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找本王嗎?”


    齊紹秦悠然的從外頭進來了,所有人都愣住了,特是淳貴妃。


    “嘶,這是……”齊紹秦看了一眼,顯得很是尷尬的背過身去,揮了揮手,“元其,將衣服給他們穿上。”


    “是!”


    元其動手將丟在地上的衣衫給那人塞過去,張雪映趕緊拉著被子卷住自己,一臉的驚恐,淳貴妃氣的半死,這就像是到嘴邊的鴨子突然就飛了,而且還不知道是怎麽飛的,這才是鬱悶。


    淳貴妃忍著氣讓婢女護著張雪映,閉了閉眼才睜開道:“都出去。”


    太守大人趕緊帶著一堆的權貴要轉身出去,齊紹秦卻轉過身來,朝淳貴妃拱手道:“淳母妃,兒臣鬥膽請求母妃給他們做主,讓他們盡快成親!”


    什麽!


    成親?


    張雪映整個人都像是被兜頭兜臉的潑了一桶冰水,她咬緊了牙關,她堂堂翰林院學士府的嫡女,要嫁給一個下人?


    是瘋了嗎?


    “王爺!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的!”


    張雪映一邊抱著被子捂住自己,一邊伸手去扯齊紹秦的衣服,齊紹秦躲開了些,淡淡的道:“男歡女愛,實屬平常,更何況你在豆蔻年華,按耐不住也是正常的,本王也不會因此就看低了你,當然太守大人他們也不會,是嗎?”


    咳咳。


    太守大人和一堆的權貴都尷尬的點點頭,趕緊別開眼。


    張雪映又氣又急,看向淳貴妃道:“娘娘……不是這樣的……我真是按照你的……”


    “閉嘴!你做出這樣的事!還好意思說!”淳貴妃生怕她將事情說出來,立即怒喝道,“本宮不管你到底如何,可現在你與他廝混在床上這是大家都見到的,要麽,本宮賜你一道白綾上吊保全了名節,要麽,你……就趕緊與他成親!”


    張雪映嚇得跌坐在床上,淳貴妃拂袖而去,太守大人和那一堆權貴也趕緊離開,齊紹秦微微的勾了勾唇,轉身欲走,張雪映突然叫道:“王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果酒有問題?”


    齊紹秦腳步微微的一頓,道:“本王倒是不知道果酒有問題,隻是有人告訴我,你,可能有問題而已。”


    張雪映咬緊了牙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齊紹秦帶著元其出去,張雪映要如何,他可管不著,誰讓她敢坑自己?


    才走了幾步,淳貴妃在前頭等著她。


    “淳母妃。”


    齊紹秦拱手行禮。


    淳貴妃屏退了下人,冷冷的看向齊紹秦,道:“你就這麽不滿意母妃給你安排的女人嗎?是不滿意張雪映,還是不滿意母妃,防著母妃?”


    齊紹秦笑著道:“淳母妃,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兒臣實在是聽不懂。”


    “這裏無人,不用裝。”淳貴妃盯著他道,“紹秦,母妃知道你喜歡那個唐惜蕪,可你要知道,你身上的擔子很重,要走的路必須要快要穩,唐惜蕪就是個累贅,可既然你喜歡,母妃也不強求她離開,也給了金蟾她解毒,但是你身邊必須有另外的人能輔助你。”


    齊紹秦收斂了笑意,淡淡的道:“所以,淳母妃,你選的能夠輔助兒臣的,就是這個腦子都沒有的張雪映?”


    “你!”淳貴妃擰緊了眉頭道,“張雪映是不夠聰明,但是翰林院張學士可是很得你父皇的信任,他的一句話有時候頂的上三個大臣的勸諫,你需要有人在你父皇身邊能說的上話,懂嗎?”


    “淳母妃,兒臣的事,不勞您費心,您還是回宮去吧,或者仍舊去佛寺參佛也不是不可以,這些俗務可不要誤了你的眼。”


    齊紹秦沒再說話,帶著元其大步離開。


    頓時,淳貴妃氣的腦殼都疼。


    ——


    我在房中看書,素錦在旁邊給我繡花樣兒,納鞋底,她的繡工很好,繡出來的梧桐樹就像是真的似的,那葉子綠幽幽的生機盎然。


    “惜蕪。”


    齊紹秦推開門,我將手中得到書放下,看他無事,我鬆了口氣。


    齊紹秦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摟入懷裏,元其趕緊抄素錦招手,素錦還愣了愣,元其歎息了聲走進來,把她拽了出來。


    “你沒事吧?”


    雖然看著他像是沒事的模樣,可我仍舊覺得要聽他親口說才完全放心。


    齊紹秦搖頭道:“沒事,倒是你猜對了,淳母妃真想設計讓我和那張雪映在一處。”


    我捏了捏他的俊臉,拉著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齊紹秦喝過,將我攬住拉著坐在他的懷裏,道:“我倒是真的沒想過與她為敵。”


    “你不用與他為敵,你仍舊做好你的事便好。”我在他懷裏轉身,雙臂圈住他的脖子,雖然臉上還是滾燙的,有些害羞,可比起以往,我覺得我這會兒的動作算是很大膽子了,“王爺,再如何說她都是將你養大,伴你渡過宮中腥風血雨的人,你不用與她為敵。”


    齊紹秦捧著我的臉,笑道:“我知道,隻要她做的事不過分,我自然不會,但若是她做的事,過分了,便不能了。”


    聽著這話,我抿了抿唇,將我上次畫的畫卷拿了出來遞給他,簡單的說了一下齊錦幀發現這個的事情,齊紹秦瞬間便擰緊了眉頭:“那畫可是真的?”


    “想來應該是的,從那紙張的材質來看,確實是老舊的紙張,然後上頭的墨水也都風幹了很久,紙上用過藥,所以畫的顏色仍舊如原來一樣的鮮明。”


    在花燈會上,我去找了蘇妙戈和齊錦幀,我是想要找個機會讓蘇妙戈看看這幅畫的,可是人太多,倒是沒找到他們兩人,便隻能回來了。


    齊紹秦沉著一張俊臉,細細的看著那畫卷,道:“這人不是長公主,多了一顆痣。”


    我點點頭:“素錦也無意中說了這一點,可若不是長公主,怎麽會長的如此相似呢,難不成長公主還有同胞的姐妹不成?”


    同胞的姐妹?


    齊紹秦沉默著想了好一會兒,搖頭道:“那應該沒有了,這個確實是個疑點。”


    我抿了抿唇,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齊紹秦道:“放心吧,我會讓人去查,不過這麽久之前的事了,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清楚的,你要有些耐心。”


    我笑著道:“我這個人什麽都沒有,隻有耐心最多。”


    齊紹秦也笑了,起身,讓我將筆墨紙硯拿了過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不過還是照做了,齊紹秦又看了我的那幅畫看了好一會兒,便將長公主的畫像畫了出來,當然是多了一顆痣的,而且這幅畫像是很大的一幅,貼在外頭就可以尋人了。


    齊紹秦又細細的對比了一下,確認畫的沒有任何的問題,才將畫卷拿著帶著我出門,他吹了一記口哨,另外兩名暗衛出現,他將畫卷遞過去道:“立即帶去給聽雪樓。”


    “是!”


    “是!”


    我朝他問道:“是要給墨千塵嗎?”


    齊紹秦勾了勾唇:“給他找點事情做作,似乎他最近在聽雪樓太閑的慌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突然,我想起舅舅,好像有好久沒有看到舅舅了,我看向齊紹秦,道:“耶律滬月呢?”


    齊紹秦不高興了,捏了捏我的鼻子,道:“你還想他了不成?”


    我歎息了聲,這個醋壇子,連舅舅的醋都要吃。


    “他與你交好呀,我不過是關心關心而已。”


    齊紹秦睨著我看了半天,才哼了哼,滿臉的不滿意,不過還是順著我道:“他回家裏去了,家裏有些事,他……”


    齊紹秦的話還沒說完,耶律滬月的聲音在屋頂上響起:“誰說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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