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這些黃皮子無非隻是有些道行的畜生,不過聽到這響徹九霄的嘶喊聲後我還是感覺到心中忐忑不安。


    畢竟除去黎海和秦溫華我們隻有五人,分散下來每個人至少要對付數百隻黃皮子。


    莫說這些黃皮子利用歪門邪術,即便是一哄而上前來撕咬恐怕我們幾人也落不下全屍。


    不過現在我們已經險境難以自拔,前後左右皆是黃皮子,現在即便是駕駛車輛也無法逃離此處。


    為今之計隻能奮力廝殺,看看能不能殺出一條血路,如果這條路殺不出來那我們就隻能成為這條路的墊腳石。


    沉思間我將劍鞘中的紅綾劍拔出,咬破指尖後將精血塗抹在劍身之上。


    瞬間鮮血化作紅色流紋從劍身環繞,一股無窮力量緩緩順著劍柄流進我的體內。


    數秒之後我就覺得我胸前一陣火熱,原本恐懼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整個人殺氣爆棚。


    “既然他們該死那就把他們全殺了,為大仙和死去的黃家弟子報仇雪恨!”


    為首黃皮子一聲令下四野間的黃皮子如同浪潮一般洶湧而來。


    麵對來勢洶洶的黃皮子我冷哼一聲,舉起手中紅綾劍便直接衝入敵群之中。


    雖說我從未學習過劍術,不過砍瓜切菜我還是會的。


    眼見麵前一隻長著鋒利指甲的黃皮子朝我胸口撲將過來,我上前一步舉起手中長劍便劈砍下去。


    隻見空中一道紅光乍現,刺啦一聲迎麵而來的黃皮子直接被我鋒利的斬成兩半。


    瞬間粘稠的血液濺在我的臉上,我抬手擦拭幹淨臉上血液,舉劍繼續朝著黃皮子劈砍過去。


    紅綾劍威力極大,一道劍氣掃出便可斬殺數十隻黃皮子。


    一時間黑夜中刀光劍影閃爍其間,倒在紅綾劍下的黃皮子數不勝數。


    僅是數分鍾就已經被我斬殺上百隻,而寧楠溪等人那邊戰況也十分激烈。


    寧楠溪從口袋中掏出四色豆子直接拋向空中,隨著口中咒語念起黃、赤、青、墨四色豆子全部幻化成兵將,各自手持兵刃與黃皮子廝殺在一起。


    有了這些兵將的幫忙我們實力大增,僅用了十幾分鍾便已經斬殺黃皮子大半。


    剩下的黃皮子眼見不敵我們幾人連忙朝著田野中逃竄而去,見狀樂平和樂天師兄弟二人剛想上前去追,寧楠溪抬手一擺道:“小天子,你和小平子回來,窮寇莫追,再說他們鑽進田野山林你們又如何尋找!”


    “師叔,這些黃皮子報複心可是極強,這次若是放過他們日後肯定還會卷土重來,若是咱們早有防備還好,可要是稍微大意說不定就會被他們偷襲,你現在放過他們可是縱虎歸山啊!”樂平看著寧楠溪不解道。


    “好你個小平子,師叔這段時間不在玄清門你長能耐了是吧,剛才跑出去的黃皮子少說也有一千多隻,我就不說它們跑得有多快了,僅憑咱們五個人你覺得咱們能把這一千多隻黃皮子全都抓住嗎,我看你這是長了翅膀想要飛啊,連師叔的話都不聽了!”寧楠溪說話間上前一步伸出手去直接扯住了樂平的耳朵,樂平雖說比寧楠溪年齡大,而且比她要高出一頭,可在寧楠溪麵前他是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他身形傾斜耳朵被拉長數公分,口中不斷發出嘶喊聲,從其神情來看便能夠感受到有多麽疼痛。


    “師叔鬆……鬆手,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以後再也不敢了……”


    聽到樂平求饒後寧楠溪鬆開手,冷聲道:“在玄清門中你們除了我爹的話要聽之外還要聽我的話,以後不能沒規沒矩,要不然按照門規處理,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樂平一邊揉著發紅的耳朵一邊回答道。


    “師叔,樂平雖說有些冒失不顧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這些黃皮子可是後患無窮,要是不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日後咱們恐怕是過不安生,萬一要是找到咱們玄清門……”


    不等樂天說完,寧楠溪直接打斷道:“就憑這些畜生還敢大鬧玄清門,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吧,要真是去玄清門那倒更好,讓我爹跟黃家大仙好好掰扯掰扯,看看到底是誰不對在先,若不是陳家村後山的黃家大仙設計害死村民,整個陳家村就不會遭遇屠村,陳默的父母也就不會死,現在還敢跟我來說這報仇的事,有本事你就讓他們來,本小姐我就在玄清門等著他們!”


    樂天眼見寧楠溪越說越生氣,連忙用手肘碰了一下旁邊的樂平,說道:“師叔,現在黃皮子雖說已經溜了可鄉道上還攔著石頭,我和師弟去把這些石頭搬開,你消消氣。”


    樂天說完連忙與樂平朝著石頭方向走去,陳湘林見狀也跟了過去,見三人吃力的搬動石頭,我連忙回到車上叫下黎海,黎海雖說沒有道法本領,不過卻有些力氣,讓他幫忙搬運我們也能夠早些離開此處。


    數十塊石頭我們足足搬運了半個小時才將鄉徹底清理出來,隨後我們幾人便坐上車重新朝著玄清門方向駛去,所幸一路上再無障礙,不過即便如此等我們到達玄清門的時候也已經是後半夜,迷迷糊糊間我感覺到汽車停下,睜眼看去,一扇朱漆大門映入眼簾,不等我回過神來坐在駕駛室中的樂平便開口說道:“幾位,玄清門到了。”


    聽到這話正在沉睡中的黎海和陳湘林等人先後醒來,隨即跟著樂平師兄弟二人下了車,下車後借著門前燈光看去,玄清門果然是氣派無比,僅是一扇朱漆大門就足有四五米寬度,高度更有三四米左右,在朱漆大門上方掛著一塊牌匾,上書玄清門三個大字,朱漆大門兩側的立柱上用金筆繪製著兩條騰空雲間的龍,這兩條盤柱而上,看上去威風凜凜,尤其是一雙眼睛活靈活現,就好像是真的一般。


    在門前石階兩側還放置著兩座巨大的石獅子,這兩隻石獅子一公一母,公獅子左腳下方踩著一個繡球,母獅子右腳位置還有一隻小的獅子,公獅子一臉威嚴之像,目光緊緊盯著正前方,給人一種強烈的威懾之感,母獅子則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孩子,滿臉的寵愛。


    僅憑這玄清門的門麵來看就知道這是一個名門大派,如此說來玄清門在江湖上的地位絕對屬於翹楚。


    正看著門前兩名玄清門弟子迎上前來,看著樂平和樂天說道:“師兄,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這兩天門中沒發生什麽事吧?”樂天看著眼前的兩名玄清門弟子問道。


    “沒事,對了,掌門說若是你們回來的話就讓師叔前去他房間找他一趟,說有事要跟師叔說。”其中一名弟子說道。


    “我爹還真是記掛我,這麽晚還不睡覺,那我就先去找他,你們兩個幫我好好照顧我這幾位朋友,對了小天子,你和小平子進門之後找上幾個師兄弟熬一大鍋開水,將我帶來的藥材煮上,然後再準備一個大木桶,到時候將所有的藥汁倒入木桶中,再把師哥放進去泡澡,水溫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五十度為最佳,要是看你們辦砸了此事小心你們的耳朵!”寧楠溪說完便快步朝著門中走去,而我們幾人則是隨著守門弟子進入玄清門中。


    剛進門迎麵便是一麵影壁牆,牆上繪製的是鬆鶴延年圖,落款者是寧楠溪的父親,看樣子寧掌門不光在道術之上頗有研究,對於這繪畫也是十分精通。


    一路跟隨弟子前行,很快我們幾人便被帶到一處平房處,玄清門弟子抬手一指,說道:“你們三位今晚就在這裏住下,若是有需要的話就到門口找我,這裏麵被褥和洗刷用品都有,缺什麽就通知我一聲,我會派門中弟子送過來。”


    道過謝後我們三人便推門進入其中,開燈後轉頭看去,這屋中還真是擺設齊全,不僅有空調和電視,連冰箱和洗衣機都有,裏屋放置著四張木床,床上放置著幹淨的被褥,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樟腦球味道。


    “沒想到這玄清門院中古色古香屋中卻都是現代化,看樣子如今的道家門派比以前可是好太多了。”陳湘林坐在床上感歎道。


    聽到陳湘林的話我頓時來了興趣,於是坐在陳湘林對麵,好奇問道:“陳叔,你說你以前在江西九華山學習道術,你們那裏的條件怎麽樣?”


    “九華山道觀可比不上玄清門,九華山那是真正的道家學府,想要進入道觀可不是僅憑錢財就能夠進去的,需要有道根或者是道骨才行。”陳湘林語重心長道。


    據陳湘林所言九華山道觀的生活十分儉樸,平日裏除了練功修道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娛樂設施,每天吃的飯菜也都是齋菜,從來不沾半點油腥。


    拿玄清門這種江湖名門來說雖然他的地位在江湖上頗高,不過與傳統道教還是有一定差別,因為他們這裏的弟子修道主要在於修身而非修心。


    “何為修身何為修心?”我看著陳湘林不解問道。


    “修身就是修煉筋骨,修心則是修煉道心,來玄清門的弟子大多是為了學習一身本領,可進入九華山道觀的弟子則是看透世態炎涼,所以想皈依道家,這是本質上的區別,這也是為何現在修道之人心境如此浮躁的原因之一。”陳湘林解釋道。


    聞聽此言黎海看了陳湘林一眼,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說的這些話告訴寧姑娘,要是她知道的話估計要把你趕出玄清門。”


    陳湘林聽後一臉無謂模樣,沉聲靜氣道:“我說的是實話,有什麽好怕的,莫說寧姑娘不在這,就算是在這我也照說不誤,我說的這些話沒有一句是錯話,更沒有半點羞辱玄清門的意思,本身玄清門與九華山道觀的定位就不同,道觀需要百姓供奉香火,可玄清門沒有香火,因此他的經濟往來就需要這些門中弟子支持,如果僅讓這些弟子修心你覺得他們還會來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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