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挽月被他親的沒有力氣,腿一軟,差點滑倒在地上。


    寧懷昭眼疾手快,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喉嚨裏溢出一聲輕笑。


    遲挽月:“……”


    謝邀,覺得更丟人了。


    看著遲挽月埋頭在自己懷裏,寧懷昭的眼裏光芒四散,每一束光都和遲挽月有關,也都填滿了遲挽月。


    察覺到他抬腳要往外走,遲挽月也顧不上害羞了,連忙抬起頭看向寧懷昭。


    他眼裏紅光閃爍,遲挽月連忙晃了晃小腿。


    “阿昭,等一等。”


    寧懷昭不解的低頭看向遲挽月,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讓自己停下,不過還是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


    遲挽月伸手拂過寧懷昭還有些紅的眼睛,輕聲開口:“沒什麽,就是不想讓外人看見阿昭的眼睛,既然是隻因為我才會變成紅色,那我要獨占。”


    她的語氣裏帶了幾分嬌氣的霸道,揚高了小臉,還伸手蓋住他的眼睛。


    喉結滾動,寧懷昭垂眸,睫毛隨著他的眨眼在遲挽月的手心掃動,惹得遲挽月忍不住笑嘻嘻的收回手,搓了搓掌心,聲音嬌糯的像是軟軟的棉花糖一樣:“癢癢的。”


    寧懷昭看著她,瞳孔李印著的都是遲挽月的小臉。


    他知道遲挽月是害怕自己紅色的眼睛被別人看到,會再次惹來非議。


    她不擔心別的,隻擔心自己聽到那些話,心裏又要不舒服。


    這個小姑娘,真的一心為他想。


    明白她的苦心,寧懷昭沒有戳破,低下頭親了一口遲挽月的唇,應下:“好,隻屬於你,我也是。”


    遲挽月的眼裏落入星星點點的光,點了點頭。


    直到他的眼睛變成原來的藍色,他們才出去。


    ……


    這條線索查到了裴彥身上,而且後麵的查訪好像有人在引導他們一樣,一路查到了裴彥身上。


    遲挽月不由得起了疑心:“阿昭,是不是太順利了?從我們發現檀香,發現針灸,再到有人看見裴彥穿著黑鬥篷去見程婉,我怎麽覺得好像有人一步步的把線索送到我們手裏。”


    寧懷昭也有同感,隻不過,不管是不是有人在把線索送給他們,他都要將寧懷昭除掉。


    “算了,先不管這些了,把人抓回來洗清楚我的汙名再說,反正我可不能帶著這一身的髒水嫁給你。”


    這種事情隻要不查清楚,終究會有人懷疑的,甚至會有人傳播謠言。


    寧懷昭也明白這個道理,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的一臉寵溺:“嗯,我已經讓秋風秋林去拿人了。”


    遲挽月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祖母說的婚前不能見麵的習俗。


    “阿昭,我聽說新人大婚之前不能見麵,這樣的話成親了以後才會幸福美滿。”


    “你相信?”


    寧懷昭看向她,問了一句,總覺得語氣裏涼嗖嗖的。


    遲挽月:“……”


    這突如其來的壓迫感。


    她怕真說自己信了,寧懷昭直接就讓她留在王府,一刻都不能離開了,到時候爹和祖母可真要打上門來了。


    畢竟,他們現在婚前見麵,遲老夫人和遲瑞還是不樂意的,隻是明白遲挽月的脾性,直到越是阻攔她,她便越是要做。


    偷偷見麵,說起來可沒有正大光明的見麵好聽。


    所以,遲老夫人和遲瑞就聽之任之了。


    “我才不信,我一定能和阿昭幸福美滿,攜手白頭。”


    遲挽月說話像是宣讀誓言一樣,鏗鏘有力,聽的寧懷昭通體舒暢,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乖。”


    遲挽月忍不住輕笑,對上寧懷昭的眼睛,兩個人眼裏都是對方。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秋林的聲音:“主子。”


    “進來。”


    秋林走進了書房,寧懷昭抬眼看過去:“裴彥可帶回來了?”


    秋林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幾次欲言又止。


    寧懷昭擰眉,隻是一個字就頗有壓迫力:“說!”


    “裴彥死了。”


    “什麽,死了?”


    遲挽月驚呼出聲,被這個消息炸的一下子沒回過神來,寧懷昭的臉色也不好看。


    雖然這是他想要的結局,但是他覺得自己被人利用了,而且這也是對方想要的結果。


    “阿昭,怎麽會突然死了?這怎麽程婉的案子還沒有問清楚。裴彥又死了?”


    “有人想要這個結果。”


    寧懷昭說了一句話,隨後拉著遲挽月的手朝著外麵走去:“我們去看看。”


    “好。”


    兩個人一起出了門。


    院子裏,裴彥被放在架子上,已經了無生機。


    秋風看見他們過來,拱手行了個禮。


    “主子,被扭斷了脖子,一擊致命。”


    這可不是什麽意外,一定是高手。


    遲挽月不太明白,看了一眼裴彥,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傷口,能讓人看出來是高手做的,這說明殺他的人根本就沒有想掩藏自己是個高手的事實。”


    “嗯。”


    “可為什麽呢?如果說殺死裴彥的和引導我們查到他身上的是同一個人,那他不應該隱藏自己的蹤跡嗎?為什麽這麽正大光明的展示給我們看?”


    遲挽月實在是想不通,寧懷昭的目光落在裴彥身上,聲音雖然清淡,但是眼睛裏像是豎起來了一道冰牆一樣。


    “是挑釁。”


    遲挽月瞳孔放大,轉頭看向寧懷昭,隨後想了想這其中的事情,恍然大悟。


    所以背後的那個人是故意挑釁。


    “這人是誰啊?難道會是韋文忠?”


    無論事從手段還是思慮來說,韋文忠都是最適合的人選,至於程家,他們那邊如果知道這件事情是裴彥做的,恐怕早就上奏給寧昀了。


    “不對,韋文忠把自己的女兒都許配給裴彥了,總不至於讓自己的女兒背上不好的名聲吧。”


    若是傳到了民間,怕是要被多嘴多舌的人說克夫的。


    寧懷昭還沒說話,就聽見遲挽月快速轉換了口風,便順著應了下來:“嗯,就算韋文忠舍得女兒,也不會拿太尉府的名聲開玩笑。”


    家族榮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還能有誰?”


    不知道為什麽,遲挽月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隱約覺得這個人會和上輩子侯府被滅門的時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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