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挽月托著他的臉,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臉頰上,溫熱。


    他很想告訴他的阿寶別哭,但是張了張嘴也沒發出聲來。


    喧鬧漸漸的遠去,寧懷昭失去了意識。


    遲挽月看他這個樣子,心裏更是擔憂。


    眾人把寧懷昭送進了他自己的營帳之中,禦醫也跟著進去診治。


    “禦醫,怎麽樣?”


    禦醫一把花白胡子,看著就很有資曆,看了一眼旁邊著急的遲挽月,緩緩開口道:“小郡主莫要著急,晉王並未中毒。”


    “那他怎麽會這樣?”


    以寧懷昭的身體素質,不可能中了一箭就昏過去啊。


    “這就要等我把箭拔出來瞧瞧了。”


    遲挽月擔心的看了一眼寧懷昭。


    禦醫拿出來一個長條狀的東西遞給遲挽月:“麻煩小郡主塞在王爺口中,以免拔箭的時候,王爺無意識之間咬了舌頭。”


    遲挽月連忙接過去,摸了摸,裏麵是軟乎乎的東西,她才放心的塞在寧懷昭的口中。


    箭簇有倒刺,向外拔的時候必然會扯出皮肉,寧懷昭現在處於昏迷狀態,咬緊牙關的時候難免不會咬到舌頭。


    禦醫看一切工作都做好了,就一鼓作氣拔出了他背上的箭,而後上了些許金瘡藥沫,用紗布給他包紮起來。


    遲挽月的目光和注意力始終都在寧懷昭身上,也沒有理會周圍的人投過來的目光。


    遲瑞雖然覺得不妥,但是寧昀都沒有說話,他也隻能在旁邊站著,緘口不言。


    不過,威遠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他也知道寧懷昭和遲挽月的事情,滿城皆知,就剩下一紙賜婚聖旨了。


    躺平吧,掙紮也沒用了。


    想通了這些以後,遲瑞還真就安定下來了,站在旁邊,誰對遲挽月投入去異樣的目光,他就眼神警告。


    禦醫站起身,對著寧昀行禮道:“臣開一副方子,讓晉王內服,不日即可痊愈。”


    寧昀擺了擺手,他便退下了。


    看了一眼在身邊守著的遲挽月,寧昀也沒說什麽。


    他就算不相信寧懷昭對遲挽月的情意,也不會不相信遲挽月對寧懷昭的情意。


    否則,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誰肯為了眾人口中的一個妖孽如此得罪人,還甘願受別人的指摘?


    他現在敢肯定,就算不能用遲挽月要挾寧懷昭,也一定能夠拿寧懷昭來牽製遲挽月與威遠侯府。


    這樁婚事,同意了倒也不是不行。


    寧昀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寧懷昭,他臉色蒼白,這會兒還沒緩過來。


    “說說吧,怎麽回事?”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遲挽月,這才問起來事情的原委。


    遲挽月轉頭看向他,聲音有些急促:“皇上,比賽的時候,小女發現有人移動了沿途的標誌,帶著小女闖進了一片密林之中,之後便有五六個黑衣人圍攻我,是阿昭及時出現,這才救了民女一命。”


    寧昀的臉色陰沉沉的:“無法無天!”


    “蘇全。”


    “奴才在。”


    “著大理寺馬上查辦此案,不得延誤。”


    “是。”


    蘇全退下去宣旨,寧昀舒出一口氣,看向旁邊隨行的宮女道:“好好看顧,莫要懈怠。”


    “是。”


    遲挽月自然不願意假手於人,隻是,她也知道這種話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何況,也沒說她不能照顧寧懷昭。


    看見眾人都退下了,遲挽月伸手從寧懷昭胸口包紮的地方撫過去,心裏仍然帶著後怕。


    這會兒閑下來,她也有時間去想方才的事情了。


    “阿寶。”


    遲瑞的聲音從外麵傳過來,帶了幾分著急。


    遲挽月連忙站起身迎上去。


    “阿寶,你怎麽樣?怎麽會遇見刺殺的人呢?你怎麽樣?受傷了可不能不說。”


    “爹,我沒事,一點傷都沒有,是阿昭救了我。”


    遲瑞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寧懷昭,歎了口氣:“王爺能舍身救你,可見對你的情意。”


    遲挽月的眼眶有些紅,點了點頭,沒說話。


    遲瑞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去休息休息吧。”


    “不用了,爹,阿昭不醒過來,我心裏不放心。”


    “爹,你先去休息吧,我在這兒看著他。”


    “我哪兒坐得住?阿寶,你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遲挽月拉著遲瑞在旁邊坐下,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爹,這場比賽是皇上臨時加的,那些人能那麽快改變路線,說明他們一定是和我們一起來遊獵的人。”


    “不過,那些黑衣人應該是提前布置好的。”


    遲瑞覺得她說的有理,若有所思:“那些黑衣人難道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你和晉王來的?”


    遲挽月也沒有想通,畢竟一起來的那麽多人呢,尤其是還有皇上隨行,這刺客是殺誰的不好說。


    “我也沒想通,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的目標是我,不然,怎麽會移動路線來誤導我呢?而且我能察覺到,他們是不想要我的命的。”


    遲瑞越聽,眉頭皺的越深。


    在遊獵的時候,這麽大費周章的來派人刺殺,居然是為了遲挽月,而且不是為了她的命,確實有些不正常。


    “他們帶走我,要麽就是想威脅威遠侯府,要麽就是想威脅阿昭。”


    遲挽月能想到的跟自己有關的,也就這兩件事情了。


    “如果是這樣,這人不好找,你們也沒有抓到刺客,連線索都沒有。”


    遲挽月歎了一口氣:“算了,先不想了,我現在就先看著阿昭,等阿昭好起來了再說。”


    “嗯。”


    “對了,爹,你派人盯著裴彥,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動作,還有,去那片樹林看看有沒有線索。”


    “你放心,我馬上安排人去做,你得答應爹,自己不能冒險。”


    他最怕的就是遲挽月自己一個人去查這件事。


    “我知道了。”


    看見她點頭,遲瑞心裏鬆了一口氣,抬眼看向床上躺著的寧懷昭,心裏歎了一口氣。


    這才隻是剛開始啊。


    ……


    寧懷昭受傷以後,一直都是遲挽月照顧他,別的宮女也都習慣了,頂多就是給她打打下手,也不好說別的什麽,私下裏倒是議論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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