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昭垂著眼睛看她,哼笑了一聲:“昨日宴席上,本王瞧著小郡主巧舌如簧,將人都哄得高高興興的,想來這好話說慣了,也在這兒哄本王開心呢。”


    饒是這般說著,他攬著遲挽月的手卻緊了幾分。


    遲挽月又往他懷裏偎了偎,聲音又軟又細,像是一根羽毛似的,撩擾的人心裏都跟著酥癢。


    “才沒有呢,我與他們說的都是場麵話,對阿昭說的都是發自肺腑。”


    車廂裏鑲嵌著夜明珠,照亮了整個馬車,亮光落在小姑娘白瓷一樣的小臉上,襯得她肌膚若雪,眼裏都跟著閃入了光亮,惑人接近。


    她微微仰著臉同他撒嬌,一副嬌嬌軟軟的模樣看的人心裏邪火縱橫。


    寧懷昭將人看進了眼裏,看進了心裏,蠢蠢欲動。


    他的手越發用力,將人壓進自己懷裏,低頭親上了遲挽月的唇。


    寧懷昭次次如此,洶湧霸道,都像是要把遲挽月給拆吃入腹。


    遲挽月身形嬌小,整個人幾乎是被寧懷昭箍在懷裏的。


    兩個人像是天生便嚴絲合縫,鑲嵌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遲挽月眼裏淚花點點,眼尾泛紅,帶著絲絲縷縷的春意。


    寧懷昭有些貪戀,親的更深更重,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把人給放開。


    遲挽月有些脫力,身子軟軟的依偎在他懷裏。


    寧懷昭的聲音啞的像是被沙礫磨過一樣,呢喃著問她,語氣裏帶了幾分揶揄:“小郡主的相思可有緩解?”


    遲挽月燙的全身都紅了,就像是在水裏煮熟的蝦子一樣,咬了咬唇邊,盡管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這可差遠了,我在皇宮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呢,又不能時時與阿昭見麵,想起來就覺得,相思更重了,病入膏肓。”


    她不會念那些酸巴巴的詩文,隻是記得兒時曾經念過一首詩。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她當時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隻說有些酸腐文人無病呻y,如今才知是自己淺薄。


    若真相思,要比那詩文上所說的更加深重。


    寧懷昭的喉頭滾了滾,薄唇微抿,卻沒有說話。


    沒聽見他的聲音,遲挽月忍不住開口問道:“阿昭有沒有想我?”


    寧懷昭還是沒說話,心裏忍不住的喟歎,他開始後悔了。


    後悔前日,寧昀讓他住進宮裏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便拒絕了。


    還是沒聽見他應聲,遲挽月從他懷裏抬起頭,看向寧懷昭,手指不安分的去戳他的臉,不滿的嘟唇:“阿昭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都說心悅我了,如今怎麽還羞於說想我?”


    寧懷昭伸手把遲挽月的手握在掌心,聲音依然嘶啞。


    “聽話,別鬧,你約本王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說?”


    遲挽月有些不開心,卻還是依了他的話,開口問道:“裴彥昨日被關進牢裏了,等他的母親來了以後,你打算怎麽辦呀?”


    寧懷昭挑了挑眉梢:“誰說他的母親會來?”


    遲挽月:“……”


    她幽幽的抬手指向了寧懷昭。


    寧懷昭輕笑,眼角泛了幾分淺紅:“本王瞎扯的,你也信?”


    遲挽月猛的繃直身子,不可置信的開口:“怎麽可能呢?你說的有模有樣的,而且裴彥不是承認了嗎?”


    寧懷昭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事情不假,不過,本王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們。”


    “啊?那……你打算告訴她們嗎?”


    他沒有回答,反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遲挽月想了想:“老人家也挺可憐的,裴彥那樣的人,估計為了攀高枝,處處隱瞞著,說不定都不跟家裏聯係了,反正他說的什麽送書信,我不信。”


    “而且就他現在這個樣子,以後什麽時候丟了命都說不準,裴彥這個人,野心重,肯定不會輕易罷手的。”


    “若是我,我就告訴他母親,人沒找到,寄給他們一些銀錢,讓老人家養老,順便告訴那名女子,讓她另嫁,等他母親百年,裴彥的行蹤,誰還問啊?”


    寧懷昭的眼裏充滿了笑意,忍不住揉了揉遲挽月的頭發。


    果然是小姑娘的做派,不留情麵卻又不失善良。


    “嗯,那就照你說的做。”


    遲挽月沒想到寧懷昭會聽自己的,臉上帶了幾分羞怯的笑意,伸手去戳寧懷昭的臉頰,語調裏帶了幾分調皮:“阿昭這麽聽我的話呀。”


    寧懷昭的眼裏快速的閃過了一抹倉皇,口不對心:“倒是會給自己貼金,本王隻是覺得小郡主這個提議不錯,既能懲治惡人,又能彰顯仁德。”


    遲挽月裝作恍然大悟的模樣,拖長了聲音逗他:“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阿昭是聽我的話呢。”


    寧懷昭的耳根子有些發燙,卻忍不住擰眉嗬斥:“遲挽月。”


    遲挽月抿著唇笑,縱容的點頭:“好啦好啦,阿昭好乖呀,我好喜歡。”


    說著話,她探頭親了一口薄唇。


    寧懷昭眼裏的笑意更深,被人哄得身心舒暢,在她撤開後,低頭追著親了上去。


    遲挽月也仰著頭回應他,纏綿悱惻,春意盎然。


    寧懷昭放開她,眼裏藏著隱秘的歡喜愛意,湖藍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遲挽月的腦子混沌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要交代的事情。


    果然是,美色誤人啊。


    “阿昭,昨日宴席上,裴彥明顯是與程家穿一條褲子的,但是以我對裴彥的了解,他沒這麽大的本事。”


    “包括此前,程婉在淮河算計我的那次,聽說也是裴彥出的主意。”


    “可我總覺得他背後有一個更有本事的人,現如今,裴彥下獄,我不確定那人會不會救他。”


    囉裏吧嗦的說了一堆,遲挽月也沒有了耐性:“反正就是,你一定要查查他,看他最近都做了什麽,和什麽人來往,你的人若是不方便,就讓蕭瑟派人,他一直替我盯著裴府呢。”


    “說完了?”


    遲挽月點頭:“嗯,說完了。”


    寧懷昭的手緊了緊,眸間躍上幾分陰霾,音色雖然輕慢,卻像是綴了水一樣沉:“小郡主對自己昔日的情郎還真是了解的很,說說,你與他都做過什麽?”


    ……


    注:詩出自晏幾道的《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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