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開明的描述。


    林凡的眉頭越皺越緊:“你為什麽這麽肯定,許願鬼的目的,是為了找出一具適合自己的身體?”


    “因為你剛才發現的那隻眼睛,來自於我之前殺死過的一個人,她的眼睛很大,我不可能認錯。”


    事到如今。


    趙開明也沒有好隱瞞的了。


    其實早在還是普通人時,他就已經在幫許願鬼收集一些東西,其中有不少是人類的器官,像是眼睛、鼻子和耳朵等,到了後來,還會有心髒之類的。


    可盡管收集了這麽多。


    但是許願鬼的胃口還是和絕提了的大壩一般,所需的事物越來越可怕,直到它要求趙開明,找到一隻厲鬼,讓自己吞噬。


    而後來的結果,是趙開明不得不按照許願鬼的要求做,他將目標放在了一位剛駕馭厲鬼不久的馭鬼者身上,將其殺死後,許願鬼如願以償得到了鬼拚圖。


    “在吞噬了第一隻厲鬼後,許願鬼消失了很多一段時間,長到我以為它不會再出現,但它還是回來了。”


    “我還記得,那天是在我的家裏,一道狹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它雖然沒有開口,但是我卻聽到了它的聲音,漸漸的,我也看見了它的模樣。”


    趙開明緩緩講述當初的一切。


    從他迷茫的神情裏可以看出,無論是許願鬼,還是當時發生了的什麽事情,都讓自己難以相信。


    居然看到了許願鬼的本體?難怪敢提出條件,還好我沒有馬上動手……林凡麵色不改,靜靜等待著答桉。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趙開明的身體微微顫抖,猛然瞪大遍布血絲的眼球,“我從來沒有見過那種模樣的東西,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種有節奏的顫動,像是一顆巨大的心髒陷入肉糜裏,可又泛著古怪的光芒。”


    “你的意思是,許願鬼在你認知裏的麵貌,是一顆醜陋且畸形的心髒?”林凡試著分析這番話裏的信息。


    “沒錯,是這樣的!”


    “接著說。”


    “當初我以為,是因為許願鬼本身的特殊性,所以才會是那種畸形的樣子,可後來每次我完成它的要求,在那團巨大的肉團裏,都會多出一部分身體,所以我覺得,它是在尋找適合自己的身體。”


    這麽說的話,確實也有一定的可能性,畢竟原著裏的一些書迷也進行過猜測,大意是許願鬼會如此主動的幫助鬼嬰成長,是盯上了鬼嬰的身體和特殊性。


    不過林凡卻覺得,事情或許沒有那麽簡單。


    單單是需要身體的話,許願鬼的選擇可太多太多,完全可以先找一具來用,哪怕不如完整體的餓死鬼,也不至於讓它遜色太多,後麵再換便是了。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許願鬼渴望一具完美的身體,但自身又不是太想要回歸完整,這裏的兩點出了矛盾……林凡在腦海裏整理著信息,聽著趙開明接著說。


    “當然,這些情報的價值還不至於換一個承諾,我接下來要說的,才是和許願鬼息息相關的重要線索。”


    看了眼身後的廟宇,趙開明頓時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不需要擔心許願鬼通過什麽詭異的手段弄死自己。


    “其實和許願鬼交易的人不隻是我一個,而據我所知,這裏麵和我一樣,或是受到了許願鬼的蠱惑,或是為了某種目的服從於它的,還有四個。”


    是的。


    這才是趙開明最大的秘密。


    一次偶然的情況下,他知道了在另外四座城市裏,也有一些馭鬼者和自己一樣,受到許願鬼的驅使進行著不為人知的目的,可能和自己的任務,飼養鬼嬰相同,他們也承擔著與鬼謀皮。


    “你是說……還有四個人和你一樣,在不同的城市裏飼養了一隻可怕的厲鬼?”林凡頓了好幾次才說出口。


    他是知道有不少人在和許願鬼交易的,但是趙開明此時說的事情,卻和自己了解到的情況截然相反。


    如果按照類型劃分的話。


    那麽“大昌市”、“趙開明”、“餓死鬼”可以放在同一組裏。


    和這類似的,還有四組。


    但……


    這怎麽可能?


    餓死鬼可以無限吞噬、無限成長的特殊性已經是極其逆天了,你現在告訴我,還有四隻同樣逆天的厲鬼,藏在四座未知的城市裏,在慢慢的發育成長,這換做是誰,也不願意相信。


    “趙開明選擇在這種時候說出這些信息,不像是故意作假,可要真是那樣,我必須盡快排查一下大江市。”


    林凡陷入沉思。


    他很慶幸自己提前知道了這件後患無窮的事情,一旦讓剩下四隻厲鬼,也成長到了最後階段,那麽當前穩定的環境,肯定也不複存在。


    更重要的是,如果都是像大昌市這樣的二三線城市還好處理,萬一這四個人裏,有人在大海市或者是大京市,那後果會怎樣,完全不敢想象。


    趙開明注意到林凡表情不對,欲言又止道:“你不信我說的?”


    “信不信取決於我,你可以繼續補充一些信息,比如你知道這四個人的身份嗎?”林凡追問道。


    “我沒見過他們,具體的長相不清楚,但是我依稀記得,其中一人應該是醫生,穿著白大褂,還有一個女生,聽聲音年紀不大,但是很溫柔。”


    描述完兩人的特征後。


    趙開明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剩餘兩人的情況了,當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是非常危險的反社會人格,依靠著許願鬼的特殊性,不斷奪取普通人的生命,用來滿足自身獵奇的欲望。


    可能是同類之間的厭惡吧。


    趙開明非常討厭這些人,看著他們,如同看見了自己,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自己做過一些什麽事情。


    一個白大褂、一個溫暖聲音的女生,等回去了,讓敖明玉找找看……林凡點點頭,算是結束了這次交易。


    他看著麵色慘白的趙開明,直接道:“很好,你的情報讓我非常滿意,但可惜的是,我不能讓你離開。”


    “我知道,比起死在未知的厲鬼手裏,還是讓你殺了我比較好。”趙開明苦笑著搖搖頭,心裏早清楚這點。


    自己死沒什麽,重要的是讓眼前這個青年記得他們之間的承諾。


    這一眼看不到頭的索取,趙開明厭倦了,他不清楚自己能否活到許願鬼實現願望的一刻,現在倒下不算晚。


    “還有什麽遺言嗎?”


    林凡退後三步,身後壓製住鬼嬰的鬼童則是上前來到趙開明身邊,歪著頭,打量著這個渾身很臭的家夥。


    “沒了,”趙開明閉上眼,“如果非要說遺言,我的女兒叫趙小雅,可以的話,我希望她可以繼續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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