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的故事。


    不止一次做過這樣的夢。我站在一塊堅硬的岩石前麵。旁邊站著一個不知道年輕還是老邁的魔術師。岩石上插著一把劍。魔術師向這個國家的騎士們高聲宣言道:


    拔出這把劍的人,將會成為王。


    勇猛的人,對自己的力量抱有絕對自信的人,還有著名的騎士都紛紛前來挑戰拔劍,結果都因為完全拔不動而放棄了。


    這種狀況一直維持到我的到來為止。


    站在那岩石之前,少女在想些什麽呢?


    回過神來,注意到後麵站著一位沒見過的魔術師。


    “在要拔起那把劍之前,確實地想一下會比較好。”


    他說了,我不會騙你的,別那麽做。


    “拔起那把劍之後,你就不再是人類了喔。”


    他還說,隻要得到那把劍就會被人們憎恨,走向淒慘的死亡。


    她不可能不害怕。


    畢竟,魔術師確實地讓她看到了。


    看到拔出那把劍後,她會走向怎麽樣的一個末日。


    “——不!”


    可是,這讓少女下定了決心


    就算看到了自己的未來,她也用力地點了點頭。


    魔術師問了,這樣好嗎?


    “——有許多人在笑著。我想,那一定不會錯。”


    她的夢想猶如路邊的石子一般隨處可見,她的理由幼稚到讓人忍不住想哭,但她抓在劍柄上的手卻重若泰山,堅如磐石。


    魔術師似乎很困擾地背過臉去


    “奇跡需要代價。作為交換的,應該就是你最重要的事物吧。”


    留下了像是預言般的話語。


    saber發起猛衝。在與魔獸還有一段距離時,突然翻身下馬,那借助蹬地的反作用力接近對手的姿態,簡直就像跳動的子彈一般。她以第一宇宙速度接近離她最近的一隻魔獸,然後連刹那間的餘地也不留,直取魔獸的首級。


    麵對著來犯的大軍,魔獸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接著從它們的嘴裏,尾巴上,翅膀裏射出各種顏色的威力強大的攻擊,雖然這些攻擊的大部分都被騎士們用精湛的騎技避開,但還是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


    這時,光芒在魔獸群中綻放開來,化為一道巨大的直衝天際的金色光柱。大氣中的精靈,體內的紅龍因子給saber帶來了近乎無窮無盡的魔力,讓她得以把這把聖劍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將近半數的魔獸被這道光柱波及,血肉被光之洪流分解,嘴裏發出痛苦的哀嚎。麵對著這道突如其來的攻擊,這些魔獸再也沒有閑工夫關注不遠處的騎士團,紛紛把自己那大如燈籠的凶殘紅眼轉向傲立於魔獸群中的亞瑟王。


    然而它們不知道的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從騎士團身上轉移到saber身上的行為,是一種毫無疑問的,致命性的錯誤。


    “亞瑟王麾下第一騎士,蘭斯洛特,前來討教!”


    緊隨其後的蘭斯洛特從馬上縱身一躍,跳到了一隻蠍尾龍的背上。長劍徑直刺入它的體內,蘭斯洛特就這樣抓著劍柄從它的背後一直跑到尾部,期間劃出了一條猙獰恐怖的傷痕。


    “嗷吼吼吼!!”


    被劇痛刺激到的魔獸發出憤怒的吼叫,蠍尾一甩,向著落在地上的蘭斯洛特砸去。


    這一擊仿佛劃破了空間般,攜帶著萬鈞之力的蠍尾隻消一瞬間就來到了蘭斯洛特的麵前,其上的毒鉤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不詳的綠光。


    然而直麵這一擊的騎士動作依然優雅,腳步輕移間,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次攻擊。手中「無毀的湖光」劃過一個完美的半弧,將它的尾鉤部位整個的切了下來。


    “嗷吼吼吼吼!!!”


    魔獸又一次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不等它繼續展開攻擊,另一個聲音接踵而至。


    “煩死了啊,你這不倫不類的雜種!!!”


    原本被鎧甲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清相貌的騎士這時候解開了遮擋著自己容貌的頭盔,露出與saber近乎一模一樣的麵容。她發出張狂的大叫,以一種根本就不像是騎士的凶悍動作直猛衝了過去。以“魔力放出”實現的最高速度跑到了蘭斯洛特之前所站著的位置。


    在到達的地點,被稱作“叛逆騎士”的莫德雷德毫不猶豫地將劍舉向上端,本來用於證明王權的劍,此時已經跟少女的憎惡相呼應而變化成了邪劍。


    空間扭曲,蠍尾龍的背上響起了遠雷般的巨響。


    她手中所握著的長劍,“燦然閃耀之王劍”本來並不是莫德雷德能夠持有的劍。這是證明王位資格的劍,是隻有成為王的人才有資格使用的劍。


    但是從亞瑟王的寶物庫裏奪走了這把劍的莫德雷德,卻以自身的壓倒性力量強行折服了這把劍。因為她並不是要選擇適合為王者用的劍,而隻是單純為了得到劍的力量。


    於是,她就將這把作為增幅王的力量的“觸媒”有著最優秀效果的“王劍”變成了邪劍。


    後來在劍欄之丘的戰場上,莫德雷德就揮舞著這把劍,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給亞瑟王造成了致命傷。


    和傳說中的亞瑟王相比,這些魔獸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


    “‘對華麗之吾父的叛逆(rent blood arthur)’——!!”


    應召而來的憎惡的赤雷,正以絕望的破壞力從她刺入蠍尾龍身體裏的長劍上貫入它的體內。


    赤雷猶如癌細胞般在它的體內瘋狂擴散,對它的每一個細胞發起致命的衝擊。無論它怎麽掙紮,也無法擺脫即將滅亡的命運。它的身體猶如充氣過頭了的氣球般漲到令人發指的程度,原本就如同小山般龐大的身體現在變得更為巨大。


    僅僅隻過了幾秒鍾,被體內狂暴的能量折磨的痛苦不堪的魔獸,終於達到了極限,“嘭”的一聲炸裂開來。


    由猩紅的血肉組成的瓢潑大雨撒遍了整個戰場,被血雨淋得全身通紅的莫德雷德嘴裏發出張狂的大笑,沐浴在鮮血中的她宛若修羅。


    至此,十一隻魔獸僅剩八隻(之前的兩隻倒黴鬼被吾王的咖喱棒秒掉了)。


    寶具——圓桌騎士團(knights of the round table),一旦解放了真名將成為把所有敵人拉入其中的固有結界。在這個固有結界中,saber可以將生前圓桌騎士團的主力召喚出來,而且因為得到了saber那堪比永動機般的魔力的支持,其中顯現的圓桌騎士團中最著名的十五位騎士將獲得等同於正常召喚時的力量。也就是說現在的局麵已經變成了八隻太古魔獸vs16位英靈以及兩千多位準英靈的虐菜現場。


    與此同時,王之間內。


    “被剔除了「人」的部分,也就是說?”


    “正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樣,我現在已經從英靈晉升為了神靈,借助聖杯的力量,我成為了第二個魚之女神德珂朵(derketo)。”


    看著貞德臉上那副震驚的表情,女帝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看來她很喜歡這種惡趣味的遊戲。


    “這麽說你已經知道了嗎,我寶具的弱點?”


    按照她的性格來分析,女帝肯定不是因為一時心血來潮才把自己的「人性」給剔除掉,那麽唯一的答案就是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寶具的弱點,所以為了對付自己才把自己的位階提升到神靈的層次。


    “從你不受海德拉神毒影響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思考你寶具的弱點了。直到發現你看向那11頭魔獸時臉上第一次露出嚴肅的表情,我才由此得出正確的結論。”


    “原來如此,不愧是一生都在散布著陰謀的亞述的女帝,果然對你一刻也馬虎不得。”


    女帝坐在王座上,露出嫣然的微笑,注視著麵容嚴肅的貞德。


    隨後左手輕輕一揮,從四周圍的水裏突然飛出了大量無論是鋒利度還是堅硬度都足以與a級寶具相媲美的五彩斑斕的魚鱗。


    鐺!鐺!鐺!鐺!鐺!鐺!鐺!


    魚鱗與聖旗相碰撞,發出一連串金屬打擊聲,從撞擊點飛濺出的火花將略有些昏暗的王之間照得無比明亮。


    “喝~~!!!!”


    嘴裏發出沉悶的低喝,聖女開始向端坐在王位之上的女帝發起衝鋒。


    一邊用聖旗撥開來犯的魚鱗,貞德一邊以緩慢的速度前進著,在這一刻,誰優誰劣顯得無比明顯。


    雖然前進的速度宛若蝸牛爬行,但有著ex級別的「啟示」幫助,貞德頑強的擋下了所有魚鱗的進攻。


    “謹以令咒向我麵前的assassin下令,立刻停下所有攻擊!”


    就在這時,貞德發動了作為ruler所獨有的技能「神明裁決」,可以對任意英靈使用無限劃的令咒。不過看著臉上戲謔之色更重的塞米拉米斯,雖然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貞德還是不由得心中一沉。


    “你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小姑娘?從我剛被召喚出來不久,令咒就已經被我破解掉了,也就是說從那時候開始這種東西對我來說隻是一個純粹的魔力補充劑。而且你的殺氣簡直就像微風一樣,懷著憎惡來討伐我吧。否則的話,你就隻有被活活折磨死的份哦?”


    被貓戲虐的老鼠。即將被蛇吞掉的青蛙。女帝毫無疑問是屬於捕食者的一方。但是,ruler也並非區區的老鼠。就算真的是老鼠,那也是擁有足以咬死老虎的利牙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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