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千世界的夾縫中,存在著一個連天道規則都無法幹涉的小世界。


    這個小世界是由一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創造的,其規則自成體係,然而無論是在人路過時會自動噴出地溝油的鮮花,還是長著一對嬌小的蝴蝶翅膀正在采蜜的巨龍,亦或者是不管怎麽建造到最後都會建成具有濃厚克蘇魯風格的房屋,都完美的詮釋了其創造者那無可救藥的惡劣性格以及極度扭曲的審美觀。


    “嗬嗬嗬~不行哦~明明是一次久違的開場介紹,滄瀾你得好好的跟讀者們說明一下才行,要知道調皮的壞孩子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呢。”


    坐在輪椅上的少女的語氣簡直就像是最粘稠的蜂蜜,在給予人無可比擬的甜蜜感受的同時又讓人產生一種即將窒息的強烈不適感。使得在後麵推輪椅的滄瀾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少女的名字叫做銘語藍,是地球的星靈,也是滄瀾的妻子,然而不管麵前的少女有著怎樣的身份,對滄瀾來說對方隻是一個性格異常惡劣外加十分無節操的超大型麻煩聚合物罷了。


    “容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傾國傾城、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眉目如畫、如花似玉、冰雪聰明、人見人愛、超凡脫俗、美豔絕倫、品貌端莊、風華絕代、國色天香、語笑嫣然的妻子,銘語藍小姐。”


    “嗬嗬嗬,我最喜歡你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時的樣子了。”


    果然這家夥的性格太惡劣了,以病人來說絕對已經沒救了,就算是請雷電法王楊永信使用lv5的超電磁炮來治療也無法完全根絕她那最終宇宙爆炸二向箔降維打擊曲率引力波變動莫比烏斯輪回級的惡劣性格。


    “滄瀾。”


    “幹嘛?”


    “在想些什麽呢?”


    “靜靜。”


    “靜靜是誰?”


    “一個很古老的梗。”


    “有我古老嗎?”


    “沒有……才怪。”


    呼~好險,剛才差點就人頭落地了。


    伴隨著“哢”的一聲輕響,架在滄瀾脖子上的剪刀被拿開了。看著原本在平常不過的園藝用具現如今居然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凶器,滄瀾突然有種“比凶器更可怕的是人心”這樣慘痛的領悟。


    “嗬嗬嗬~你還真不會說好話,不過就算是這樣不會說好話哄我開心的你,我也很喜歡哦。”


    “好惡心!”


    “嗬嗬嗬……”


    一邊發出猶如蜜糖般甜蜜粘稠的笑聲,銘語藍一邊從事著日常的作業——園藝工作。


    一根根雜亂繁長的樹枝被一一剪下,在銘語藍的手中,整個花圃的容貌一下子就變得煥然一新起來。


    “看來你很中意這個工作呢。”


    “當然,通過除去樹枝中的鶴立雞群者、標新立異者、格格不入者,來確保整體的秩序與穩定,對我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加適合我的工作了。”


    “不管長得再怎麽好,樹依舊要吸收大地的養分,當自己賴以為生的大地死去時,樹依舊難逃枯萎滅亡的命運。”


    “是的呢,確實是這樣,因為樹隻能在一片大地上紮根,所以不管樹接下來怎樣拚命掙紮,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根紮在另一片大地上,所以最後的最後,死去的隻是被樹根植的那片大地。這樣,新生的大地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了。”


    談話在繼續,銘羽藍的工作也在繼續,隻是這次她的手中拿著的不再是代表毀滅的剪刀,而是裝滿了溫柔的生命之液的花灑。


    “既然貪婪的樹終將毀滅,那為什麽不在大地死去之前將它提前拔除呢?”


    “噓~這種話就不要說了。因為對於大地來說,樹終究是它養育多年的孩子,哪怕這個孩子最後會不可避免的殺了她,她也是會無怨無悔的迎接破滅的未來。所以對不起了呢,滄瀾。”


    “你做過的對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隻是區區一句對不起的話可是不足以抵消你虧欠我的全部債務呢。”


    “這還真是傷腦筋呢,那麽你想要我怎麽還債呢,我.親.愛.的.債.權.人.先.生?”


    “嗯……那麽在這之後的每個紀元(整個大千世界從誕生到滅亡的時間)開始前,你都要跟我說一聲對不起,一直說到讓我滿意為止怎麽樣?”


    “不——行~因為我是個擁有著無可救藥惡劣性格的人,所以我不僅不會遵守你的約定,反而會像最粘稠的蜂蜜一樣黏附在你的腦海深處,直到永劫時都會死死的纏著你。”


    “喂喂喂,饒了我吧,以詛咒來說這也未免太過分了,話說這玩意明明已經超過了詛咒的範疇了都!”


    “嗬嗬嗬~咳咳——!”


    原本還想用如最粘稠的蜂蜜般的笑聲來戲弄惶恐不安的滄瀾的銘羽藍,突然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以咳嗽為開端,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上突然浮現出幾道格格不入的黑斑,富有光澤的水藍色秀發也迅速變得幹枯花白,美麗如蔚藍色的大海般的瞳孔也被汙濁的灰色所覆蓋。


    “時間過得……真快……呢……”


    “羽藍!”


    來不及思考其他,這句話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了,等回過神來時,滄瀾已經把陷入昏迷狀態中的銘羽藍擁在了懷裏。


    啊啊……居然做出這種事來了,還真不像平時的我呢,如果被她知道的話肯定又會被取笑很長一段時間了吧。


    心底雖然這樣抱怨著,但滄瀾的臉上卻掛著一抹掩藏不住的安心。


    一直到三天過後的深夜,銘羽藍才悠悠轉醒。睜開眼,下意識的向床邊看去。


    黑暗之中,一雙如紫水晶般璀璨生輝的瞳孔正靜靜的注視著自己。


    “對不起呢,讓你看到如此不堪的我,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


    “再難看你也是我老婆,所以無可奈何的我隻能將就一下了。”


    “誒嘿嘿……”


    “傻笑什麽啊你?”


    “沒.什.麽.哦~”


    明明身體已經破爛不堪了,但銘羽藍還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可能是因為身體機能已經衰弱到了極點的緣故,她隻能以細弱的手顫巍巍的摸索著滄瀾的手掌,見此,滄瀾趕緊反握住了她那柔弱無骨的手。


    蒼白的臉龐上浮現著幾塊病態般的黑斑,一頭柔順的水藍色秀發此時染上了枯骨般的蒼白,渾濁的灰黑覆蓋了原本蔚藍如大海的雙眸,手掌變得猶如萬年玄冰般冰冷刺骨。在她陷入沉睡中時,滄瀾使用神力查看了一下她的身體狀況,發現她全身上下的經脈以及髒器都已經嚴重衰竭,靈魂也開始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散。可以說,銘羽藍還能醒來就已經是個了不起的奇跡了。


    “我……要死了呢。”


    “是的,你這個性格惡劣的家夥終於要死了,而我也終於可以過上我一直以來所希望的,無拘無束的生活了。”


    令人絕望的話語回蕩在這個不大的空間中,然而本該變得壓製的氣氛卻被一句沒心沒肺的回應給抵消了。


    “對不起呢,關了你這麽久,還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


    “都說了,你做過的對不起我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想道歉的話就給我在之後的每個紀元開始前對我說一句對不起啊!你這混蛋!”


    “對不起。”


    “我說啊!”


    “對不起。”


    “……”


    爭論了一會兒後,滄瀾發現到最後自己還是說不過自己的妻子。


    “滄瀾。”


    “幹嘛?”


    此時的滄瀾就如同那曬蔫了的茄子似的,說出的話也無精打采到了極點。可能是覺得這樣的他實在是太有趣了吧,銘羽藍不由得“嗬嗬嗬~”的笑出了聲。


    “所以說幹嘛啊?”


    又一次聽到她那猶如蜂蜜般甜蜜粘稠的笑聲,感到臉上掛不住的滄瀾趕緊以不耐煩的語氣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沒什麽大不了的,就是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而已。”


    “什麽事?”


    “我死後,你能不能把我的身體煉製成一把劍鞘?”


    “哈~?你在說什麽傻話呢?!”


    “我之前說過了吧,我會像最粘稠的蜂蜜一樣黏附在你的腦海深處,直到永劫時都會死死的纏著你。”


    “該說不愧是傳說中性格最糟糕最惡劣的女人嗎?這麽喪心病狂的詛咒你也想得出來。”


    “回答呢?”


    “沒辦法呢,誰讓你是我的妻子呢。”


    “很好。”


    在得到自己滿意的回複後,銘羽藍開始調整起自己顯得過於急促的呼吸,以自己現如今的身體狀況,光是說幾句話都會耗盡全力呢。


    “最後的最後,你對把你弄成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模樣的你最親愛的孩子——人類,有什麽看法呢?”


    過了一會兒後,待銘羽藍把自己急促的呼吸調整完畢,滄瀾才向她詢問最後一個問題。


    “嗬嗬嗬~差不多也就是‘你們的地球母親就要掛了,接下來好自為之’這樣的看法吧。”


    “我從未見過如此毫無節操之人。”


    “嘛,我雖然不怪他們,但對於這些終日啃老的吸血鬼我也沒有什麽過度溺愛的想法呢。話說回來藍藍去哪了?”


    “說是去找那些挨千刀的人類算賬去了,還說爸爸隻是暫時借給你,千萬不要誤會了,我對你隻有競爭意識完全沒有一點親情之類的。”


    “嗬嗬嗬~”


    隻交談了一會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滄瀾與銘羽藍同時默契的閉上了自己的嘴,讓得這片不大的空間恢複了往昔的寧靜。


    待得牆上時鍾裏的時針、分針、秒針紛紛指向xii時,銘羽藍沒有絲毫痛苦的、安穩的睡去了。


    ps:在這裏先把一些迷題解開吧,不然你們一頭霧水的也看不下去,那麽接下來就是怠惰勢力登場了。最後感謝「鵬哥不怎麽帥」的兩張推薦票。(≧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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