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赫痛苦的問賀如蔓:“如蔓,我該怎麽辦?”


    “我那夫人如此凶悍,我到底該怎麽辦?”


    賀如蔓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這個夫人非常絕情。


    對樊赫一點感情都沒有,才能做到如此絕情。


    但凡有一點感情,但凡顧及過往任何一點情誼,都做不到如此絕情,她是女人,她了解女人。


    “可是我不忍心看你受苦。”樊赫歎氣。


    賀如蔓沉默,搖了搖頭。


    她已經無力說什麽了。


    老爺什麽都改變不了,自己除了受苦還能做什麽?


    “你也知道,如果執意要休了她,她就會對付我們家,現在皇上收權,我們樊家已不是申家對手。”樊赫問賀如蔓:“如蔓,如果我最後真正一無所有,你還會愛我嗎?”


    這真是一個考驗人性的問題,不過賀如蔓想也不想就回答了:“會,不管老爺變成什麽樣,如蔓都會始終愛你。”


    “那我把她休了如何,即便是我們淪為清貧的日子也比現在被她欺負著好過。”樊赫說道。


    賀如蔓頓時猶豫:“可那樣會很苦。”


    “並且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才能維持生活,到時候我既要照顧老爺,又要掙錢,老爺身子如今也是不好,日後怕是萬分難熬。”


    “老爺願意嗎?”


    這個苦又不是她一個人吃。


    其實賀如蔓是從客觀的角度分析這件事。


    樊赫目光陰沉下來:“所以你還是不願意為了我過真正的苦日子。”


    “你叫我一個堂堂大老爺們忍著一個女人的欺壓。”


    “不過為了你,我也隻好忍一忍。”


    他本就下了決斷,不敢休妻了,卻因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懦弱無能,所以假惺惺的問賀如蔓,本能的把這件事推在了賀如蔓身上。


    賀如蔓:“……”


    她看著樊赫,隻覺得現在樊赫發脾氣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她都不理解為什麽,從前那麽溫柔的人。


    可是他衝著他夫人發火的樣子好嚇人,動不動就跟她黑臉的樣子也好嚇人。


    還有夫人今天說的那些話,把樊赫說的如此不堪。


    楚音那些話,不僅讓樊赫的心態更崩了,也讓賀如蔓心態不穩。


    她一直感動於自己的愛情,認為自己的愛情是完美的,可如今有人揭開她愛人醜陋的嘴臉,給她所謂完美的愛情染上了很多汙點。


    這種沾染了汙點的愛情,讓賀如蔓內心感到難以接受,她想要的是,唯美浪漫的完美無缺愛情。


    但賀如蔓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其實隻接受轟轟烈烈的愛情,而無法經曆這種細水長流的苦難。


    “老爺……”賀如蔓未語淚先流。


    明明是老爺自己也不願意舍棄這大好的生活,害怕休妻引來的報複,為什麽又要全部推到自己頭上呢?


    如夫人說的那般,虛偽,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美名其曰都是為了她?


    為什麽什麽都要壓在她身上,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和疲憊。


    這就是樊赫的愛嗎?愛,卻連承認他的軟弱都不敢。


    賀如蔓忍不住低頭苦笑,開口說道:“我知道老爺都是為了我,為了我老爺願意付出一切。”


    “所以如蔓,現如今我沒有辦法了,你不會嫌棄我的對不對?”樊赫內心其實是不安的。


    他覺得賀如蔓越來越不快樂了,笑容越來越少,眉頭越皺越多,而自己最後一次掙紮也失敗了,如此無能。


    唯恐被賀如蔓瞧不起和嫌棄。


    賀如蔓搖搖頭:“不會。”


    “老爺,我還是先去做事了,衣服也還沒洗。”賀如蔓想到繁重的事物,再一次感到絕望。


    便是去別人家當丫鬟也沒這麽累,一個人全權照顧一個殘疾人,白天黑夜不分。


    “如蔓,你對我冷淡了。”樊赫直觀的感受到了賀如蔓的冷淡和無奈,他很慌。


    在這個家裏,夫人和孩子們都與他為敵了,尤其是孩子們的背叛,這令他痛苦又無助,如果如蔓的心再離了,他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賀如蔓無奈地看著他:“老爺,我很累。”


    她的意思是,我都這麽累了,就不要要求我每天對你溫柔笑意了。


    自然樊赫也聽懂了賀如蔓的言外之意,本就變得陰晴不定的他突然暴怒:“連你也要給我甩臉子。”


    “我是為了誰變成這樣的?你才為我辛苦不到一月,你就開始甩臉子了,你就是嫌我無能不能休妻!”


    樊赫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現在迫切的需要找存在感,迫切的需要欺壓一個人來證明他的威嚴。


    賀如蔓搖頭否認:“我沒有。”


    “你有。”


    “我真的沒有。”賀如蔓神色越發痛苦。


    “你就是有。”


    兩人陷入了爭辯之中,樊赫氣得麵紅耳赤,指責賀如蔓嫌棄他,最終又以樊赫難以控製告終。


    賀如蔓忍著惡心給樊赫收拾好,她感覺自己快吐了。


    “我餓了。”樊赫略感難堪,可是收拾好,他就變得好餓,這種餓難以忍受。


    賀如蔓抿了抿嘴唇,就這麽餓嗎?


    她都被惡心的吃不下,他胃口卻這麽好。


    為什麽不能少吃一點,天知道那些東西多惡心,全部要她收拾。


    楚音這邊讓人匯報了林琅這段時間在京城的動向。


    和樊頤月去他老家一共小住了十多日,想看看這十多日他具體在做什麽,所以一直派人盯著他。


    得知林琅這十多日的動向,楚音嘿嘿一笑。


    “再過幾天吧,這幾日我還要處理府中大小事。”楚音也不著急見林琅,再等幾天。


    第二日一大早,楚音就開始鍛煉樊頤傳和樊頤明了。


    武將世家,楚音知道他們內心崇拜的還是戰場,既要上戰場,身體素質得加強,得鍛煉。


    楚音開始訓練他們。


    見樊頤月躲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楚音也把她叫著一起訓練。


    “娘啊,我是女子啊。”樊頤月欲哭無淚。


    楚音:“女子也可,以後能打,一巴掌扇下去都比別人疼。”


    樊頤月頓時覺得臉火辣辣的疼,想到自己曾經得到過的兩耳光,的確比別人疼。


    周圍丫鬟眼觀鼻鼻觀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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