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斷臂後不住哀嚎嘶吼,雙眼圓睜死死盯著寧楠溪。


    寧楠溪則是一臉不屑神情,冷哼道:“你若是再瞪本姑娘那我就用這把破邪劍挖了你的雙眼!”


    山魈雖說聽不懂寧楠溪說了什麽,不過她輕蔑不屑的表情卻瞬間將其激怒。


    山魈轉頭看了一眼掉落在旁邊地麵正流淌著鮮血的手臂,驟然怒吼一聲,疾步朝著寧楠溪衝撞而來。


    山魈體型龐大,少說也比寧楠溪高了一米左右,而且其身形十分魁梧,濃密的棕黃色毛發下皆是堅實的肌肉。


    如今它就像是一頭牛犢般肆無忌憚衝撞而來,憑借寧楠溪瘦弱的身體又怎麽能夠抵擋得住如此攻擊,這讓我不禁為寧楠溪捏了一把汗。


    “還敢衝過來,我看你當真是不想活了!”


    話音剛落寧楠溪提劍上前,就在她距離山魈僅剩不到一米距離的時候突然縱身淩躍,一個鷂子翻身便從山魈頭頂越了過去。


    落地時山魈還未反應過來,就在它剛準備轉身之際寧楠溪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山魈的尾巴,旋即右腳抵在山魈的屁股上。


    一時間山魈由於尾巴被拽難以轉身,加之寧楠溪不斷用力使得山魈疼痛不已,一邊掙紮扭動身軀一邊張開血盆大口不住的嘶吼著。


    “陳默接劍,對著山魈的胸口刺下去,快點!”


    寧楠溪說著將手中的破邪劍朝著我所站方向扔了過來。


    由於先前寧楠溪並未給我打招呼,一時間我有些慌亂,不過好在動作迅速踉蹌走出樹林接住了破邪劍。


    “趕緊將劍鋒刺入它胸口,快點,這山魈體格龐大我恐怕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寧楠溪站在山魈身後死命拖拽住它的尾巴控製住它的活動範圍。


    山魈眼見破邪劍落在我的手中,知道我準備給它最後一擊,於是情緒突然變得狂暴起來。


    它不斷上躥下跳,身後的寧楠溪更是苦不堪言。


    本身她就是個姑娘,力氣沒有男人大,如今被山魈反向拉拽更是雙臂不停抖動。


    “快點,我快堅持不住了,這山魈想要錚斷尾巴,你趕緊殺了它!”


    寧楠溪此時的喊話聲已經接近破音,看得出來她是真急了。


    眼見寧楠溪身處困境,我握緊手中的破邪劍,快步上前直接將劍鋒刺入了掙紮擺動的山魈胸口。


    伴隨著噗呲一聲劍鋒沒入皮肉約莫十幾公分,我順勢將長劍拔出,隻見一股鮮紅的血液從其傷口位置噴濺出來。


    待我將臉上濺滿的鮮血擦拭幹淨的時候眼前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定睛看去,原本站在麵前的山魈此刻已經倒在地上。


    一時間砂石四起雜草紛飛,山魈雙眼半閉半睜,口中不斷吐著血沫,嗓子眼中發出呼呼的聲響,渾身抽搐不已,眼看就活不成了。


    寧楠溪見山魈倒地後終於長舒一口氣,雙手掐腰喘息片刻後行至我身前拿過破邪劍,隨即轉身麵向山魈,冷聲道:“下輩子別再害人了!”


    說話間寧楠溪雙手持劍柄,舉起長劍後猛然下落,隻聽噗呲一聲長劍瞬間貫穿山魈頭顱。


    原本還喘著粗氣的山魈在劍鋒刺入腦袋的一瞬間朝著一側歪去,隨後便停止了呼吸,看樣子已經徹底身死。


    見寧楠溪擊殺山魈後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不過心髒卻依舊在撲通狂跳。


    剛才的形勢的確是太過危險,一旦我要是沒有接住破邪劍或者是一劍刺空說不定山魈已經掙脫束縛朝著我衝將過來,到那時我豈不是必死無疑。


    想到此處我看著寧楠溪說道:“你剛才為何把劍突然扔給我,你不是說斬殺它輕而易舉嗎,萬一我剛才要是稍有失手怎麽辦,現在恐怕躺在地上的就是你我二人了。”


    寧楠溪抹去劍身指尖血,待到長劍化作匕首模樣後收回腰間。


    隨後看著我露出壞笑神情,說道:“憑本姑娘的本領將其斬殺的確是輕而易舉,也用不著你幫忙,不過本姑娘可不能待在你身邊一輩子,萬一下次你若是遇到這種情況又該如何是好,難不成還要站在原地等著對方來攻擊你嗎?”


    “別忘了你身上可是背負著陳家村的血海深仇,我現在對你進行曆練沒有壞處,省的日後你心軟不敢動手。”


    “我可告訴你,麵對敵人最重要的就是果斷,出手猶如獅子撲兔,絕對不能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一旦你要是手下留情或者是心境不穩都有可能隨時命喪對方手中,你記住,對待敵人的仁慈就是對待自己的殘忍!”


    望著麵前隻有十五六歲的寧楠溪我陷入一陣沉默,她雖說年齡比我小幾歲不過卻表現出一種同齡人未有的成熟和鎮定,就連我也無法與其相提並論。


    細想之下她說的的確有道理,如果她不給我這個機會我根本不敢出手,日後就算是遇到殺害陳家村百姓的凶手我心中恐怕也會存有忌憚。


    如今我已經出手斬殺山魈,這是我麵向未來邁出的第一步,有了這次的經驗下次即便是遇到危險我也能夠從容應對,而非這麽慌亂失措。


    “我明白了寧姑娘,謝謝你。”我看著寧楠溪謝道。


    “不必謝我,你我皆是對方生命中的匆匆過客,若你能夠在我這裏學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也算是咱們沒有白白相識一場,行了,趕緊幫我挖個坑把這具屍體掩埋,林中走獸眾多,若是任其暴露在地麵之上恐怕兩三天的時間就會被林間走獸啃的個幹幹淨淨,雖說咱們與他隻不過是萍水相逢,不過既然遇見那就是個緣分,將其埋了也算是給咱們積攢陰德。”寧楠溪語重心長道。


    聞言我點點頭,從地上撿起一根粗壯的木棍便開始在地上挖坑。


    由於林間極少受到陽光照射,所以地麵比較潮濕,沒過多久我就已經挖了一半。


    “好了,你先休息片刻,等過一會兒再挖,這林中潮濕悶熱,先涼快一會兒。”站在旁邊的寧楠溪提醒道。


    我點頭應承後從土坑中爬出,剛準備坐下休息片刻,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密林中傳出。


    聽到聲響我心頭一震,立即手握木棍站起身來,旋即朝著聲音傳來方向看去。


    一旁的寧楠溪聽到聲音也作出警惕之相,從腰間拔出破邪劍雙眼死死的盯著聲音傳來方向。


    數秒鍾後密林之中出現數道黑影,人數大概在四五人左右。


    約莫半分鍾後幾道黑影便現身眼前,我借著火光定睛看去,發現為首之人竟然就是今天對我出手相救的那名黑衣男子。


    據孟靈汐所言此人應該是叫蘇定秦,是雜務科人員。


    在蘇定秦身後還跟著四名同樣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這四名男子身材魁梧,一雙眼睛如同鷹眼般銳利,使人不敢直視。


    他們四人站在蘇定秦身後就好像是保鏢一般,不過有一點我敢肯定,這四四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也是雜務科的人。


    因為他們身上散發著一股正氣,這股正氣雖說無法用眼睛看到,但是卻可以感受得到。


    “這隻山魈是被你們殺的?”


    蘇定秦率先開口,當他看到已經身死的山魈時麵色平靜沒有任何表情,不過雙眼之中卻帶著些許詫異目光。


    “沒想到這麽快咱們又見麵了,沒錯,這隻山魈的確是被我們所殺,前不久我們在不遠處宿營,結果聽到林中傳來一陣蹊蹺聲響,於是循著聲音便來到此處,沒成想這隻山魈正在烤製人肉,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名死者應該是你們的人吧?”寧楠溪一邊說著一邊將破邪劍收回腰間。


    “沒錯,這的確是我們的人,看不出來你們二位還有兩把刷子,不知師承何處?”蘇定秦沉聲問道。


    “上來就刨根問底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不過有件事我倒是覺得有些詫異,沒想到你們雜務科的人水平也這麽一般,竟然會被一隻山魈給殺害,看樣子是我低估了你們雜務科的能力。”寧楠溪冷聲說道。


    此言一出蘇定秦雖說表現平靜,可他身後的四名男子卻同時上前一步,瞪大眼睛緊盯著寧楠溪,似乎大戰一觸即發。


    蘇定秦雖說並未回頭,但或許是感覺到身後傳來陣陣殺氣,於是抬手一揮,四名黑衣男子見狀立即退回原地。


    “姑娘,你怎麽知道我們是雜務科的人,先前見麵我可從未跟你們報過名姓出身,你又是從何處看出來的?”蘇定秦看著寧楠溪好奇問道。


    寧楠溪聞言嘴角微啟,抬手朝著蘇定秦腰間的天罡劈水扇一指,笑道:“今日你斬殺巨蟒之時我就注意到了這把折扇,這可並非是普通的黑鐵鍛造,而是玄武鐵岩所製,後又經過昆侖烈火淬煉才形成上麵獨有的水波紋,因此在扇麵打開或者擊發之時會有一陣流水聲音響起,我正是因此判斷此扇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天罡劈水扇,而此物世間隻有一把,持有人乃是雜務科的蘇定秦,所以我斷定你就是蘇定秦,至於出身自然就是傳聞中的雜務科。”


    聽到寧楠溪的解釋後蘇定秦從腰間抽出天罡劈水扇,他輕搖兩下後果然扇麵之間傳來一陣清脆的流水聲。


    “姑娘當真是聰慧無比,在下正是雜務科的蘇定秦,不過有一點姑娘說錯了,此人並非是雜務科成員,不過是一名司機罷了,這也是為何他沒有從山魈手下逃脫的原因之一,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姑娘可別因為這一人就否定我們整個雜務科。”蘇定秦麵色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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