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男的話猶如一道天雷劈中我的腦袋,從頭到腳全身都麻了。


    先前那名神豪曾在個人簡介上寫著我的命還有三天,如今墨鏡男又說我的壽命隻剩這麽幾天,難不成我的身體真出了什麽問題!


    “大哥,你是不是醫生,你告訴我到底得了什麽病,我之前去醫院體檢什麽都沒檢查出來。”我重新坐下看著墨鏡男急切問道。


    “你看我這樣像是醫生嗎?”墨鏡男玩味笑道。


    我上下打量一番墨鏡男,他穿的的確不像是醫生打扮,而且一般來說醫生身上大多有兩種味道。


    其一是中藥味,其二是消毒水味,這墨鏡男身上沒有任何味道,應該不是從醫人員。


    “別看了,我不是醫生,不過我可以肯定你身體很健康,沒有半點毛病。”墨鏡男說著吸溜了一口豆腐腦。


    看到墨鏡男喝豆腐腦的樣子我瞬間想起了盒子裏麵裝著的那隻黑狗,頓時腹中一陣翻湧。


    片刻後我才緩過勁來,看著墨鏡男繼續追問道:“既然我身體健康沒有生病那你為何說我的壽命隻剩這麽幾天了,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墨鏡男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托了托眼鏡道:“人有七死,分別是病疾、壽盡、冤死、枉死、人禍、自盡、天災,所以說除了病疾之外你還有其他六種死法,為何非要是得了重病而亡?”


    墨鏡男這番話把我給問懵了,這七種死法之中除了病疾之外可都是難以預測之事,如果不是病疾這眼鏡男又怎麽知道我會什麽時候死,難不成他能夠未卜先知?


    “既然不是病疾那又是什麽,你如果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吧,從昨晚到現在我被這件事弄得心神不定,再這麽下去我害怕我精神出問題。”我看著墨鏡男問道。


    “天機不可泄露,若說出來恐怕我會折壽,不過既然碰上那便是緣分,這樣吧,你請我吃這頓飯,我教你破解之法,咱們也算是一飯之緣。”墨鏡男回應道。


    雖然不知道眼前墨鏡男到底是什麽來路,不過既然他能夠看出我身上有問題就說明有一定手段。


    若他讓我掏個成百上千的香火錢我可能還不會信他的話,可如今他不過隻是讓我請他吃頓早飯,如此說來他應該是那種大隱隱於市的得道高人,想到此處我立即答應下來,起身之後便轉身朝著攤販方向走去。


    “老板,一碗豆腐腦一碗胡辣湯,還有四個包子,一共多少錢?”我看著攤販問道。


    攤販用圍裙擦了擦沾滿油花的手,往我身後瞟了一眼不解問道:“你不是隻要了胡辣湯和兩個包子嗎,剩下的要打包帶走?”


    “不光我自己的,還有我同桌的那位大哥,他的飯我一塊請了,你算算一共多少錢。”我爽快說道。


    攤販聽後神情一怔,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看著我,過了三五秒鍾他才低聲問道:“兄弟,你是不是大白天見鬼了,對麵哪他媽有人啊,剛才我就看你自己擱那自言自語,我還以為你在打電話呢。”


    聽到攤販的話我連忙轉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小方桌,此時方桌對麵哪有什麽戴墨鏡的男子,連喝豆腐腦的碗也沒了!


    一瞬間我整個人都蒙了,現在這髒東西這麽厲害了嗎,大白天的也能出來?


    雖然這兩天我遇到了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但我還是不相信人能夠光天化日之下就憑空消失。


    隨後我趕緊跑到方桌附近朝著路邊兩側看去,墨鏡男身上明明穿著這麽顯眼的衣服可我就是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難不成這墨鏡男真是不幹淨的東西?


    小時候曾聽我爹講過,他說死人能夠看出活人的壽命長短,因此在雲嶺山脈那邊就有利用死者問壽的邪法。


    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麽墨鏡男能夠判斷出我的壽命長短也就符合情理了,不過這也從側麵驗證出一個嚴重問題,那就是我的命真的隻有幾天時間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說隻有髒東西才能看出我身上的壽命,那麽給我刷禮物的神豪難道也不是人!


    最重要的是剛才那個墨鏡男明明說我請他吃這頓飯就會告訴我破解的辦法,可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告訴我怎麽就突然消失了?


    想到此處我回頭朝著身後桌子方向看了一眼,突然發現裝著陳醋的塑料瓶下好像壓著一張紙條。


    走近後我將塑料瓶挪到一旁,拿起紙條後將其展開,隻見紙上寫著一行字:如果想要破解禍事今晚十一點前帶著衣服來天秀山陵園找我。


    望著紙條上的字我整個人都懵了,紙條上提及的衣服會不會就是我昨晚收到的壽衣,如果是的話他怎麽會知道壽衣在我手裏,可如果不是的話讓我帶著衣服又是怎麽回事?


    我來不及細想,看樣子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還要將那扔掉的壽衣給找回來。


    將紙條放入口袋後我便付錢離開了早餐點,來到垃圾站時那個老婆子還在哭天搶地喊著老伴兒,周圍看熱鬧的路人比先前還要多了一倍。


    如果這個時候我擠進人群去翻找垃圾肯定會讓周圍人起疑心,萬一他們再懷疑我是虐殺黑狗的凶手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淩晨我的確是來過這個垃圾站,既然六零三的黑衣老太見過我,說不定還有其他人見過我。


    沉思片刻後我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垃圾站每天清理一次,早上五點半會有垃圾車準時來收垃圾,也就是說從現在到明天早上都不會有人動這些垃圾,隻要壽衣還在垃圾桶裏,那我肯定能夠找得到。


    與其現在冒險還不如先回家休息片刻,等這老婆子哭夠了也就回家了,到時候趁著附近沒人我再來尋找扔掉的壽衣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打定主意後我便回到了家中,喝了口水剛準備仔細分析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突然一陣劇烈的困意襲來。


    估計是昨晚我沒睡好的緣故,兩隻眼皮不停打架,沒一會兒我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屋中一片昏暗,窗外寒星三兩懸掛在夜空中。


    見到窗外似乎已經亮起街燈,我連忙拿起床上的手機摁亮屏幕,此時已經是傍晚八點左右,沒想到我這一覺竟然睡了一個對時。


    眼見時間不早我連忙行至床前朝著樓下垃圾站方向看去,此刻垃圾站前空無一人,隻有十幾個垃圾桶擺放其中。


    所幸這些垃圾桶的位置並沒有發生變化,我還記得當時我扔進了哪個垃圾桶,隻要抓緊時間翻找應該還能夠來得及。


    我去衛生間用涼水衝了把臉便快步朝著樓下跑去,來到垃圾站後我直接將扔入壽衣的那個垃圾桶拉拽出來,抬腿一踹,嘩啦一聲桶內的垃圾便全部灑在了地上,隨後我也不顧髒臭趕緊翻找垃圾,可奇怪的是我將地上的垃圾全部翻遍也沒有找到那個裝著壽衣的黑色塑料袋。


    “真他媽邪門了,我明明扔進這個垃圾桶了,怎麽會找不著,難不成有人把這垃圾桶換了位置?”


    我自言自語兩句後隻得開始翻找其他的垃圾桶,由於垃圾桶比較深,所以我隻能把垃圾全部倒出來翻找。


    沒過一會兒整個垃圾站前便堆滿了垃圾,一時間周圍惡臭難聞,連我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湯汁髒物。


    “你幹什麽呢,怎麽這麽沒素質!”


    我正焦頭爛額尋找壽衣之時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厲喝,回頭一看,竟然是附近打掃衛生的環衛工大爺。


    此時他正蹬著一輛三輪車停在我麵前,在三輪車中還裝著不少垃圾,估計他是想來垃圾站把這些東西給處理掉。


    “你這小夥子披著人皮不幹人事,你知道這些垃圾多難清理嗎,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這些垃圾給我全都收拾到桶裏,我直接上報居委會,要不然就上報警察,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大爺瞪著一雙惡狠狠的眼神看著我,不住的喘著粗氣,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這事本來就是我不對,雖然他罵的難聽我也不能再跟他頂嘴。


    隨後我看著大爺略帶歉意說道:“大爺,我有個黑色塑料袋不小心給扔了,裏麵的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把這些垃圾都給倒出來的。”


    “丟了東西就能亂把垃圾倒出來嗎!等你找到之後這垃圾誰收拾!”大爺依舊不依不饒的質問著我。


    眼看時間越來越緊急,我也沒功夫再跟他浪費時間,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他。


    “大爺,這一百塊錢當做酬勞,等我翻完這些垃圾之後你幫我把它收拾幹淨,你看行不行?”


    老話講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便做磨推鬼,這話說的是一點兒不錯。


    大爺見我遞上鈔票原本凶神惡煞的模樣立即變得和善許多,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


    “哎呦,你說這事鬧的,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也沒想管你要錢。”


    話是這麽說可大爺的手卻是極為迅速,不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將鈔票抽走,直接塞進了口袋裏。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見大爺收下錢我便放下心來,轉過身剛準備繼續翻找垃圾,這時一隻手掌突然落在了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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