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曆險記(長篇小說)張寶同


    那麽,我在為何而活著?也許這不是一個讓人思考的問題,而是一個要人身體力行的實踐。不管你怎麽活著,命運的結局都是一樣的。一個人生活的意義並非是要他人觀賞,而是自身體驗,因為誰也不會對他人過於關注。但是人的生活與生存卻需要公正與正義的維護,沒有這種保證,生活與生存便會偏離正道,人類的善良美德便會遭之殃禍,邪惡罪孼便會逍遙法外。本來這個陌生的國度與我有何相關?然而,依蘭、阿嬌、格娜、英兒、勿則、國王、雲布、烏克爾和公主等諸多親切與可敬的名字卻已與我那樣地不可分離,並成為了我生活體驗中的一部分。他們都曾無私忘我地給予過我許多,而我所能做出的回報就是使自己的所作所為能符合他們的願望。這樣想著,我的心情便得到了極大的安慰。


    天黑之後,我覺得一人呆著感到無聊,決定還是到依蘭那裏過夜。在我進入天國之後,依蘭那裏幾乎就成了我的家。每次遇到憂煩與傷感,我總會像個孤苦無助的孩子一樣回到那裏,以從她富有母性的溫暖與懷抱中獲取慰藉與安撫。對此,我也常覺得自己太自私了,平時把依蘭與這個家拋在腦後,每遇到了煩愁與苦悶,才想起跑回來尋找溫情與安慰。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已。


    回到依蘭家時,夜色已深,依蘭早已安歇。聽到敲門,依蘭馬上就知道是我回來了,披著衣服開了門,問我為何這晚才回。我啥話沒說,叫了聲“嫂嫂”,便撲在依蘭的懷裏。依蘭一邊摟著我,一邊問著我遇到了何事,為何這長時間不回來。我不肯說話,隻是緊緊地摟著她不放。


    依蘭把我帶到臥室裏,為我脫下衣服,拉在被子裏緊緊地摟著。很快,我從外麵帶來的一身寒氣就被她那溫暖的身體暖熱了。我把暖烘烘的臉偎在她豐潤的雙乳之間,靜靜地感受著那種母性的慈愛與無比的溫情。在她的安慰與哄勸下,我心中的失落與傷感很快就被愜意的溫情融化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懶懶地躺在床上不肯起來。依蘭要起來,我卻不讓她起來,隻是緊緊地摟著她,不住地歎著氣。依蘭問我今天要不要進宮。我惡狠狠地說我再不去那個混賬的地方了。依蘭問我為何。我邊流著眼淚邊把我與英兒的事講給了依蘭。依蘭聽過,並沒有責怪我,隻是默默地陪著我歎了口氣。


    冬季裏,地裏早就沒活可幹了。依蘭就坐在織布機上整日織布。而我就坐在她的身旁同她說著話,或是給她講著一些大漢中國的事情。她似乎對我能呆在家裏非常地高興,臉上總是閃著明媚的笑意,用最好的飯菜和最溫熱的情愛侍候著我。好像我能呆在這裏與她相陪,便是她的奢望與最大的滿足。


    我知道我向她索取的太多,而給她的太少,所以,每想到這些,報恩之情便彌漫心中。她孤身寡居,日子過得淒苦而艱辛,可我卻很少主動地疼愛過她和關懷過她。其實,除感激與愧疚之外,我確實對她還抱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情愫與鍾愛。平心而論,依蘭也是一個成熟而漂亮的女人,風情之中洋溢濃鬱的妖嬈與性感。隻是這種誘惑與美感常常會因離我太近而被漠然衝淡,甚至視而不見。


    也許是許久未見,也許是心情散淡,也許是與往日不同,今天就覺得依蘭咋看咋好看,衣服好像比往日鮮麗,神態比往日動人,就連頭發也比往日多有情調。這就使我邊跟她說著話邊不住地用玩味的目光看著她。她也許是感到了我目光的異樣,就時不時抬起頭來用那種誘惑的目光同我對視。這使我開始有些不安分起來,就邊說著話邊用手撫摸起她秀美的臉龐。她於是停下了手上的活,把身子靠在了我的身上。


    隨即,我們便緊緊地摟在了一起,一陣狂熱的親吻之後,我便把她抱起,放在了臥室的床上,脫光衣服,邊親吻著她邊陶醉般地喊著我要回家。依蘭把我緊緊地摟著,用母性的柔聲對我說,回吧,可憐的孩子,這裏就是你的家。於是,我就把臉貼地她的懷中,叫著媽媽,媽媽。然後,便要把許多天來聚積在體內的哀傷悲愁與相思情欲奮力地發泄出來。


    可是,就在此時,卻有人敲起門來。我與依蘭一陣慌亂,急忙穿衣,整理頭發,然後從屋裏出來。開了門一看,原來是勿則。我說,“勿兄此時找我,有何要事?”勿則見依蘭正在臥室對鏡梳妝,沒好進屋,就把我叫到門外,氣喘籲籲地說英兒離宮出走了。我一聽,就問何時離宮出走的。勿則說聽守橋的護衛說她一大早就出了王宮。守橋的護衛本想阻攔她,可她說是太後要她回村探母的。所以,護衛也就沒去阻攔她。


    我說她興許是到桃村看望母親去了。可勿則卻說他已去了桃村,英母說並未見到英兒,而守橋的護衛說她卻是朝著東麵的方向去了。桃村是在王宮的西邊,可她幹嘛要朝東走?這時,一個念頭在我腦中閃現:她怕是回到了蘆葦蕩中去了。於是,我要勿則先回宮秉報國王和太後,就說英子思母心切,欲在母親家小住兩日,我這就出去找她回歸。


    勿則顯得有些為難,說,“你何時何處能找回英兒?若是找她不到,豈不是欺君之罪?”我說,“若是不照此說,國王和太後定會放心不下,派人四處尋找,豈不是要將事情鬧大?”勿則沉思良久,就說,“如此這般,我就去王宮秉告國王與太後。”勿則走後,我便回到屋裏。依蘭見我便說,“隻怕又是王宮有要事差你?”我點了點頭,說,“英兒從王宮裏出走了,尚不知下落。”英兒的事是我昨晚對她講的,所以,她一聽,就一吃驚,說,“你知道她去了何處?”我說,“並不知曉,但須馬上尋找,否者,勿則與我都不好向國王與太後交差。”


    我讓依蘭為我備好了一些路上食用的幹糧,便匆匆地上了路。一路地朝著雲山那邊走著,我不禁在想:英兒幹嘛會從王宮裏出走?在天國,一個女子能嫁到王宮,實在是種天賜的宏福,並能享受與眾不同的富貴與特權。難道她真地不喜歡榮華富貴的王宮生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清純的歲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紀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紀實並收藏清純的歲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