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絕對是真的!大家調看了那段時間的工作監控視頻,總是能看到一個總站在角落裏麵的女人:穿著和大家一樣的白大褂,手上還拿著一個類似書寫夾一樣的東西:誰也沒見過停屍房裏有這樣一個工作人員,更詭異的是我們居然還有一些人和她有互動:有人遞給她一些屍體上的標本,資料什麽的!但是當事人卻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了!”


    聽到這裏我才感覺他還真不是講笑話嚇我,而是確有其事了。


    “那麽後來呢?給她的那些標本資料什麽的不見了?”我立刻問道。


    “說起來更奇怪!”周強拍了拍腦袋說道:“那些東西都在該在的地方:報告全部都整理在案頭,標本也全部放在了應該在的標本櫃裏麵,什麽也沒丟失,而且標本瓶子上還做了應該做的標注……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卻沒人知道是誰在什麽時候做的。”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說什麽。


    “後來還調查過這個女屍的身份:生前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文秘專業的。”


    “意思說她要是真活著,還真能做這些事情?”我笑道。


    “陳黑水,我可沒和你開玩笑。其實要不是潘敏通過一些不是很正規的渠道讓你來的話,你是根本沒有資格來這個地方的……”


    我冷笑著看著他:“可是我已經來了。現在請帶我進去見潘敏好了。”


    看著我不屑的臉,他臉色的肌肉難看的抽動了一下,然後用一種很不懷好意的聲音瞪著我說道:“我隻是提醒你,這個地方很邪的,去了之後,你自己當心一點你自己!另外,我認為你不可能給案件帶來什麽幫助!”


    “你搞錯了。我根本不是來協助你們破案的,我隻是來確認一些東西的,你就當我是來認屍的好了。”


    他看著我,啥也不說氣鼓鼓的下車了。


    直接順著那個下去的通道走下去:那裏是一閃卷簾門,邊上還有一個小門,裏麵坐著一個昏昏欲睡的看門老大爺,周強和他打了招呼之後他眼睛都沒睜開,擺了擺手讓我們自便。


    走進去之後,先看見一個像是月台一樣貨運通道,上麵有一盞大燈,上麵三個大紅字:停屍間。


    走進了大門,我先聞到了一股強烈的刺鼻酸味:那種酸味和曾經用過的醋酸有些不太一樣:是一種非常純粹的酸味,讓你感覺非常難受。


    周強從邊上的一個櫃子裏找到了口罩戴上,然後看著我捏著鼻子的樣子嗬嗬笑道:“味道不好受吧?要不要現在就出去?”


    “不用。”我直接也取了一個口罩帶上,這樣子感覺好多了。


    穿過了一個走廊,我先是看到兩邊都是一些實驗室一樣的東西:不少人在裏麵忙忙碌碌:有一些是辦公室還有一些則是解剖屍體的地方。


    繼續向前走過了不少這種地方之後,周強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了下來,然後敲了敲門。


    裏麵立刻有人打開了門,看了我們一眼之後,直接讓我們走進來了。


    進去之後先看了看:這是一間二十多平方的解剖室,有兩張解剖台,其中一張是空的,另外一張邊上有四個人站著。


    其中一個自然是潘敏:依然穿著一身平常裝束帶著口罩,另外三個人都是男人:其中一個穿著一身膠皮衣服戴著眼鏡,看起來是專門解剖的法醫,另外兩個是警察:其中一個看起來至少50歲了兩鬢斑白,另外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非常健壯,是他給我們開的門。


    我隨著我們進來,幾個人一起看著我,除了潘敏以外另外三個人都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我,那種目光讓我覺得非常不舒服:就像是在看一個犯罪嫌疑人一樣。


    “黑水你來了?過來吧。你來看看這東西。”潘敏直接對我招手道。


    我走了上去。


    解剖台上,一具女屍靜靜的躺在那裏。


    紅色衣服已經被脫掉了,然後屍體麵孔上罩著一張白布。


    “笑口屍,還是開眼屍。解決了麽?”我先指著屍體麵孔問道。


    法醫和兩個警察相互看了幾眼,那個三十幾歲的警察用一種非常不友好的口氣問道:“我們這裏沒有人信封建迷信!不要傳播迷信思想!”


    “那把屍體麵孔遮著幹什麽?”我冷笑道。


    “我的個人習慣。”回答我的是那個法醫:這人大概也40歲左右了,插著腰看起來像個茶壺似的。


    “潘敏!好了!叫這小子確認一下就把他弄走!別妨礙我們正常工作了!”


    說話的還是那個三十幾歲的警察:看樣子他是負責辦案的。


    “廖警官請你不要這樣。如果說對水中屍體的了解,你不會比黑水更強。”潘敏有些不屑的看著那個廖警官,然後指著邊上的一個小盤子裏的東西:“你看看是不是這東西?”


    我看了一眼:裏麵的東西正是許芷賢的粉紅色小豬!


    許芷賢這個粉紅色小豬是初中畢業的時候在國外買來的,據說是一個外國手藝人撿到一顆非常相似的豬形石頭再經過稍微的手工雕刻成的,全世界都不會有第二個。


    這東西我看到過很多次,絕不會看錯:確實是許芷賢的粉紅色小豬。


    “這東西是女屍手腕上的?”我吃驚的問道。


    “不是,是在女屍的手上握著。”潘敏搖頭解釋道,


    手上握著?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麽事情就奇怪了。”那個叫做廖警官的人又開口了:“你說這東西是你們臨江中學的一個學生的,於今天早上七點零五分左右掉在水裏的,為什麽會被一具屍體握在手裏?李法醫,這解釋的通嗎?”


    那個四十多歲的,被叫做李法醫的人搖了搖頭:“我隻負責驗屍,不負責解釋這些東西。”


    “那麽你判斷這女人是大概什麽時候死亡的?”廖警官接著問道。


    “大概是今天早上五點左右……”


    聽到這個廖警官立刻笑了:“五點左右就死亡了,然後手上抓著一個七點多丟失的裝飾品?看樣子這案子蹊蹺啊?”


    這時候,那個最老的警察看著他問道:“廖凡,你有什麽結論?”


    “這事情肯定有蹊蹺!現在我很懷疑和眼前這個小子,還有那個丟失了這個飾品的女學生有關係!”


    怎麽和我還有許芷賢扯上關係了?


    “什麽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眾所周知的常識:女屍不可能死去之後能握著什麽東西,除非她有死而複生的能力!所以這個女學生必然在女屍死前就和女屍見過麵!而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可就很耐人尋味了不是麽?”


    “然後還有一點:這是我偵破了許多凶殺案的一個經驗!”


    他說完了第一句話之後發現沒有人反駁他,他一下子更來勁了,用一種賣弄一般的語氣繼續說道:“凶殺案中有一種案件:死者在明知道生存無望的前提下,會冷靜的想辦法暗示凶手:甚至用自己的身體來充當傳送信號的工具:這個受害者在死前肯定考慮到了給警方留下線索!所以在死後緊緊的抓住了和這個裝飾品!我認為,這肯定就是死者在暗示什麽!”


    說道這裏,他得意洋洋的看著我:“本來這個證據線索要尋找下去還很困難,可現在倒好:得來全不費工夫!有人居然認領了這個證據!”


    潘敏聽的駭異,看著廖警官說道:“廖凡?你的意思是陳黑水和那個許芷賢有可能是凶手?”


    “我可沒這麽說,我隻能說這兩位肯定知道一些什麽東西!並且陳黑水你還故意往這事情上湊?我覺得,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吧?”


    繞來繞去倒是把自己給繞成了懷疑對象了。


    我正準備開口,那麽廖警官卻直接走到了我麵前瞪著我的眼睛:“年輕人,你的情況恐怕不是那麽單純吧?在我們警察麵前最好是不要想要撒謊!”


    這家夥那副嘴臉就像是認定了我就是凶手似的!


    “我沒什麽可撒謊的。”我也冷笑著瞪著他:“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個死者到底是誰呢!”


    “你別給我糊弄!我就問你:你和那個叫做許芷賢的女孩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死者會抓著她的東西?這說明了你們有重大的作案嫌疑知道不!我認為現在就應該對你采取強製措施!小子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能和……”


    我還沒說話,邊上的潘敏已經發怒了!


    “廖凡警官!這件事和陳黑水沒有任何關係!他昨天一直就在學校這一點我都可以作證!你別懷疑這懷疑那的!黑水是我朋友來幫助我們破案的!”


    看著憤怒無比的潘敏,廖凡嘴皮子哆嗦了一下卻沒說出話來,但是明顯非常的不滿。


    “廖凡,先住口。”那個老警察看了一眼廖凡淡淡的說道,然後又看著我:“年輕人,對這個情況你有什麽想法?”


    我看著那個粉紅色小豬,想了想之後直接說道:“女屍並不是死在早上五點左右,而是在粉紅色小豬掉在水裏麵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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