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裏的木簪子輕輕的滑動著,專門在她臉上細嫩的毛細血管的周遭遊走,時不時用尖端輕輕的刺了刺,嚇得小尼姑整個僵住了在那裏。


    素錦冷哼道:“你這小尼姑,心肝脾肺都黑了吧,我家小姐怎麽你了,你要害我家小姐,你現在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小姐肯定會放過你,若是不然,到時候你哭也沒有地兒去哭,說白了你就是個棋子,人家利用了你,最後還得拿你滅口!”


    我倒是沒想到素錦這話說的這麽溜,頓時勾了勾唇,慢悠悠的道:“小尼姑,我能看出你不是那大奸大惡之人,我們無仇無怨,我也不想令你有任何的損傷,隻是,你害了我若得到了一時的益處又有何用呢?你可以對不起你的良心,但是你覺得你能好好的活下去麽?你幫歹人做了壞事,歹人還能放過你,太天真了吧?”


    小尼姑本能的咽了咽口水,打著冷顫的抿著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也不著急,隻慢慢的等著,屋子裏靜靜的,連呼吸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沒關係,要是繼續嘴硬,我另有辦法治她。


    小尼姑已經渾身都被冷汗給打濕了,時間一點點的消逝,等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她終於沙啞著嗓音開口道:“唐四小姐,是……是貧尼錯了……唐四小姐聰慧睿智,若是能幫幫貧尼……貧尼自當湧泉相報。”


    我看了一眼,淡淡的問:“要我幫你什麽?”


    小尼姑紅了眼眶,眼淚刷的掉了下來:“貧尼也不想害四小姐的,隻是我家師傅與那薩滿法師有交情,那薩滿法師不知道怎麽的又與你家的唐鶴峰有交情,師傅便讓貧尼來做這事,說若是辦不好,那……那就將貧尼亂棍打死,反正也沒有人會管我這個沒親人的小尼姑。”


    說著,小尼姑低頭嗚嗚的哭了。


    我抿著唇想了一會兒,才道:“我可以不為難你,幫你逃出去,不過你得告訴我,他們要你來我廂房外頭是做什麽事?”


    小尼姑紅了臉,她擦了擦眼睛才從兜裏掏出一個麻布包,放在地上道:“這是師傅讓我找機會藏在你廂房周圍的。”


    素錦蹲下來打開一看,頓時臉色也紅了,趕緊起身背過去。


    緋袖看著都瞪圓了眼睛,嘀咕了聲:“真不要臉!”


    我擰了擰眉頭,道:“所以,讓你再我這裏放個男人的褻褲,怎的,是要汙蔑我與哪個男人有染嗎?”


    小尼姑搖搖頭,趕緊道:“不是的,薩滿法師那有個陰險的術法,是用男子的褻褲和怒自的肚兜相纏,便可用……用那氣味吸引惡鬼,指示惡鬼來做壞事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還有這樣惡心的術法!


    不對!


    這個術法應該是個幌子,可主要是讓唐蕭然將矛頭移到我身上,表明,一來,我為了害人如此不知羞恥,二來,我居然用這樣的邪術暗害自己親生父親。


    任何一條,都足夠將我推出午門斬首了。


    嗬,我冷冷的笑了,唐鶴峰,唐惜惜,你們兩真不安分,也真是能看得起我!


    素錦和緋袖聽了都是一陣的憤怒,若不是我機警,讓她們今晚在外頭守著,那明日就不知道從哪裏找出這個東西來,那就是百口莫辯了,簡直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想到這裏,素錦和緋袖真的有種想要報官的的衝動。


    隻是,誰都知道,沒用。


    “貧尼也是被逼的,也知道做壞事會遭報應的,四小姐,求你了……給貧尼指一條生路吧!”


    小尼姑朝我跪下磕頭,額頭砰砰砰的都磕紅了,看起來十分可憐。


    我淺淺的勾了勾唇,這唐鶴峰和唐惜惜,隔著這麽遠都給我一出一出的折騰著,是非要將我置於死地吧!要是我沒有發現這東西,明日那法師恐怕會給我扣上一大頂帽子,我這條小命也就到盡頭了!


    我問小尼姑:“這事是隻交代你一個人做了嗎?還有沒有後招?”


    小尼姑想了想,搖頭:“應該是沒有了,但是四小姐,你還是謹慎些為好。”


    我點點頭,將那褻褲踢到她跟前,道:“將這東西按照你原來的打算,該放到哪裏去就放到哪裏去。”


    小尼姑驚呆了,不解的看著我:“四小姐,這東西……這東西……”


    “無妨,你就裝什麽都不知道,一如既往的便好了。”我笑了笑,打了個嗬欠,“去吧,我也困了,該歇著了。”


    素錦和緋袖也震驚了似的,可到底知道我是個有主意的人,便不多說什麽,帶著小尼姑悄悄的出去了。


    素錦很快回來,小心翼翼的跟我說:“那小尼姑將那東西埋在廂房左側那棵樹下了。”


    我點點頭,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上回從唐惜惜那裏訛來的那個玉佩,我一直想著用這個玉佩做點什麽好呢,現在就有用處了。


    “素錦,你去將那東西再給我挖出來,將這玉佩一同埋進去。”


    我將玉佩丟給她,悠然的上床躺著。


    素錦一愣,低頭看了眼那玉佩,頓時笑出出聲來:“小姐!你真是讓奴婢太佩服了!”


    ——


    清晨時分。


    早早的就有人來叫醒我,說是薩滿法師的陣法已經擺好了,讓我快快的前去配合驅邪什麽的。


    我懶得搭理,慢慢悠悠的洗簌再吃過早點,這才出去了。


    “惜蕪,你怎的如此慢,不是說了薩滿法師要給你驅邪麽?”唐蕭然顯然對這個事情很上心,早早的就來了。


    我朝唐蕭然和老夫人都福了福,道:“惜蕪昨夜沒有睡好,許是認床的關係,所以這才遲到了,還請父親和老夫人責罰。”


    “罷了罷了,你去薩滿法師跟前,問問他要如何配合這驅邪!”唐蕭然趕緊開口,像是隻要我把邪給驅逐了,他一切就順利了似的。


    我不經意的朝唐鶴峰看了眼,他顯得倒是很平靜,隻是那平靜之下隱藏的到底是如何的驚濤駭浪,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收回了眼神,朝唐蕭然道:“父親,女兒沒有中邪,為何要去驅邪?那薩滿法師就是個冒牌貨,信口雌黃罷了。”


    “胡說!”唐蕭然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薩滿法師怎麽會是什麽冒牌貨,你趕緊過去,不然相府你也不要回去了,就在這出雲觀裏待著好了。”


    我抿了抿唇,心知唐蕭然此人,眼裏除了權利和麵子,根本不是真心實意的對待兒女,縱然他更疼唐惜惜和唐鶴峰,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是嫡子嫡女,能幫他贏到幾分臉麵,而我這個庶女,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


    我沒再說別的,抬步走了過去,那薩滿法師看我一眼,嘴裏念念有詞,手裏的招魂幡煞有介事的揮舞著。


    嘰裏咕嚕的念了一大串有的沒有的,我都快打瞌睡了,那薩滿法師一指,指向我廂房的方向。


    靜言師太立即道:“法師說,能感覺到汙穢邪惡之氣從唐四小姐的廂房周遭散發出來,想來是唐四小姐用了什麽陰邪之物了。”


    聽到這個,唐蕭然和老夫人豈能坐得住,趕緊吩咐下人去我的廂房裏裏外外的翻個幹淨,昨晚那個小尼姑也在一側,神色擔憂的看著,昨晚,她可是又在我的吩咐之下埋了回去的,這……這會不會有事啊?


    才這麽想著,就有下人拿著那褻褲過來匯報:“老爺,在四小姐廂房之外的一棵大樹下,發現這個!”


    眾人一看,大吃一驚。


    薩滿法師有嘀嘀咕咕的講了一通,靜言師太道:“法師說就是這個男人的汙穢之物與女子的肚兜交纏,便能吸引惡鬼來幫自己下詛咒做壞事,難不成……四小姐,你是要用這樣的術法來詛咒唐相爺?”


    眾人更是大驚失色。


    一身尼姑打扮的唐惜惜也不知道從哪裏衝了出來,推了我一把,憤憤的喊道:“四姐姐,你太狠心了,害了母親,害了大哥,又害了我,現在還要害父親,你真是不得好死,你……”


    話還沒說完,我身子動了動,貌似不小心撞到了那拿著褻褲的小廝,他手一顫,那褻褲掉下來,裏頭裹著的一個令人熟悉的玉佩咣當的落了下來。


    怒罵都還沒完的唐惜惜一下子就噎住了,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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