!”從應廣那裏回到怒獅軍,師野天就悶悶不樂,憋著一股勁想要千方百計也弄回這麽一張。


    機會來臨的時候,師野天正在指揮著他的怒獅軍與一百多人的東夷蠻軍打遊擊,當他們把這百餘人追得處可逃的時候,卻被聞訊而來的虎威軍占了便宜,百餘顆頭顱被掛在人家士兵的腰帶上,看得師野天血蹭蹭上湧。


    “他奶奶的,誰叫我們沒有詳細的地圖,就像瞎子一樣在這群山樹林瞎轉悠!”師野天召喚出殷三,交代了他一個特殊的任務,就是潛進那支隊伍的中軍大帳,見什麽搬什麽,隻是別望了最重要的一項地圖。


    於是,師野天大帳中擺設換了一套新的,其中就包括那張詳盡的東夷地形圖。


    “有麻煩了,將軍!”明先道。


    “操!什麽麻煩?難道是那支虎威軍找上門來要東西了?”師野天嘿嘿一笑道。


    見師野天這樣,明先也呲牙咧嘴的笑笑,這些天來他已經習慣了這名東征郎衛的喜怒常,往往在一些早飯吃什麽,行軍快了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大動肝火,但一到了爭戰殺場的時候卻沒有了一絲脾氣,笑嗬嗬地指揮。不過,明先也確實佩服這年輕郎衛的本事,就這麽嘻嘻哈哈,竟是讓兄弟一個個真正變成了怒獅,見到東夷蠻軍個個不要命的往前衝,其實他也是這樣。


    “不是……是那支虎威軍遇到了勁敵,五千多人被堵在一個峽穀裏,死傷慘重,連那名帶兵的郎衛也戰死了!”明先道。


    聽到虎威軍失利,師野天滿心歡喜道,“在哪座峽穀?”說著指了指麵前的地圖。


    “有這麽高興嗎?”明先心裏嘀咕道,他始終猜不透師野天的性情作風,就像他根本不知道師野天從哪裏弄來了這麽多的擺設,還有那張隻有將軍才能有的作戰地圖。


    “在這裏……”明先指著地圖上一道短短的曲線道。


    “嗯……”師野天點了點頭,沉思了半晌忽然拍手道,“全軍立即集合,解救虎威軍!”


    明先這才鬆口氣,原來這位郎衛還真有點正事兒啊!明先以前就是虎威軍的人,虎威軍出事,他自然忍不住想要幫上一把。


    師野天卻不這麽想,“丫的,他們的主將不是死了嗎,剩下的兵是誰的?廢話,誰救了他們就是誰的!”


    不過明先也不是笨蛋,就靠他們怒獅軍這千把百人,去救幾千虎威軍,圈住這些虎威軍的,至少也有兩千多東夷蠻軍,而且他們占據了有利位置,“將軍,我們怎麽救?”


    “哈哈……”師野天一聲壞笑,他早料到明先會有此一問,否則他這將軍也不用當了,這些天,他已經把明先這個人了解的比明先自己還清楚。


    “明先,你速傳曾義、宇文光、韓彪過來議事!”師野天道。


    片刻之後,四名校衛已經聚齊,師野天指著那張鋪滿了整個地麵的地圖道,“看這裏……如果這張圖上畫得沒錯,那幾千武威軍定是被圍在這裏,兩頭被重兵堵住,兩邊都是絕壁,困也會困死在裏,看起來我們要救他們的話,除了打通峽穀的一端,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四人點點頭,不過心裏卻不明白師野天到底想要說什麽?打仗嘛,很容易,衝上去殺就是了!哪裏用問這麽多?


    師野天當然不會跟他們講孫子兵法,那是他的壓箱底的寶貨,怎麽會這快就整出來……看著幾人的樣子,他又嘿嘿一笑道,指著地圖道,“你們再看這裏!”


    他指的地方,是一條極細的線條,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幾乎都要看不出來。不過,隻要是將領,都明白,那是一條通道,而且距離師野天他們所處的位置很近。


    “如果我猜得沒錯,蠻軍肯定也知道這條路,但是他們卻絕對不會在這裏設重兵,因為雖然他占據了有利地形,但是人數上來說,卻要頂住幾千商軍的瘋狂進攻,也就是說,這裏才是他們最弱的地點!”


    師野天親自帶領怒獅軍到達那條狹窄的不能再狹窄的峽穀裂縫時,果然隻遇到了百餘人的阻擊,當然很快他們就成了怒獅軍的牙祭。


    “兄弟們!”師野天站在高處,望著那兩千多名剛剛被救出來的虎威軍,開始了他的又一番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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