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村民們自己吃了。”阿嵐嘀咕。


    “不對。”白芷搖頭否定,“血池村的情況我也看過,大量牲畜都是在同一天被宰殺。”


    金不換冷然一笑:“若真有人投喂,想必這些日子它們斷了食物來源,早就餓紅了眼。”


    想起石龍子凶殘的模樣,眾人心裏又是一陣惡寒。


    “可為什麽要養這種鬼東西,怪嚇人的。”


    董輕弦思索:“或許是為了馴化,也或許是對怪力亂神的崇拜。就像格桑大哥所說,它們被稱為紮根——龍。大家難道不覺得奇怪,自從進入礦洞以後,就接二連三的遇險。就像是有人設下天羅地網,引誘我們前來。”


    “倘若是故意設下的圈套,其心思確實歹毒。”柳如顏冷冷道。


    “既然是圈套,不如大家都回去,沒準這所謂的劍塚,也是個騙人的幌子。”付辛打起退堂鼓。


    秋蒔一臉可惜:“白跑一趟,半個古董都沒撈著。”


    柳如顏還想再說些什麽,正在這時,盡頭處響起嘈雜聲,先前鬧著要走的那幫人,再次折返回來。


    “你們怎麽又回來了?”她上前問。


    一名弟子向她解釋:“本打算帶著受傷的師兄弟原路返回,卻不曾想,之前好端端的盜洞突然被封住,這裏壓根就出不去!”


    “封住了?”大家麵麵相覷,“果然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柳如顏也感到意外,她沒想到路口這麽快就給封住,而藏在暗處的凶手,莫非是血池村的村民?


    畢竟血祭之事,一直以來都是由血池村在操辦,他們常年喂養石龍子,清楚這地底的一切布局。


    所以劍塚之事,也是這幫村民散播的謠言?


    “幾位大哥在查探盜洞時,鏟上來的土,是否為新土?”她問向土夫子。


    土夫子不假思索:“確實是新土,準確來說,還是半個月以前,被翻動過的泥土。”


    所以盜洞是最近才挖開的,再結合血池村常年投喂石龍子,真正的出口,其實還有一條。


    柳如顏朗聲說道:“大家再找找看,礦洞之中應該還有別的出路。”


    “尊主。”淩雲繞過人群,來到沈宴初麵前站定,“敢問尊主,這裏當真還有別的出路?”


    沈宴初輕描淡寫地道:“正如她所說,在石龍子的巢穴附近,確實有一條石槽可以通往外界。”


    眾人紛紛問:“即便還有路,可石龍子咬人毒得很,咱們怎麽逃出去呀?”


    “就是啊。”


    柳如顏衝在場的諸位說:“這件事的背後,興許是有人暗中主導,但無論如何,我希望大家能同心協力渡過難關。“


    “說得倒是容易,你有法子對付爬蟲?”又有人喊。


    她看向問話之人:“利用弩和火,大家就可以闖出去。所以還請各位隨我一同前往石室,取些弩弓和魚油過來。”


    “不想坐著等死的,走,去取弩弓,幹死那幫爬蟲!”


    “我也去!”


    “走!”


    他們立馬去石室取來弩弓、箭矢、人魚油。


    又將水車上的鐵樺木拆掉幾塊,改造成盾牌。


    隨後,柳如顏從這些人當中選出幾個充當弩手,每位弩手再配一名劍客,以防止石龍子突破強弩陣,造成人員傷亡。


    最後,她又挑出幾名盾牌手,用以加強防衛。如此一來,大家便可以憑陣形闖出獸群。


    趁著大家給箭矢綁麻繩、淋魚油的功夫,柳如顏讓弩手們盡快熟悉弩弓。


    從安裝箭矢、瞄準、射擊等步奏,一遍遍反複練習,確保每一個環節不會出現差錯。


    這次的射殺任務非比尋常,橫在他們麵前的,是一群食人毒獸,行動敏捷,甚至還擁有一定的心智,所有人都必須保持警惕,拚殺出一條血路。


    一番強訓下來,眾人早已累到脫力。


    此時臨近深夜。


    大家圍著篝火坐下來休息,暫且養精蓄銳,以便明早對付獸群。


    就在柳如顏坐下來的當口,獨孤弈拿著一塊剛烤好的胡餅,坐到她對麵:“看不出姑娘的弩弓如此出色,不知道師承何處?”


    柳如顏睇向麵前遞來的餅,金黃酥脆,泛著鹹香。視線再往上,落到他探究的眼神裏。


    善用弩弓者,不是軍人,就是刺客。獨孤弈突然問起自己師承何處,恐怕是對她起了疑心。


    “在聊什麽?”沈晏初拿著一份古樓子走來,比起獨孤弈手中的胡餅,古樓子中夾著滿滿的一層羊肉,肥瘦適中噴香撲鼻。


    他把古樓子塞給柳如顏,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柳如顏捧住餅,險些以為是魔頭好意照顧她。


    “我與柳姑娘在探討弩陣的事,我想借此機會,保護柳姑娘的安危。”獨孤弈淡笑著說。


    “不必了。”沈晏初眉目冷豔,直接一口回絕,“有我在,自不會讓她出事。至於你,去找你的好師弟。”


    獨孤弈一愣,差點就脫口而出——我想照顧誰,憑什麽由你來決定呀!


    沈晏初一眼看穿他,目光涼涼:“心思不純者,將來的武學之路難以登峰造極。”


    獨孤弈驚然變色,他緊盯著對方,問:“你究竟是何人?”


    沈晏初垂下眼,話卻是對柳如顏說的:“你若是輕易就死了,本尊會感到很頭疼。”


    柳如顏嗔笑:“放心吧,我還等著給你燒香呢。”


    他眸色危險:“你在咒我。”


    “哪敢啊,保佑你都來不及。”


    “你當本尊看不出你心中所想?”


    柳如顏迅速低頭,悶聲悶氣的:“魔頭,趕緊給我解開血咒呀。”


    沈魔頭一臉傲嬌:“偏不解。”


    “難不成你想反悔?”她揚高了音調,姣好的麵容頓時變得慘兮兮,“船上的那次,要不要再給你重溫一遍?”


    柳如顏立馬抓住他手,四指朝上對天起誓:“蒼天在上,日月為鑒,來日若遇見下咒者,沈晏初必勒令對方解除禁製,如若不然,必招天譴!”


    沈晏初轉開眼,一臉的嫌棄:“本尊沒有親口允諾。”


    她簡直氣急敗壞:“果然想反悔啊,失憶了就可以耍無賴是吧。”


    他冷哼。


    “嘖嘖。”夜尋長籲短歎,難道男主還不知道,傲嬌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被兩人徹底忽略的獨孤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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