稔知秋何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不也在這些年開始頹廢墮落嗎?隻是再見這個心頭肉的時候,自己已經再也忍不住當年的那種洶湧的情感,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稔知秋何其實心裏麵想的並沒有這麽複雜,隻是想看一眼這些年來這個死鬼惦記的那兩個人兒的模樣。隻是再次看到尚誌天河的時候,稔知秋何哪怕再委屈也忍不住有些牢騷要發出來。這不正是那個當年瀟灑一生,風流半世的尚誌天河嗎?隻是現在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就連稔知秋何好幾次嚐試都要放棄的那個心上人,現在怎麽說變回來就回來了呢?


    “難道是因為獵鷹王這個老家夥?”稔知秋何想到了一種可能,可是稔知秋何轉念一想覺得不對:“不會啊,就算是這個老家夥出現也不至於這樣。難道是?”想到這裏稔知秋何將目光轉向最可疑的鄭和身上道:“難道這個人有白恨玉的傳承?沒錯,隻有這個可能了~!想當初我還單戀韓山童的時候,老朋友就開始物色下一個代替他的人選了~!”想到這裏,稔知秋何不由地埋怨起父親道:“我好恨,要不是那時候老家夥去世……我回來時年紀已經大了,我倆也不至於分開,最後反而便宜了別人~!也不知道這個女子有什麽好,有沒有我漂亮,有沒有我能幹?難道尚誌天河這個家夥能看上一個平凡的女子?”


    說完眾人已經來到了位於陵陽湖旁邊的鄭家大宅。一個婦人早早就在那裏等待了,稔知秋何隻看一眼就知道這肯定不是尚誌天河的妻子。因為這個女子太年輕了,身上還有一些奶香的味道,一看就知道那是鄭和的妻子。接著王寶麗一把抱住丈夫,然後兩人牽著手進了門。接著一個在客廳忙前忙後的老年婦人映入眼簾。稔知秋何不管怎麽看都看不出這個婦人有什麽好的。要身材早就沒有了,要樣貌也沒有什麽突出的。但是鄭和的一聲娘親,頓時讓稔知秋何隻翻白眼道:“我就說怎麽尚誌怎麽這麽沒眼光~!切……”接著一個婦人款款走來,那個婦人看上去年紀不算太大,但是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熟的魅力,而且這個婦人招呼人,招待旁人出口就是一個勁的親切跟祥和。人前人後的喊著別人的大名,而且等到尚誌天河一進門,這個婦人就表現出一種與眾不同的親昵感。稔知秋何看著這個年紀不大,但是有些樸素伴隨著一點點慵懶的夫人。雖然心裏一萬個不願意承認,但是稔知秋何就感覺到這個婦人真的跟自己的心上人更加合拍!尚誌天河看著旁邊沉默不語的稔知秋何,還以為她吃醋呢~!連忙拉著人家道:“安安,這位是我的老朋友。也就是經常以前提到的那位稔知秋何。”


    謝安安連忙很熱情大方地道:“哎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稔大小姐,快快請坐,兒子將好吃的素菜放一點在這裏,對對對。兒子啊,這是以前你爹經常提到的稔阿姨,快點過來感謝人家~!要不是當年你稔阿姨大仁大義,現在的你爹隻怕還在喝西北風呢~!”這時候稔知秋何看到了第二個自己想看到的人,也就是兩人的兒子——尚誌浮雲。尚誌浮雲大大方方地給稔知秋何鞠了一個躬道:“早就聽說稔阿姨年輕漂亮,精明能幹了~!今日一見果然氣質出塵,娟麗秀美,不愧是別人家的長輩~!”謝安安沒好氣地懟道:“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說你稔阿姨呢?想當年你娘我就是從這等強人手下搶走你爹的~!你這個臭小子哪裏知道為娘的厲害~!”


    尚誌浮雲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不由地悻悻道:“娘……這事是真的假的啊?就憑你?”稔知秋何一拍兒子的手背道:“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嘴~!”說完謝安安還特地將自己的位置放在了兒子的後麵,不跟尚誌天河與稔知秋何挨在一起。尚誌浮雲不由地有些吃驚道:“娘,有你這麽坐的嗎?既然是情敵,那就應該讓我爹來個左右為難啊~!”謝安安一拍兒子的後背悄聲道:“笨蛋,這叫以退為進~!你小孩子家自己圖個樂嗬就行,別扯上你爹~!啊……”尚誌天河看著妻子這麽安排,不由地心中覺得更加對不住妻子了。但是也不好忤逆妻子的好意,要是隻好幹坐下來。


    稔知秋何一拍尚誌天河的頭道:“我這次就是來砸場子的……其實也沒有你想得那麽壞,人家隻是看看當年的情敵長什麽樣?她有沒有人家這麽精明能幹而且美麗動人。但是今日一看,你這個混蛋老小子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眼光差的嘛~!”說完稔知秋何看著有些慌張的尚誌天河,不由地取笑道:“你啊,我隻是看看,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拆散你們一家。當年的事我早就放下了……也許這就叫有緣無分吧?現在看著你兒子長大了,看著你們破鏡重圓了,看著這一切都變得好起來了。我這心裏麵也跟著高興了呢~!”尚誌天河結結巴巴地道:“你……你真的……沒吃醋嗎?”


    稔知秋何心裏不免有些得意道:“看來這麽多年了,我的魅力依舊這麽大呢~!看你說話都不會說了,連手心手背都出汗了,看你緊張那個傻樣~!嗬嗬嗬……”尚誌天河無奈道:“其實我就是害怕你說的事成真。既然你隻是來看看我這個昔日的友人,那我當然夾道歡迎了~!”尚誌天河替稔知秋何夾了一把青菜道:“呐,雖然這些已經不是以前那一副模樣了。但是我們倆的情誼還是在的啊~!”稔知秋何嗬嗬直笑道:“是啊,是啊,來幹杯~!為我們的友誼、情誼幹杯~!今晚我們不醉不休~!”說完當即喝下一大杯高粱酒,臉上開始升起一陣暈紅,心中喝下了一份苦澀。


    跟著稔知秋何一起來的聖女壇的眾女,也跟著領袖來到這裏。但是礙於稔知秋何的麵子,眾女並沒有太多留在這裏。隻是留了三五個人,而剩下的大多都回去了。這一次喝酒,幾乎把稔知秋何半輩子的所有酒都喝完了。稔知秋何爛醉如泥,醉得不省人事。好在她的手下攔住了,沒讓這個有些年歲的老人家多喝。尚誌天河背對著謝安安,謝安安朝著兒子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稔知秋何被眾女連哄帶騙地拉回了休息的客棧。稔知秋何看著逐漸遠去的尚誌天河,心中的遺憾跟不甘隨著這一次喝醉稍微消散了一點。稔知秋何最終還是將這件事放下了,不然自己去當一個攪屎棍,難道最後還逼得尚誌天河自殺不成?稔知秋何眼中閃爍著淚花,努力在遠離尚誌天河之前不流下眼淚來。稔知秋何心中不由地默念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以見放。”


    稔知秋何一回到客棧就開始上吐下瀉,而且還感覺到身體一陣發紅。當晚稔知秋何就進了附近的醫館救治。好在稔知秋何平時注重養生,並無大礙。而稔知秋何的手下則連夜把皇孫朱允炆的親筆保證,弄到手了。稔知秋何雖然有些胸悶,但是為了自己跟老朋友們的生計,勉強跟西虹白柳見了一麵。然後西虹白柳拿走了皇孫朱允炆的親筆保證,接著兩人簽訂了投資交易跟利息合同。作為抵押,稔知秋何將自己手中的一筆錢暫時交給了西虹白柳。大概有三十萬兩銀子。而稔知秋何的手下麻利地接過西虹白柳手中的一千兩黃金,大概過了半天,西虹白柳的黃金就變成了白銀三千萬兩。西虹白柳確認無誤,就將銀子放心交給了稔知秋何打理。


    沒多久,西虹白柳跟著鄭和跟兩位前輩,一起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就在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鄭和的妻子王寶麗忽然感覺到腹中一陣絞痛。接著眾人急忙送到了西虹砂陽府上,西虹砂陽把脈之後,找來當地有名的接生婆來接生。不久之後,王寶麗生下一子。鄭和取名為鄭尚有,這一下王寶麗可以帶著兒子跟著鄭和一起前去下西洋了。反正船上已經有了獵鷹王跟尚誌天河這等高手,還有白逸揚跟李玲慧這樣的神人。這一次不怕事情不能成,就怕老天不幫忙。眾人收拾好行禮,啟程朝南京進發。大概過了半個多月,眾人終於看到南京城的雄偉城池。


    王寶麗看著不遠處雄偉壯麗的城市,心中升起一絲奢望道:“但願我們家能在這裏蒸蒸日上~!”尚誌天河雖然一輩子看得多了,但是這也是第一次遠離故鄉,來到這種都市來。尚誌天河登高看遠道:“兒子啊,但願你的科舉成績能讓人滿意吧~!我還是那句話,學文不行,老爹這輩子等著你學武~!”鄭和緊緊地摟著妻兒道:“娘子,到京都我就請你們母子吃頓好的。據說京都的尚麗酒家不錯,可以去看一看~!”獵鷹王目光深邃,看向不遠處既熟悉又陌生的城牆道:“不老不枯一歲榮,生死一線全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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