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的事情翻篇後,眼下就是坐等過年,順帶放精力在ql身上。可等她高高興興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才發現,老爸老媽好像還等她答應相親來著,而ql這個人似乎並沒有搭理自己,索性翻出電腦準備突擊下工作,以求心理平衡。


    沒堅持多久,便感覺臉發燙,身子發軟,頭也一陣陣發暈。開始還以為是坐飛機累的,但連打兩個冷戰之後,終於醒悟,她,華麗麗地發燒了。


    強撐著身子翻出藥箱,才發現藥已經吃完。勉強開了小太陽鑽進被窩,關燈,翻身,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從小就是要強的性格,連生病也沒閑著。很快夢到之前那兩隻巨型蜥蜴,一路窮追不舍把她逼到一棟大房子麵前。慌不擇路逃進房裏,鎖了門才發現,已然成了甕中之鱉。門被撞得咚咚作響,眼看被禽獸生吞活剝,千鈞一發之際,頭頂卻突然聖光環繞,直刺得她睜不開眼。正沉浸在升天的悲傷中不能自拔,卻聽秦朗的聲音森森回響在耳邊,“念念,念念”的喚著。


    好麽,都翹辮子了還不肯放過她?


    微微睜眼,想再多看一下這個世界。卻見一張臉慢慢向她湊近。茶色的雙眸,性感的嘴唇,額前的碎發,甚是魅惑。隻是掃過他那副“丫頭你命不久矣”的表情時心裏一沉。幹脆兩眼一閉,在被蜥蜴生吞前,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屋子已經暖了。隻是額上涼涼的,讓她心頭一緊。不是吧,這就掛了?


    剛要伸手確認,就被人攔下。


    “別亂動。”


    “嗯。”


    嗯?!


    一個激靈睜開眼,漸漸適應了屋內光線才發現,秦朗正坐在床邊。見她醒來,便將她扶起靠在床上。


    以為自己燒出了幻覺,她虛弱的問。“你是怎麽進來的?”


    “開門。”


    說完起身去了廚房,不動聲色地端了碗粥回來。


    把視線滑到門口,瞬間清醒了大半。


    鎖都劈了還‘開門’,這明明是‘拆門’好吧?


    正腹誹,就聽秦朗送她兩個字。


    “張嘴。”


    小心翼翼把秦朗喂的粥喝個精光,元氣恢複了才反應過來,該不會她剛剛睡得太沉,又沒接到秦大人的電話吧?


    抿了抿唇,她提心吊膽地問:“你剛剛,給我打電話了?”


    “嗯。”聲音緩沉的聽不出情緒,卻又讓人知道他的不悅。


    見他雙眉緊鎖,回了話就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顧念歎氣。還真叫她給猜中了,瞧把他給氣的,連門都撞壞了。


    所以等秦朗倒了清水回來,摟著她吃了藥,又扶她回床上躺好,顧念都隻是乖乖照做,生怕再觸了秦朗的逆鱗。


    沒多久又昏昏沉沉睡下,中途似乎感到秦朗給她換了一次冰袋。雖然時刻保持緊張的心理狀態,再醒來,燒終究是退了大半。恍惚中,似乎聞到一股淡香。


    想到接下來的幾天都不能在她身邊,秦朗又把被角幫她掖緊了些。


    “這麽大個人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


    因為躺著的緣故,顧念感受到他強大的男性氣息,緊皺的眉頭,責備的語氣,不由得讓她心頭一緊。


    他終於,還是爆發了。


    可是已經n年沒生過病,這事她不可控呀。


    雖是這麽個理,但畢竟惹怒秦朗在先,人家還那麽仗義地照顧她半天,於情於理都是她錯,索性開起玩笑。


    “其實我平時壯得跟頭牛一樣,從不生病的。遇見你以後,還是頭一回。”


    “哦?”看著床上被他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顧念,秦朗掀起瀲灩的桃花眼,微眯了道,“所以還要怪我咯?”


    被秦朗笑得毛骨悚然,顧念忙搖頭否認,“不不不,當然不是。”


    目色愜意,他不依不饒,“那是什麽?”


    什麽是什麽?顧念絞盡腦汁,為避免惹他不快,最終結結巴巴道:“是、是遇到你之後,我才成了一個完整的人。”


    嗯,“這話不錯。”他滿意的笑了。


    被秦朗笑得心中一抖,神誌也清醒了不少,突然想到周末去郊遊的計劃。


    便說:“對了,周曦說想找我們一起到郊外過周末來著。”


    “周曦?”沒印象。


    “就是同學會,你在門口接我那次,站我旁邊的姑娘?”


    見秦朗依然沒什麽反應,平靜地坐著沒有一絲興趣,隻好無奈地補充,“就是交友不慎的那個......”


    “哦。”秦朗這才有了動靜。因為他清楚地記得那次在慢時光,某人跟他吐槽過‘交友不慎’來著。


    顧念默。虧她一個病號比比劃劃半天。某人的思維,果真不能用常人的方式理解。


    “哦對了,還有白鹿也去。”


    提到半空的手一頓,最終不動聲色地落在顧念額間。“身體好點了嗎?”


    突然的溫柔讓顧念一愣,她下意識道:“好多了。”


    秦朗點點頭,緩緩收回手:“1到10,現在有多難受?”


    不想說謊又不想抹煞某人的勞動成果,想了想選了個吉利的數字:“6?”


    話音剛落,就聽秦朗不甚滿意的問,“還這麽難受?”


    \(╯□╰)/


    顧念其實想說已經不錯了,畢竟全程提心吊膽看他陰著張臉,沒病也嚇出病來了。


    但想到眼下一定要把秦朗哄開心了,才有機會讓大家見識他人麵獸心壓迫性的一麵,便打趣道,“其實吧,身上的病好了大半,隻是心裏不太好受。”


    “為什麽?”


    看了眼半殘的房門,顧念急中生智,“因為這個房門的鎖,估計得換個新的。”


    ***


    等安頓好顧念下到車庫,爾東都快等睡著了。見秦朗終於現身便湊過去問:“怎麽樣?不用去醫院了?”


    中午跟客戶正應酬,一個電話被秦朗叫出來買了清粥和退燒藥送來。雖是突然了些,但能目睹秦總破門而入的風姿,也是值了。


    “嗯,你回去忙吧。”


    眼風中瞥見秦朗徑直走向他的路虎,爾東立即明白了個事。和著他留在這幹等倆小時,無外乎,就是給他的顧小姐當個暖車工?


    “不回公司了?”見秦朗完全一副要跟他分道揚鑣的架勢,爾東茫然。


    “嗯,不了,”敞著車門拍拍爾東的肩,秦朗挑眉,“公司暫時先交給你。”然後便駛出車庫。


    身後爾東的笑罵聲漸行漸遠,嘴邊浮起的笑卻愈來愈深。答應了外公一回來就去看他的,臨行前也隻有晚上這點時間了。


    隻不過看著車鑰匙上顧念送的裝飾鏈,心裏突然有了迷茫。


    那個人,對自己從來隻有被動的服從,卻沒有主動的需要。


    也許,是他逼她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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