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梓鬆有些頭痛,前幾天自己才信誓旦旦地對鄧布利多說不會再有奇洛那種事出現,結果現在又出了魂器失蹤這檔子事,這耳光甩得還真夠響的。


    可惜他能查出來的,隻有雷古勒斯·布萊克的名字在十四年前忽然在布萊克家的掛毯上標記上了死亡日期,屍體卻沒有找回來。他也想過會不會連屍體帶掛墜都在山洞裏那個滿是陰屍的湖裏,後來又去了一次,把陰屍全燒了個幹淨也沒找到掛墜盒。而從亞當斯口中得知托他關注著的裏德爾故宅發生了一起死因不明的凶殺案,當即前往察看時卻隻看到一間留下些許魔法痕跡的空屋子。竺梓鬆已經不知該從何下手了。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裏哈利對羅恩赫敏小聲說著些什麽,竺梓鬆耳尖地聽到討論的是他在鄧布利多的冥想盆裏看到的景象:盧多·巴格曼曾被指控為伏地魔傳遞消息,最後證實毫不知情而無罪釋放,此外,斯內普曾經是個食死徒,但由鄧布利多作證在戰爭結束前就已經倒向了正義這邊,而且——鄧布利多相信他。


    心下一陣煩躁,竺梓鬆收起還差一點就完成的作業,打算回寢室避開這談話時,卻聽羅恩開口問:“即使知道了斯內普是個食死徒,他也相信他?”


    “是的,”哈利顯然也無法理解,幹巴巴答,“要我說,盧多·巴格曼的表現看上去可信的多,他是個挺好的人,一定是被迷惑的,可你看斯內普,那麽邪惡!”


    竺梓鬆停住腳步,轉身走到三人身邊幽幽開口:“或許你們會樂意知道,盧多·巴格曼確實不是食死徒,伏地魔倒台前他還處於考核期,隻等從魔法部偷出足夠的消息就能榮獲黑魔王親手賜予的標記了。”


    三人猛地扭過頭,隻見語出驚人的男孩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陰森森地補充了句“看人不要隻看表麵”就往宿舍方向走去。


    羅恩咽了口口水,嘟噥道:“他說了那個名字!”


    赫敏拿厚厚的書本狠狠拍了下紅頭發腦袋,不理會後者“嗷”的一聲大叫,對兩人道:“這不是主要問題,重點是他怎麽知道的?好像他親眼所見一樣!”


    哈利撓撓頭:“會不會是馬爾福告訴他的?”


    赫敏眼睛一亮:“如果馬爾福知道這麽多的話,那他肯定也知道斯內普教授的情況了?或許我們可以從他口裏得知斯內普當年做了什麽而讓鄧布利多教授這麽信任他——就像兩年前那樣。”


    “赫敏!你在慫恿我們違反校規?你真的是赫敏?”羅恩驚恐地叫起來,隨後又被一記猛砸消了音。


    哈利的臉色很不好看:“腮囊草的事斯內普找了我整整一個月的茬,要是他的倉庫裏再丟東西我一定會被他毒死的!”


    【看人不能看表麵?】赫敏支著頭沉思,目光閃爍,卻沒有再說什麽,她覺得斯科特在暗示什麽,可他幫斯內普教授也是正常的,要知道——他可是他的珍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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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布利多又找竺梓鬆談了一次,涉及到許多具體問題,竺梓鬆說了伏地魔極有可能回歸的猜想,但隻以含糊之辭略過了魂器的問題。倒不是想替伏地魔隱瞞,而畢竟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多一人知情,伏地魔就多一分找自己麻煩的可能性。


    鄧布利多對這消息倒是並不怎麽驚訝,隻是對於男孩的真實身份表示好奇,竺梓鬆不願向這隻老狐狸透露太多自己的情況,誰知道他會不會沿著線索找到中國去,一時卻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釋,幹脆一句“不能說”打發了過去。


    白胡子老頭蔚藍色的眼睛透過鏡片看了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相信就算”的男孩很久,忽又笑道:“我說過我相信你的。”


    “隨你。”竺梓鬆壓下心頭泛起的怪異感,他還真是不習慣被別人說相信,“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等等!”鄧布利多看著男孩走到門口,忽又開口,“西弗勒斯知道這些事嗎?”


    竺梓鬆麵色一變,許久以來刻意忽略的問題被擺在眼前:如果伏地魔歸來,他會如何?握住門把手的手緊了一緊,頭也不回道:“他沒有向你報告麽?”


    “他甚至沒有告訴我黑魔標記變深的事。”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男孩的背影僵硬了一下,繼續道,“他的心已經不在莉莉那兒了,你說如果伏地魔歸來,他會不會重新投靠他?如果他不知道他愛的並非黑魔王,會不會……”


    鄧布利多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男孩已經轉過身怒視著他:“如果他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我也無話可說,就算他重新追隨黑魔王也是因為你這頭領做得不夠好,而不是什麽所謂愛不愛的問題,你不要扯到我身上來!”


    老頭聳聳肩,細長的手指拈起一粒糖果放進嘴裏,自言自語道:“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不要賴到我一個老人家的頭上嘛。”


    摔門而出的竺梓鬆皺眉琢磨了半天,終於決定還是等伏地魔真的複出再說,反正盧修斯會在第一時間通知自己,到時再警告那個莫名其妙的家夥也不遲,當然如果能爭取杜絕伏地魔複活的可能性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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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項比賽終於姍姍來遲,大概是覺得埃弗隆嚇唬人雖然可怕,卻也沒真采取什麽太過凶殘的手段,被放出來的斯基特又開始抓著救世主的小辮不放,將一夥人氣得夠嗆。但她很識時務地沒再發表任何與埃弗隆和斯內普有關的新聞,竺梓鬆便在看到德拉科躲在樹蔭底下抓著一隻很是眼熟的甲蟲說話後很寬容地繼續欣賞風景。


    比賽前幾天麥格教授特意找到竺梓鬆,問他要不要邀請他孤兒院的監護人或是其他朋友前來參觀,學校可以為了他們身份的特殊性給予幾個能讓麻瓜看見並進入霍格沃茲的臨時工具。竺梓鬆當即被嚇了一跳,連連拒絕,他可不敢保證院長夫人在看見各種稀奇古怪的動物或是莫名其妙的魔法後會不會嚇暈過去,更何況實在沒必要讓無辜的人牽扯進魔法界的紛亂之中。


    “這樣的話,比賽當天的聚會你就是一個人了,波特先生有韋斯萊一家做伴,你確定不邀請其他人嗎?”麥格教授對天賦過人又謙遜有禮的埃弗隆很有好感,雖然前陣子的折臂事件讓她心有餘悸,但想到男孩的孤兒身份,嘴唇也抿得不像平時那麽緊了。


    “不必了,謝謝教授。”竺梓鬆禮貌地對自家院長笑笑,本想說可以請盧修斯來,但在不知伏地魔何時會複活的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校內和德拉科關係好是一回事,公開與馬爾福一家交好在意義上就完全不同了。


    於是到了比賽當天,會客室內克魯姆與德拉庫爾各自占了一個角落與父母交談著,竺梓鬆隻象征性地露了個麵便溜出房間。在一群紅頭發包圍下一直笑得很開心的哈利望向男孩的背影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當然,其實某人對於自己的孤兒身份毫無感想,他隻是覺得這樣溫馨的家庭場麵沒自己的事罷了。


    到了晚上比賽正式開始,巴格曼將四名勇士帶往已經麵目全非的魁地奇球場,其間還熱情詢問哈利的狀況,結果隻換回後者努力隱藏惶恐和懷疑的表情。竺梓鬆為自己透露的內幕情報小小內疚了一下,畢竟沒聽盧修斯說巴格曼在那次審判之後還做過什麽壞事——至於是良心發現還是形勢所迫就不得而知了。


    前兩場比賽之後,哈利以83分遙遙領先,竺梓鬆和克魯姆以77分並列第二,德拉庫爾以60分居於末席。巴格曼介紹了比賽規則之後,四人便按著得分情況先後進入又高又密的樹籬圍成的迷宮。


    一進入迷宮,便再聽不到外圍觀眾的喧嘩聲,竺梓鬆施了個指路咒便往迷宮深處走去。一路不停地有怪物跳出來阻礙前進,都被他輕鬆解決,其中最難纏的要算海格培育出的僅剩一隻的炸尾螺,這隻能噴火的怪物憑著堅硬的殼甲反射了幾乎所有魔法,竺梓鬆狼狽不堪地躲過私下亂射的咒語,瞅了好一會兒才抓住機會用昏迷咒擊中露出的無殼甲腹部。


    忽聽遠處傳來一聲女生的尖叫,竺梓鬆頓了頓,繼續往前行進,一千加隆,差不多是他一筆生意的價錢了,有總比沒有好,他最近在研究如何在槍械上施加加速和攻擊魔咒,已經毀了不少存貨了,這次又看上新出的那款狙擊槍很久,馬斯特幫會已經許久沒有暗殺活計,他也不好意思再頻繁借用公物。


    繼續往前闖時遇上了克魯姆,竺梓鬆剛微笑著朝他點點頭,就見一道紅光朝自己飛射過來。脫口罵了句該死,沒看出來這家夥這麽計較輸贏,當下敏捷地避開咒語,同時幾道昏迷咒往對方射去。


    克魯姆以同樣敏捷的速度避開,不言不語地開始四下發射死咒,眼神凶狠,狀若瘋癲。竺梓鬆皺皺眉,大喝一聲:“克魯姆?”


    克魯姆身體一震,竺梓鬆立刻抓住時機,一道咒立停和一道禁錮咒連續地擊在克魯姆胸口,眼看著克魯姆的眼神逐漸清明,竺梓鬆了然地點點頭,卻聽樹籬的另一邊傳來輕輕的一聲“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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