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抿了抿唇,蹙眉看向他,齊錦幀倒是沒在說什麽,直接快步跟上北越大皇子和唐毓衡,雲鴛歌從一邊閃了過來,朝我道:“方才七皇子沒有為難你吧?”


    我搖搖頭,那是我的七弟,他豈會為難我?


    “不曾,他隻是問我怎麽回事,我想著他應該是信任你的,便還是說了我是你族裏的人,沒說別的,至於他信還是不信,我便不知道了。”


    我的話雲鴛歌聽了進去,點點頭,道:“七皇子這人隻要不做損他利益的事情,他不會如何的。”


    “走吧,我帶你去解棋局。”雲鴛歌念念不忘的還是這個事情。


    “這不是進了你們北越皇宮麽,還能隨隨便便的出去?”我倒是有點好奇,不知道要不要去見見北越的皇帝。


    想來是雲鴛歌看出我的心思,她在我耳邊低語道:“皇帝病重,如今把持朝政的正是大皇子,若不是七皇子兵符在手,早就完了!”


    我心裏一緊,看來唐毓衡的處境也不是很好,可這是他選擇的路,隻能由著他走下去。


    “你倒是願意對我說這些。”


    我笑了,無奈的看向雲鴛歌,她像是對我一點都不設防。


    雲鴛歌聳聳肩,道:“因為我需要你幫我解棋局,隻要那棋局解了,就能找到北越大皇子藏著的皇帝病重之前下的遺詔!”


    “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那遺詔他毀掉了呢?”我有些不解了。


    “不會,那份遺詔被分成兩份,一份在他手裏,一份在七皇子的手裏,隻有合在一處才能看出皇帝的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北越有一份遺留下來的寶藏地址也在上麵,所以,大皇子輕易不會將那一份的遺詔毀掉的!”


    雲鴛歌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卻將這一份的驚訝埋在了心裏。


    “走吧,本來進宮便是為了給七皇子一個說法的,既然見到了,也說清楚了,他並不怪罪,那便好了。”


    雲鴛歌拉著我又上了馬車,我都來不及跟唐毓衡說一聲。


    馬車急急的奔出了宮門,朝哪裏去我並不熟悉,北越的地形我一概不清楚,也不好問的太多,不然弄得我跟一個細作似的,這樣就不好了。


    行了約一個時辰,我都要快睡著了,馬車終於停下來了,雲鴛歌拉著我下來,看著眼前巍峨壯觀的地下皇陵,我頓時驚呆了。


    “這裏……”


    “這是北越先皇的陵園。”


    雲鴛歌上前與守陵的侍衛交談了聲,侍衛看了我一眼,倒是什麽都不問就讓我們進去了。


    我連忙朝雲鴛歌道:“既然是皇陵,豈能這麽容易就進去了?”


    想我上回去大厲的皇陵之時,那還是假扮成農戶家的孩子去做宮娥才混進去的,怎麽北越如此容易?


    “沒什麽,我們進去的不過是外陵園,裏頭是不能進去的,老祖宗的棋局就在外陵,大皇子是篤定我們破不了這棋局,所以特別囂張的放了話,隻要我們自己願意進去破解,那就進去,侍衛們絕對不為難,因為他覺得我們解不出來。”


    雲鴛歌一臉的憤懣。


    我忍不住搖頭,這北越大皇子也著實是囂張了些,有時候,太過囂張並不是什麽好事,因為常常會聰明反被聰明誤。


    “在那裏。”


    雲鴛歌朝前麵指了指,我看過去,便看到一方巨大的玉石棋盤擺在中間的過道上,上頭便是一個還沒下完的棋局,一位老者在一旁拿著一本棋譜在研究著。


    雲鴛歌帶著我走了上前,恭敬的拱手道:“老祖宗。”


    老者抬起頭來,視線從雲鴛歌身上移到我身上,淡淡的道:“你今日還帶了個幫手來,隻是這丫頭年紀看著也不大,能幫你把這棋局解開?”


    雲鴛歌微微一笑:“既然解了多次都沒有辦法,那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好了,不行就再回去找人再試,總有人能解開的,不是嗎?”


    “你這心態倒是挺好。”


    老者起身給我讓了位置,示意我可以現在就去解棋局。


    我也不推遲,坐了下來,這棋局乍一看很好解,可深層了看,卻分外的棘手,我托著腮幫子想了想,猶豫的碰碰眼前的白子,可又放下。


    老者觀察了一會兒,搖搖頭朝雲鴛歌道:“想來這一次你還是解不開。”


    雲鴛歌抿了抿唇,道:“無妨,也不過是來試試看,不行便不行吧。”


    我沒去聽他們的話,隻安安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棋局,這些黑白棋子在我跟前慢慢的就像是活了似的,一個個的在我眼神跳躍著,我眯了眯眼,全神貫注的盯著棋盤,發現了一點問題,這棋盤是玉石製成,這些棋子也是玉石的,可加在一處,卻像是給我的視線形成了一層擾亂的膜一般,讓我將幾處關鍵位置總是看不透。


    我閉上眼,將方才的棋局記在腦海裏,暗暗的過了一遍,便有思路了。


    我伸手放在棋子上,按照我想象中的位置將棋子往前推,一氣嗬成,落子。


    整個棋局迎刃而解。


    “你……”


    老者一怔,大失驚色。


    雲鴛歌一怔,興奮的尖叫:“解開了!”


    我睜眼,鬆了口氣,起身朝老者福了福:“前輩,承讓了。”


    老者慢慢的恢複了情緒,摸了摸下巴道:“你是哪裏來的小輩,如此的聰慧?能參透這棋局的秘密,倒是個能沉得下心來的丫頭。”


    我看向雲鴛歌,她知道我的意思,便幫我解釋道:“是我族裏的人,以前一直有病不曾出來,如今大病初愈,我便帶她來下下棋。”


    老者好整以暇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他也不信雲鴛歌的話,但是也沒有拆穿,他知道大皇子和七皇子之間的爭鬥日趨白熱化,很多時候爭鬥都擺上了台麵,他這個老祖宗,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隻能用這個棋局陣法來扛一陣罷了。


    如今,既然雲鴛歌帶來的人將棋局破了,他哪裏還會深究我是誰,裏頭他守著的那一份遺詔他很快就拿了出來遞給雲鴛歌:“這個是大皇子的遺詔,既然棋局陣法破了,自然會守約定將這個給……”


    “且慢。”


    正好這個時候,北越大皇子的聲音傳來。


    雲鴛歌和我雙雙回頭,北越大皇子帶著鳳天擇大步的走來,老者見狀,擰了擰眉頭,解釋道:“雲鴛歌帶來的人已經解開了……”


    話還沒說完,北越大皇子便冷笑道:“老祖宗,之前我們說好的,遺詔一份在我處,一份在七皇弟處,要從我這裏將遺詔拿走,必須破了你設下的棋局陣法,而且必須是要我們北越的人破的,可對?”


    老者點點頭:“對。”


    北越大皇子哼了聲,看向我,還沒說話,雲鴛歌便道:“她是我族人,不過不常出來你們不認得罷了,大皇子,你可不能說她不是!”


    “我沒有這麽說。”北越大皇子冷冷的一笑,道,“父皇如今病重,命我監國,如今大厲的使臣靖王世子前來,大厲的四王爺齊紹秦即將大婚,我們北越要與大厲修好,自然要送上誠意的。”


    雲鴛歌眉心一蹙,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我心裏也是一緊,總覺得他是衝著我來的。


    果然沒想錯,馬上,北越大皇子便開口道:“既然她是你雲鴛歌的族人,之前也沒有對我們北越有任何貢獻,現在便是貢獻的時候了。”


    雲鴛歌沉著臉道:“大皇子,你這是何意?”


    北越大皇子指著我道:“方才,靖王世子向我求娶這丫頭,我已經答應了!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便為他們舉行婚宴,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丫頭已經許給了靖王世子,便不是我們北越的人,她破的棋局,做不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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