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老夫人對著寧懷昭行禮,禮數周到,說話也很得體,隻是帶著疏離。


    “是阿寶不懂事,不勞煩王爺了,她畢竟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還希望王爺注意分寸,老身在此謝過了。”


    這話說的挺重的,寧懷昭微微垂眼,長睫煽動,像是棲息在樹上的蝴蝶,帶著一種沉靜的美。


    遲老夫人看向身後的遲瑞,聲音加重了幾分:“還不快把你的女兒抱過來?”


    聽著是在訓斥遲瑞,但是這氣是衝誰撒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遲瑞抬腳朝著他走過去,伸手要接過遲挽月,但不知怎麽的,遲挽月頭上的金釵步搖勾住了寧懷昭衣襟處的絲線。


    遲瑞伸手去接遲挽月的時候,步搖往外撤,拉的絲線鬆動,也扯的遲挽月頭發發疼,醒了過來,本能的喊了一聲疼。


    “侯爺。”


    寧懷昭忍不住皺眉,喊了一聲遲瑞。


    遲瑞本來還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寧懷昭喊了一聲,他探頭看了看才瞧見。


    遲挽月睜開眼睛就看見麵前這奇怪的場麵。


    遲瑞和寧懷昭麵對麵,中間夾著一個她,旁邊站著的是遲老夫人,臉上也都是擔憂。


    “把阿寶頭上的步搖摘下來。”


    聽見遲老夫人當機立斷的命令,遲瑞慌張的應下,伸手要去摘,扯的遲挽月忍不住喊疼:“爹爹爹,你慢點,頭皮都要被扯下來了。”


    “你小心點。”


    遲老夫人看自己的兒子笨手笨腳的,忍不住嗬斥了他一句。


    遲瑞:“……”


    他捧在手掌心上的明珠,他也心疼啊。


    看著遲挽月疼的齜牙咧嘴的,寧懷昭忍不住皺眉,阻止了遲瑞的動作,隨後伸手按著遲挽月的頭,讓她的頭緊緊的靠著自己的胸前,減少拉扯感,開口安撫她:“阿寶乖,你先別動。”


    遲挽月知道越掙紮越疼,便應了一聲。


    寧懷昭抬眼看向遲瑞,開口道:“侯爺,麻煩您拿剪刀把絲線剪斷。”


    遲瑞眸子微瞠,轉頭看了一眼遲老夫人。


    寧懷昭是皇族,他們身為臣子,去剪斷皇族衣服上的絲線,說輕了是以下犯上,說重了便等同謀逆。


    遲老夫人也有些驚訝,看了一眼寧懷昭,瞧見他的心思都在遲挽月身上,似乎對於剪斷他衣服上的絲線並沒有在意。


    對著遲瑞點了點頭,他這才吩咐人去拿剪刀。


    遲挽月眯著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看向遲老夫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反應。


    現在這種場麵,她真是覺得太過尷尬,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下人拿來了剪刀,遞給了遲瑞,他看向寧懷昭,點頭道:“王爺,冒犯了。”


    隨後他就剪斷了絲線,遲挽月這才從尷尬的情況裏脫離。


    寧懷昭把人放下來,伸手揉了揉遲挽月被扯住頭發的那一邊,這小動作也沒逃過遲老夫人的眼睛。


    遲老夫人的眼睛裏快速的閃過了一抹亮光,而後移開了眼睛。


    “阿寶,你太不知規矩了。”


    遲老夫人看著遲挽月,說了這麽一句話,語氣倒是不重,但是字句裏也透露出不悅的信息。


    遲挽月撇了撇唇,垂下眼睛:“祖母,阿寶知道錯了。”


    “好了,先下去,整理整理你的頭發。”


    “是。”


    遲挽月正要離開,伸手扯了扯遲瑞的胳膊,走到旁邊,低聲囑咐了一句:“爹,你幫我看著點,不要讓祖母為難阿昭。”


    遲瑞擺了擺手,讓遲挽月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經過這一遭,遲老夫人對於寧懷昭多了許多好感。


    而且遲老夫人一直在注意寧懷昭,他從進來,說話的時候都沒有用他的皇族身份壓人。


    盡管身份高貴,但是是把他們當做長輩對待的,這一點也博得了遲老夫人的好感。


    “不知道晉王可方便同老身坐坐?”


    寧懷昭點了點頭。


    “晉王請。”


    “老夫人請。”


    兩個人走在前麵,一同去了書房,遲瑞也跟在了身後。


    到了書房以後,三個人分別落座。


    遲老夫人看向寧懷昭。


    “王爺,老身說話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若是有什麽地方開罪了王爺,還請王爺海涵。”


    “老夫人客氣了,您是阿寶的長輩,自然也是我的長輩。”


    遲瑞看了一眼老遲夫人的反應,不由得笑了笑。


    阿寶還擔心老夫人為難晉王,看來晉王很上道,也知道自己喜歡人家的孫女,姿態要放低,不然可是娶不到人的。


    “王爺莫要嫌我老婆子話多,阿寶是我們侯府的幺女,是當做掌上明珠嬌寵著養大的,想必王爺也有所耳聞。”


    “是。”


    遲老夫人吸了一口氣,目光不知道看向什麽地方,有些渺遠。


    “我們作為阿寶的至親,自然是希望阿寶能夠有一個好歸宿,老身知道阿寶的心思,今日便想替她問一句,晉王作何打算?”


    聽見遲老夫人提起來這件事,寧懷昭站起身,站在正堂中央,朝著遲老夫人和遲瑞各行了一禮,鄭重其事的開口:“遲老夫人,侯爺,這件事是晚輩失禮了,早就應該來拜會,給兩位一個交代。”


    遲老夫人和遲瑞見狀,連忙起身,去扶寧懷昭起來。


    “王爺多禮了。”


    “這禮是應該的,晚輩今日在此,想向兩位長輩求娶阿寶。”


    剛換好衣服,梳好頭發的遲挽月才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寧懷昭這句話。


    雲雀連忙拉了拉遲挽月的袖子,指了指站在正堂中間的寧懷昭,擠眉弄眼的看熱鬧。


    遲挽月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的反應,眼睛裏都是那個頎長筆直的身影,躍入一陣陣的歡喜。


    遲老夫人和遲瑞互相看了一眼對方。


    “王爺若是要求娶阿寶,可能做主?”


    這話的弦外之音無非是說寧昀,寧懷昭是皇族,哪怕不被寧昀承認,也是皇族。


    而威遠侯府又是世家大族,加上遲江亭手握重兵,遲嫣是皇後,所以兒女婚事都是慎之又慎。


    “晚輩有辦法讓皇上賜婚,隻是。”頓了頓,寧懷昭抬眼看向遲老夫人,選擇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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