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聞言,那雙美眸刷一下射向阿狸,冷冰冰地盯著阿狸,隻盯得阿狸背脊有些發涼。


    小女娃不屑地將目光移開,終於慢悠悠地道,“你便是這府中的小侯爺阿狸吧,”


    阿狸有些訕訕的,點頭道,“你竟然認識我,”


    小女娃輕哼了下,道,“我是長公主的義女,小名阿鏡,說起來你該喚我一聲姐姐呢。”


    阿狸聞言,摸摸腦袋,好似確實有這麽一件事呢。


    小女娃瞟了他一眼,淡定地扔出一句:“你看起來真是蠢透了。”說著,揮揮袖子,命侍女道:“走吧。”


    阿狸頓時瞪大雙眸,指著這阿鏡,不敢置信地道:“你,你竟然敢罵我!”


    小女娃飄然而去,連頭都不曾回。


    阿狸跺腳:“喂,你回來啊!”


    葉穆悄悄上前,同情地道:“阿狸,她已經走遠了。”


    阿狸皺著眉頭不高興地問葉穆:“三哥哥,你仔細看看我,我看起來很蠢嗎?”


    葉穆看著阿狸認真的樣子,忽然想笑,不過還是強自忍住,使勁地搖頭道:“不蠢啊,一點都不。”


    阿狸神情這才稍稍緩和,對著那阿鏡遠去的背影道:“此女實在可恨,竟然敢如此辱罵於我,真是不知好歹!”


    葉穆憋著笑,拍拍阿狸的小肩膀:“不要氣了。”


    阿狸對著阿鏡背影痛恨半響,也就不氣了,心中卻是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當下道:“三位哥哥,你們應該認識煦兒的吧?”


    葉穆一聽,和自己大哥相視一眼,葉起沉聲道:“太子我等也曾見過,倒是不熟。”


    阿狸走過去,牽起葉起的手,卻是嬌聲嬌氣地道:“大哥,我聽說煦兒病了,可是我如今卻不得見他呢。”


    葉起對此事知道並不多,當下也隻能道:“阿狸若是要見太子,耐心等太子痊愈便是。”


    阿狸搖頭:“可是我沒那耐心,怎麽辦呢?”


    葉起皺眉:“那怎麽辦呢?”


    阿狸笑了:“我倒是有個主意,不如幾位哥哥設法帶我進宮吧。”


    葉起頓時為難:“我等怎可輕易進宮?”


    阿狸越發笑得眼亮:“這個好辦,父親就在宮中,幾位哥哥陪我進宮見父親便是!”


    葉起沉思片刻,點頭道:“好,不過總是要向公主通稟一聲。”


    阿狸一聽,那笑容頓時煙消雲散:“不行啊!”


    葉起見此,態度堅定地道:“沒有公主允許,我等怎可帶你進宮?”


    阿狸幾乎要羞惱成怒了:“大哥,你竟然耍我。”


    葉起麵容平靜,語氣溫和:“不是耍你。”


    阿狸揮袖子撒潑道:“虧我當你們是哥哥,不過求你們一件小事罷了,竟然都不幫忙!”


    葉渡在一旁低聲勸慰道:“阿狸,如今外麵都傳太子爺得的是疫症,我等還是要小心為妙。”


    阿狸聽了,停下哭鬧,臉色發白,沮喪地道:“果然是了,看來煦兒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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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平西候,正在向朝陽公主詳述宮中所發生的事情,說完之後,他疑惑地道:“沒想到成軒候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朝陽公主蹙眉道:“無論如何,若是成軒能救得煦兒一命,那總是好的。”


    平西候點頭道:“母親說得是,若是太子真得不治,後果不堪設想。”


    朝陽公主沉思片刻,吩咐道:“自從煦兒病了後,我一直在照顧阿狸,竟然未曾進宮看望,今日阿狸精神大好,我便進宮去看看吧。”


    平西候點頭:“既如此,那孩兒今晚便留在府中,代母親照看阿狸。”


    朝陽公主聞言,欣慰點頭道:“你倒是想得周到。”


    平西候想起阿狸,當下道:“孩兒瞧著阿狸今日有所圖謀,孩兒倒要去看看他到底打得什麽算盤。”


    朝陽公主唇邊勾起笑來,無奈搖頭道:“能有什麽,不過是盼著有人帶他進宮罷了。”


    平西候想想也是,又道:“孩兒還聽聞,適才阿狸在後花園中遇到了一位女娃,好像兩人打了一架。”


    朝陽公主想起平西候並不知道此事,當下便把順義公主托孤之事說了:“前些日子阿鏡一直養在外麵,這幾日才回府,我原本想著讓他們見麵,誰知道他們竟然自己已經吵起來了。”


    平西候想著阿狸吃癟的樣子,不由想笑:“這位阿鏡姑娘倒是厲害,把我們的小阿狸氣得一鼓一鼓的。”


    朝陽公主聞言,笑著哼了聲:“他這個驕縱蠻橫的性子,哪裏能夠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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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長雲趴伏在自己兒子的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平靜的麵容,一旁侍女小心地從旁服侍,偶有禦醫進出為太子把脈,可是這些葉長雲全然都不曾注意,她的所有心神都放在了兒子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光陰漸移,經過窗欞篩過的破碎的點滴陽光從床頭移到了床尾,床上的煦兒卻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終於,葉長雲忍不住咬牙切齒,眉目盡是恨意:“他一定是故意的,他是要害死我的煦兒吧!”


    一旁侍女沒有人敢上前搭話,她自言自語道:“他先是送了個雅妃給皇上,又送了什麽毒藥給煦兒,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子啊!”


    此時,恰好有侍女上前依照慣例為煦兒擦拭身子,她卻一把抓住,恨聲問道:“為什麽他尋了個啞子就能迷住皇上?那個啞子有什麽好?為什麽?”


    侍女幾乎要流下淚來,臉色蒼白,戰戰兢兢地道:“皇後娘娘,奴婢不知啊。”


    葉長雲聞言,呆呆地放開侍女,自言自語地道:“她長得,是不是像一個人……是不是……”


    她說著這話,絕望地流著淚,低頭喃喃道:“我的煦兒……煦兒……沒有了煦兒,我活不下去了……”


    就在此時,外麵隱約傳來一個聲音:“朝陽公主駕到。”


    葉長雲聽到此話,仿佛受到什麽刺激一般,猛地起身,發出一聲尖銳的低叫:“她來做什麽?來看我的熱鬧嗎?來落井下石嗎?”


    而屋外大殿之中,朝陽公主裙擺逶迤,緩步走入,眾人見了,紛紛上前見禮。皇上見她來到,先是掃了眼葉潛,這才懶懶地道:“阿姐怎麽過來了?”


    朝陽公主狹長的眸子望著這個皇上弟弟:“皇上,煦兒現如今怎麽樣了?”


    成軒候從旁笑嗬嗬地上前道:“剛剛吃下我帶回的靈藥,如今還未蘇醒過來。”說著這話,就要伸手去牽朝陽公主的柔荑。


    誰知他還未曾碰到朝陽公主的手,便從斜刺裏伸出一雙大手,將他的手擋在一旁。


    他打眼兒看過去,卻是葉潛。


    麵無表情,卻是不容置疑。


    朝陽公主含笑,將皓腕抬起,搭在葉潛的手中,葉潛默契十足地握住。


    成軒候眉毛挑了挑,傷心地道:“朝陽,你怎麽不理我了?”


    朝陽公主挑眉道:“我何時不理你了?”


    成軒候看看葉潛,再看看朝陽公主,口中嘖嘖:“你以前可是說要嫁給我的!”


    葉潛冷目掃過去,開口道:“侯爺,朝陽公主已經答應下嫁於潛。”


    成軒候聽了,很是詫異,一旁的皇上聞言,目光不解地射向朝陽公主:“可有此事?”


    朝陽公主也是不解,一旁葉潛將她的手握緊了幾分,提醒道:“那一日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朝陽公主恍然,那一日煦兒病重,她曾說過若是煦兒平安無事,她便願意嫁給他,當下她輕笑了下,點頭道:“確有此事。”


    此時一旁侍奉著的有後宮諸位妃嬪,也有各皇親國戚和王侯,聽到這話,紛紛心中各異。其實事到如今,大家多少都猜到了小侯爺阿狸的身世,也都明白這昔日主仆二人其實早就暗暗想通,才生下那阿狸的。如今這大司馬也算是身居高位,和長公主極為相配,若是他們再不趕緊成親,繼續這樣折騰下去,堂堂一個當朝大司馬棲居於寡居的長公主府中,這算什麽事啊!而在座之中的葉家子弟,卻是暗暗寬心許多。


    當下眾人掩下心中所想,紛紛上前道喜,可是因為此時帷幔之中的太子殿下生死未卜,大家又都不敢露出喜色,於是連那恭喜都帶著哭喪的味道了。


    就在此時,忽見殿內急匆匆行來一個侍女,麵帶狂喜,跑上來便拜,口中一直道:“太子醒了,太子醒了!”


    皇上聽到這話,忙大步向太子屋內行去,成軒候則是緊隨其後。


    葉潛握著朝陽公主的手道:“進去看看。”


    朝陽公主點頭道:“好。”


    待走近房內,卻聽得裏麵傳來葉長雲喜極而泣的哭聲。朝陽公主聞聽,想起前幾日煦兒帶來的虛驚,不寒而栗。葉潛感受到她的心思,便將腳步放慢了。


    葉長雲此時眼睛都是紅腫的,她從錦被中抬起頭,不顧自己淩亂的發絲,可憐兮兮地望著皇上,泣聲道:“皇上,煦兒終於醒了!”


    皇上見此,臉上露出憐惜之色,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溫聲道:“別擔心,他會沒事的。”


    葉長雲自從兒子病後,心裏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折磨,整個人猶如墜入冰窖一般,隻覺得前途無望,如今煦兒醒來,皇上又如此和顏悅色,頓時不由嚎啕大哭,整個人撲入皇上懷中。


    身後跟隨的眾位皇親中,有葉家之人,也都紛紛落淚,而其他眾皇親國戚,麵上自然也顯出悲色。


    早有禦醫上前為太子診脈,片刻之後回稟皇上,說太子境況好轉許多,多加修養應無大礙,這下葉長雲更為放心,在皇上懷中又流起淚來。


    煦兒躺在錦被之中,小臉枯黃,兩眼幹澀無神,他努力動了動唇,弱弱地喚了聲:“父皇——”


    皇上聞言,放開皇後,上前握住兒子的手,不免歎息,撫著他的臉頰道:“煦兒,你很快就會好了。”


    煦兒眼中泛出淚累,嘶啞地道:“父皇,我是不是有了弟弟啊?”


    皇上聞言一愣,點頭道:“是。”


    煦兒聽了這個,竟然綻開一個微弱的笑來,道:“前幾日阿狸來宮中,說他有好多哥哥,我心裏羨慕得緊,等下次他來宮中,我要告訴他我多了一個弟弟。”


    皇上見他如此說,忍不住溫和地笑了下:“你的弟弟,自然也是阿狸的弟弟,這個倒沒什麽可說的。”他停頓了下,望著自己大病中的兒子,還是安慰道:“不過你若高興,也可以去向阿狸顯擺一番。”


    葉長雲從旁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己的兒子和皇上,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心中那塊壓了數日的大石頭總算慢慢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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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潛見煦兒已無大礙,便偕同朝陽公主要離宮回府,這一次葉潛並未騎馬,而是陪同朝陽公主一起乘坐輦車。


    兩個人並排坐在輦車之中,良久隻是互握著雙手,並沒言語,行至半路,輦車一個急停,朝陽公主身子收勢不住,差點歪倒,幸得葉潛將她摟住。


    朝陽公主順勢倒在他懷中靠著,回想白日之事,不禁歎道:“萬幸。”


    葉潛點頭,大手輕輕捏著朝陽公主的手腕,眸中深晦:“此事來龍去脈,本就查無可查,既然煦兒已經恢複,那便隻能再不提起。”


    朝陽公主點頭道:“你說得極是。”


    葉潛低頭,望著倚靠在自己胸膛的女子,苦笑道:“朝陽,你願意嫁我,我心裏很高興,可是如今你在我身邊,我卻猶如懷抱金磚行走於鬧市之中,心中竟然頗多忐忑,唯恐一個不小心,便護你不周。”


    朝陽公主抿唇笑了下,抬手把玩著他的衣襟,柔聲道:“潛,我既在皇弟麵前允嫁,從此後便與你禍福相依同舟共濟了。雖說如今皇上性情難測,可是他到底會顧慮到我,而你又是於他有用的,定然不會輕易舍棄。”


    葉潛點頭:“以今日情景來看,你說得極對。”


    朝陽公主輕歎:“但是你也需知,福無常在,世事多變,昨日成就你葉家之因,它日或許成就滅門之果。”


    葉潛深吸一口氣,將她整個攬在懷中:“朝陽,我明白。”他手指動了下,忽想起一事道:“平西候對你,倒是極為恭敬。”


    朝陽公主挑眉:“那是自然。”


    葉潛抿唇,低聲道:“以後可否和他疏遠一些?”


    朝陽公主開始之時尚且不解,抬眸望他,卻見他眸中深意,恍然明白,低頭沉思片刻,這才道:“好。”


    葉潛撫弄著懷中女子柔軟低涼的秀發,柔聲道:“他性子豪爽,心思卻是極為細膩,想來也能明白其中緣由,並不會怪你。”


    朝陽公主點頭道:“這個你倒是放心。”說著這時,便想起葉潛膝下三個義子,不由綻唇笑了下,麵上微帶著幾分調皮道:“你那長子葉起,看著倒是和你年少之時頗為相似,莫非根本不是什麽義子,而是哪個女人為你偷偷生的?”


    葉潛聞言,雙眸陡然睜大,隨即不免覺得好笑:“他不過小我十餘歲罷了,怎麽可能!”


    朝陽公主嬌哼一聲:“誰說十幾歲便生不出兒子呢?”


    葉潛聞言,雖然心知她是故意說說罷了,但還是俯首到她耳根,咬牙道:“我十幾歲之時,心中別無牽掛,唯獨每日每夜裏都記掛著你,你怎可如此說我?”他輕輕咬了下她白皙圓潤的耳垂,又道:“你當日在溫浴之中勾引於我,我那時候懵懂無知之態,你又不是不知。”


    朝陽公主兩頰猶如染了晚霞,雙眸氤氳如同秋水,小聲道:“我不過是覺得有些相似罷了,值得你說這麽多。”


    葉潛眉毛忽地一動,審視著懷中女子,低聲道:“起兒,也是你的兒子。”


    朝陽公主尚且不明白,點頭道:“既是你的義子,我們成親後,那自然歸於我名下。”她話說到這裏,忽然明白,瞬間抬眸掃過去,卻見葉潛臉色極其不好地盯著自己看。


    朝陽公主眉目染上薄怒,斥道:“你這人,未免想得太多了!難道我會是那種人?”


    葉潛抿唇,原想說依你昔日所作所為,有什麽不可能,不過他還是忍下,息事寧人地道:“自然不是,我不過說笑罷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打定主意,以後要讓她少和葉起接觸。


    他娶的這個女子,注定是讓人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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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的秋天,年僅二十四歲的當朝大司馬葉潛,尚二嫁之後寡居的朝陽公主。朝陽公主之子安慶侯阿狸改姓葉,並改名為縉,入葉家宗譜。


    其後三年,大司馬葉潛數次率兵征戰北狄,皆無功無過而返,葉家上下,再無封賞,連同葉潛麾下諸將領,也都毫無功勳。一時之間,諸將頗多怨言,漸漸改投平西候門下。


    平西候年少有為,數次征戰之間,有勝有和,但倒是從未敗仗,皇上因此而越發喜他,每每多加封賞,甚至連他年幼的兒子也都各自封了侯位。


    漸漸的,朝中局勢,平西候竟然能和大司馬分庭抗禮。葉家也因此風光大減,遠不如前。皇後葉長雲自從太子大病之後,漸漸不理後宮之事,每日裏便在佛堂之中吃齋念佛,祈求麟兒平安一世。


    後宮之中,漸漸多了許多新麵孔,也有妃嬪為皇帝生下更多兒女。雅妃依然寵冠後宮,可是因她一來勢單力薄無外家扶持,二來天生啞人且不喜與人爭強,倒是無人嫉恨於她。


    這一日,早朝完畢,趙彘正在後宮詢問太子煦兒和安慶侯阿狸的功課,誰知忽地傳來邊關急報。


    趙彘打開一看,眉目深沉,冷笑一聲道:“這是北人欺我大炎無人嗎?”


    一旁阿狸聽到這話,趕緊跑過來問:“皇舅舅,莫不是要打仗了?”


    趙彘望著這個外甥,點頭道:“是。”


    阿狸一聽,馬上舉著小拳頭道:“皇帝舅舅,讓我為你打仗去吧!”


    趙彘聞言大笑:“你怎麽打仗?”


    阿狸很是自得:“我的父親教了我騎射,還教了我兵法。”


    趙彘:“還有呢?”


    阿狸不滿:“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煦兒從一旁湊過來,溫聲道:“阿狸,你還年幼,打仗的事等你長大了再說吧。”他自從大病一場後,性情越發溫順柔和,做事乖巧,讀書也極為上進,頗得自己的父皇讚揚。


    趙彘當下聽了煦兒這話,頗為滿意道:“煦兒到底是哥哥,不像阿狸這般莽撞。”


    阿狸聳聳肩:“皇舅舅,平西候如今在西疆未歸,您不派阿狸去,此時您還能派誰?”他說完這個趕緊補充道:“我父親這幾日舊傷複發,身子不大好呢。”


    趙彘聞言,眸中射出精光,笑了下道:“是嗎?”


    阿狸肯定地點頭:“是啊,他年輕之時征戰頗多,受了許多傷,當時在戰場上根本沒養好,如今隻要天氣一冷,就酸疼難耐,實在可憐。”


    趙彘輕輕撫著自己外甥的發絲,緩聲道:“可是朕總是要和你父親談談啊。”


    “外敵來侵,國無大將,危難之際,舍他其誰?”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基本上快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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