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淑女樣的菡菡,邊跑邊叫著,做出一副,好像我對她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傷害一樣,抱著媽媽的手臂撒著嬌,嗔道:“媽媽,姐姐這麽大還打我,趕緊教訓她”。


    “她能舍得打你,就知道來騙你媽媽,覺得我好欺負是吧!”


    “趕緊讓開,我還要給你姐姐把茶具擺出來,別逼我動手!”媽媽一臉不相信,畢竟,告黑狀,這樣的事在我變身之前,三天兩頭就會上演。


    原本,媽媽看在哥哥妹妹的年齡上,不管是不是我的錯,多半是傾向於找我的麻煩的。但此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也是女兒身了,還是,次數多了不相信菡菡的話。


    “真的,你不相信啊!?姐姐,她打我的...”心直口快的菡菡,剛要一口脫出,就被剛出門的我聽見,有點淩亂的我,當即一聲高喝。


    “菡菡,你是不是真想再來一次!我保證讓你的願望實現!!”有點急暈了頭的我,不自然的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恩?你還真打菡菡了不?來,菡菡給媽媽說,媽媽給你做主!!”,本來還在忙著收拾收拾東西的程母,看著我這樣不多見的,有情緒的狀況,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做出一副開玩笑的樣子,說給菡菡聽。


    本來因為程母不相信她,而感覺自己受到冷落,認為媽媽現在隻關心姐姐的菡菡,一下子來勁了,像一隻充滿鬥誌的母雞,昂著頭,沒在意前麵還有點害臊的心情,不管不顧的說:“姐姐,剛才竟然打我的屁股,都打紅了,可痛了!!”


    抓住機會的菡菡,全然沒注意到,我想揍人的拳頭,緊了又鬆,還有,程母先詫異了一下,又掩嘴悶笑的情況,自以為是的使著勁,把我描述的好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


    “好了,好了,菡菡你們姐妹的事,我以後不管了!”


    “所以,你還是乖點,不然,惹著你姐姐,以後打你,吃虧也是活該”


    “我以前還想,你姐姐把你真是寵的無法無天了,不知道怎麽讓你收斂一下你的性子”


    “畢竟,現在有這麽寬容你的家人,以後...”


    “你嫁人了”


    “那就為時已晚了!!”


    “嫁什麽人!我不嫁,我要跟媽媽你在一起!”,菡菡,一臉羞澀,躲著小腳,反複申明道。


    站在旁邊的我有那麽一瞬間,想一下跑了,但,想想感覺好沒骨氣,一下子走了太明顯了。臉帶桃色的我,裝作好像沒有聽到什麽動靜,輕手輕腳的,在一張古樸的,四方形的,檀木小桌旁坐下。


    其實,我媽這話,菡菡隻聽見好像是在說自己,但,我明白,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媽這是借警告菡菡乖巧的時機,間接告訴我逃避問題是沒有實際意義的。


    “哼哼,我才不信了”


    “某些人,我看到時候,有了心上人就把爸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媽媽一副非要把菡菡,挑逗到底的架勢,盛氣淩人的說著。


    臉皮還薄的菡菡,抱著紅紅的臉頰,無可奈何,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毫不拖遝的跑了。


    “好了,總算把這妮子請走了!真不容易”


    “不過,菡菡是你妹妹,下次下手輕點!”


    “別把那裏打壞了,畢竟,女孩子那裏還是要注意的”


    “哦,你也要注意保護,待會我有重要的要問你”,媽媽一副好像老年癡呆症的模樣,就這樣赤裸裸的,毫不避諱的交待我。


    搞得我,臉青了又紅,不知作何反應,反對吧,好像是我糾纏不清,答應呢,有說不出口。


    “不過,你以後可以問問你妹妹,女孩子的問題,如,月經啊...”


    “媽媽,你再胡說,我就走了,這茶你就自己泡吧!”我惱羞成怒,做勢要走。


    “別,媽媽不說了,媽媽待會還有重要的事,必須要先告訴你”媽媽才露出一臉的心滿意足,好像逗我能讓她獲得巨大的榮譽感。


    在等我坐下,平複完心情之後,便準備開始泡茶。


    媽媽一反常態,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雙眼看著我手起手落,優美自然的提壺倒水,每一步都恰到好處,水溫,比例等,多一分過火,少一分失色。這樣複雜而冗長的動作,流程,跟刻在我腦子裏一樣,沒有一絲的阻塞。


    一個月的休養生息,本來原本還有點硬線條的臉上,早已找不到一絲痕跡,白皙,滋潤的瓜子臉盤已經有了一絲少女的姿態,在茶水的清香裏,增姿添色。


    “媽媽,喝茶吧,我看你最近好像有些憔悴!”


    “不知道是不是女兒讓你操心了!”,我平靜了說著,心懷愧疚,端著一杯茶遞給了她。


    聽到我的話,媽媽臉上驀然浮現一絲不自然的淺笑,說:“怎麽會!你這麽乖,從小到大就沒讓媽媽怎麽操心,倒是你妹妹比你調皮多了”


    “如果她有你這麽聽話,那我就求神拜佛了”


    媽媽語氣一轉,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樣,說:“先別問,讓我先說完!”


    “一一,媽媽覺得,現在,你是女兒身這個事實了,再怎麽狡辯也改變不了”


    “媽媽覺得,你還是別逃避了,正確看待自己吧”


    “下麵這個我要給你說的是——”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家是源自於哪,因為你從出生到長大都在這裏,我們也沒真正告訴給你們”


    “我們家是來源於燕京世家——柳氏家族”


    我一下驚得手上的茶杯都掉了,都沒注意,大驚失色的問道:“柳氏家族?就是那個橫跨軍政的政治世家!?”


    由不得我大驚小怪,畢竟,雖然,我們家看似全國五百強裏的頂級一批企業,但,落在搞政治的世家眼裏也沒什麽大不了,沒想成竟然是一家!


    “你先別急,我還有關鍵的沒給你說”,媽媽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手,眼睛示意我做好。


    “你爸爸是柳氏家族的老三,當年因為反對老爺子安排的婚事,給你爺爺鬧僵了”


    “後麵在你舅舅們的推波助瀾下,讓你爸爸帶領著家族的企業來到了本市發展”


    “其實,他們是怕你爸爸留在家裏,跟他們爭族長”


    “又知道你爸爸從小就不喜歡爭權奪利,隻是老爺子喜歡沒辦法,現在發現機會,自然助你爸離開了柳家”


    “而你爺爺,氣你爸爸不思上進,也就再也不管了”


    媽媽歇了一會,喝了喝茶。


    我接著問道:“後來了,那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聯係”


    “原因有很多,如,你小時候表現的太出色了,你舅舅們就怕你,被你爺爺看上了,培養成接班人,就封鎖了你是男生的事實,一起騙著你爺爺,以免前功盡棄了”


    “現在,他們可能是得到你是女兒身的消息了,放心了,再加上馬上就是老爺子的七十大壽,老爺子身體最近不太好,有點想人了,就把你們消息告訴了老爺子”


    “聽說老爺子,看了照片,蠻喜歡你們的,叫你們這次一定要回去”


    我一臉不信的說道:“切,我會相信這樣的鬼話,他老人家身邊又不會沒人,會突然喜歡我們這幾個都沒成熟的小屁孩”。


    媽媽一臉責怪的說道:“說話不能這麽素質,尤其是女孩子,被人聽見不好”


    “這倒是真的,因為你舅舅家全是男孩子,沒有女孩子”


    “老爺子,老來老去,可能覺得就你們兩個乖乖比較合他的心意”


    我放鬆緊繃的神經,靠在背椅上,若無其事的問道:“就這事你還這麽鄭重?有什麽大不了”。


    我調笑道:“媽媽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多此一舉,我看待會,某些人就要哭了”


    “你以為,在那麽一個等級深嚴的家族,會和自己家一樣!”


    “所以,在去之前你一定要準備準備!!”


    我不解的皺著眉頭問道:“我能有什麽準備?總不至於,還必須要穿著正裝,拿著拜門貼上門吧”。


    媽媽一臉輕笑:“怎麽現在有點著急了吧,拜門貼肯定是不需要的,畢竟,回自己家還這樣,就貽笑大方”


    “但是,你還真的穿著正裝,恩,就是穿著裙子,你現在這樣肯定不行”


    “回去,還得參加各種聚會,所以,女式禮儀你也必須的會,以前你學的都不行了”


    入魔的媽媽就這樣,自顧自地的扳著手指算著有無遺漏的地方,全然,沒有再管我。


    其實,我明白,不是逼不得已,媽媽不會在我剛動完手術沒多久,就這樣請求我。至於為什麽沒問我的意見,大概也是認為懂事的我,能夠諒解。


    本來,還算平靜的心緒,蕩然全無,煩躁的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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