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奇由於四肢筋脈皆被蠱蟲咬斷,趴在石碾前根本動彈不得,隻能任由石碾從自己身上碾壓過去。


    尋常石碾大概三千斤左右,這座石碾體積更大,少說也要有四五千斤沉重,普通人怎麽可能經受得住如此重量的碾壓。


    伴隨著石碾從腿部碾過,孫平奇的腳頃刻間變成漿糊,哢哢碎骨碾肉聲更是不絕於耳。


    林過雲和其他兩名蠱門堂主皆是不敢再看,身後的蠱門弟子低下頭去,渾身顫抖不止。


    更有甚者緊捂雙耳,雙膝一軟癱倒在地。


    反觀高台之上的劉禦天卻是目光緊盯孫平奇,嘴角還顯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由此可見這劉禦天的心理極其強大,他現在心中不是恐懼,而是興奮,因為孫平奇的死已經對於他當上蠱門之主更近了一步。


    一開始孫平奇的叫聲慘絕人寰,可隨著石碾不斷從其身上碾壓,到最後幾乎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


    鮮紅的血液不斷從其口中噴濺出來,半分鍾後孫平奇腰部以下全部變成了漿糊,而他的眼珠也因為猛烈擠壓直接被擠了出來,那場麵極其慘烈,令人不敢再看一眼。


    兩三分鍾後石碾已經完全從孫平奇的身上碾過,經過之處皆是一片鮮紅,碎肉間充斥著鮮血碎骨,濃烈的血腥味更是彌漫著整間石室,不少蠱門弟子聞到這股血腥味都胃中翻湧,作嘔聲此起彼伏。


    “來人,把木桶放到石碾之下,接上孫堂主的鮮血!”劉禦天麵無表情說道。


    很快一名蠱門弟子便提著一個盛水的木桶來到石碾前,他將木桶放到石碾下方,不多時血液便順著石碾凹槽流淌到木桶中,大概過去十幾分鍾後鮮血已經盛滿木桶,劉禦天低頭看了一眼,沉聲道:“門主吩咐,門中弟子每人必須喝下一碗鮮血,這是警告你們不要背叛門主,現在從林堂主開始,喝完鮮血後你們便各自離去,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雖說眾人心中抵觸,可沈忠堂的心狠手辣他們已經見識過,一旦要是不喝說不定會有什麽嚴重後果,無奈之下眾人隻得照做,幸虧我們幾人不是蠱門弟子,如若不然恐怕也免不了這一遭。


    待到眾人散去時木桶中的鮮血已經所剩無幾,劉禦天見蠱門弟子皆已離去,於是走下高台行至我們幾人身邊,看著我們嘴角含笑道:“看不出來幾位還真是有些手段,竟然如此輕易就擺平了孫平奇,先前我還覺得你們說的話是天方夜譚,如今看來你們的確有這個實力,現在四位堂主隻剩下三人,你們接下來準備對付誰?”


    蘇定秦聽後嘴角微啟,笑道:“功勞可不全是我們的,若非劉管事配合得好此事也不會這麽順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名人證應該是劉管事的心腹吧?”


    “沒錯,此人的確是我的心腹,僅憑物證恐怕難以讓沈忠堂相信,所以我便找了一名心腹弟子充當人證,隻有這樣才能夠讓沈忠堂堅信不疑,不過這次雖說讓孫平奇身死,但沈忠堂也得到了天蠶食陰蠱,你們還是應該想想如何繼續留下來的事情,一旦要是沈忠堂讓你們離開此處,那你們又如何繼續動手,這點你們想過沒有?”劉禦天看著蘇定秦問道。


    蘇定秦聽後冷笑一聲:“劉管事,沈忠堂讓四名堂主前來蠱門匯合所為何事?”


    “當然是為了尋找天蠶食陰蠱。”劉禦天不假思索道。


    “如今既然已經找到天蠶食陰蠱,那麽沈忠堂肯定會讓林過雲等人離開蠱門,屆時我們一旦離開蠱門不就能夠趁機對付他們三人了,等把他們逐個擊破之後我們再折返回來,與劉管事裏應外合,我想咱們一定能夠順利解決沈忠堂,不知劉管事覺得這個計劃如何?”蘇定秦看著劉禦天問道。


    劉禦天聽蘇定秦說完後臉上顯露出欣喜神情,抬手拍了拍蘇定秦的肩膀,笑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沒想到你竟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想出如此良策,當真是不簡單,既然如此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有需要我的地方及時通知我,待到我坐上蠱門門主位置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到時候想要貨物還是想要錢財隨便你們開口!”


    “劉管事,先前我們已經說過前來蠱門所為何事,隻要到時候劉管事能夠遵守承諾就行,現在我們先回房間收拾行李,等會兒便與沈忠堂告別,到時候我們會遊走在三位堂主之間,等將他們全部消滅後自當回蠱門與劉管事匯合!”蘇定秦沉聲說道。


    商討完計劃我們幾人便先行返回石室,剛進門不久黎海便行至蘇定秦麵前,問孫平奇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天蠶食陰蠱好端端的怎麽會藏匿在他的身上,蘇定秦見黎海一臉不解神色,隨後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我們。


    原來昨晚蘇定秦趁我們睡著之後曾偷偷出去過一趟,他將藏匿在石壁縫隙中的天蠶食陰蠱取出,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今天中午去吃飯的時候他趁孫平奇扯拽衣領之時便將天蠶食陰蠱塞到了他腰間,如此一來孫平奇便坐實了偷盜蠱蟲一事,隨後他又讓劉禦天暗中告密,告知沈忠堂蠱蟲被孫平奇偷偷藏起,然後才有了沈忠堂召集門中弟子聚集石室一事。


    “蘇大哥,你這招借刀殺人可真是夠高的,今天上午我還尋思如何才能夠將孫平奇消滅,沒想到如今還未天黑你便已經將其消滅,實在是不簡單,對了,現在孫平奇已經身死,還剩下林過雲等三位堂主,你打算先從誰下手?”黎海看著蘇定秦問道。


    “段雲飛好色、林過雲好賭、完顏青誌好殺戮,依我看這三人之中完顏青誌最不好對付,善於殺戮說明他武力極高,如果一旦失手說不定會遭到段雲飛和林過雲圍攻,當今之際完顏青誌應該放在最後,這樣吧,咱們先對付好色的段雲飛,然後再對付好賭的林過雲,等將他們二人消滅後完顏青誌也就不足為懼了。”蘇定秦語重心長道。


    沈南孝聽到這話起身看向蘇定秦,問道:“定秦哥,段雲飛的好色的確是個弱點,可咱們之中除了寧姑娘之外都是男人,總不能讓寧姑娘以身涉險吧,他可是寧門主的獨生女兒,萬一要是真出了什麽意外咱們怎麽跟寧門主交代?”


    “寧姑娘年紀尚小,自然不能讓她以身涉險。”蘇定秦笑道。


    “那你讓誰去,除了寧姑娘之外咱們可都是男人,這段雲飛總不至於有龍陽之好吧!”沈南孝詫異問道。


    蘇定秦聞言苦笑一聲,說道:“南孝,你還記不記得許若雲?”


    “廢話,那不是你前女友嗎,你可是好幾年沒提她的名字了,難不成你想破鏡重圓?”沈南孝半開玩笑道。


    “重圓個屁,若雲前年就跟一個圈外人結婚了,我跟她早就不可能了,我的意思是你還記不記得她外號叫什麽?”蘇定秦追問道。


    “千麵觀音,這我怎麽可能不記得,她一人千麵,可以易容成任何人的模樣……”話說到一半沈南孝似乎是明白了什麽,話鋒一轉道:“你的意思是說讓許若雲前來幫忙?”


    “這不太可能吧,咱們先不說許若雲嫁到了什麽地方,就算是她來到苗疆恐怕也進不來生苗吧,再說此處危險無比,人家老公怎麽可能答應讓她來如此危險之地,更何況是見前男友。”沈南孝字字誅心,蘇定秦麵色一陣陰沉。


    “你胡說什麽呢,既然若雲已經嫁為人妻,我自然不能再叨擾她的生活,我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利用易容術來喬裝改變模樣,不瞞你說,跟若雲相處的那幾年她曾教授給我過易容術,雖說已經數年時間不曾使用,但還沒有忘記,我覺得如果咱們利用易容術的話很容易就能夠進入段雲飛內部,到時候趁其不備對他下手,成功率最起碼有百分之八九十。”蘇定秦看著沈南孝說道。


    “蘇大哥,你當真會易容術?這本事你能不能教給我,花錢學也行。”黎海看著蘇定秦說道。


    “黎兄弟對於這易容術也感興趣?”蘇定秦饒有興趣問道。


    黎海哈哈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猥瑣神情,數秒後他低聲道:“我對於易容術倒是不感興趣,但我學會了之後可以給我未來的女朋友易容,那樣的話我豈不是夜夜做新郎了,想想就覺得……”


    不等黎海說完我上前一步直接抬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黎海被我突如其來的一腳嚇了一跳,轉過頭來揉著屁股沒好氣道:“你幹嘛呢,踹我幹什麽!”


    “你女朋友還不知道從誰肚子裏呢,現在想的倒是長遠,蘇大哥在這裏說正經的,你倒是胡說八道,別忘了寧姑娘還在這裏,管好你的嘴!”說著我給黎海翻了個白眼。


    黎海聽後剛要開口,這時蘇定秦搶先道:“行了,這件事情就此定下,咱們先收拾行李,等會兒就去找沈忠堂告別,離開後咱們就直接前往段雲飛所處之地,最晚明天必須要將段雲飛消滅。”


    商量好計劃後我們便開始收拾行李,隨後我們便朝著沈忠堂的辦公室方向走去,行至辦公室門口我們將行李放在門外,旋即蘇定秦敲門後便進入其中。


    此時辦公室中隻有沈忠堂一個人,他正坐在沙發前抽著悶煙,從其身前地麵上散落的數根香煙煙蒂來看對於孫平奇的死他也有些惋惜,畢竟孫平奇可是蠱門四大堂主之一,對於蠱門功勞很大,如今接受碾刑身死確實是有些可惜。


    沈忠堂見到我們人後將手中半截香煙扔到地上,起身道:“蘇兄弟,你們幾位怎麽來了,是不是有什麽事?”


    “沈門主,先前你留下我們是因為天蠶食陰蠱還沒有找到,你懷疑還藏在我們身上,如今既然蠱蟲已經找到,我們也該離開了,畢竟我們不是蠱門中人,也不好一直在此叨擾。”蘇定秦開門見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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