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和眾樹正聊得歡,梧伯道:“秀秀,又有人上門了。”


    秀秀現在心情很好,問:“誰呀?”賊賊笑道:“要是黃家的話,你們直接把他們摔溝裏得了……”


    “不是黃家的,是上次陷在雪地裏的那個小夥子。看樣子,應該也是到森林裏來打獵的。”


    秀秀腦海裏一下子就浮現出一個修長背影,洗的發白的長襖,瘦削的帶著蒼白麵容的青年來,藥農葉孝全。


    上次大年三十就出來給他娘打野味,現在剛化雪,連經年的老獵人都不願上山的他竟然又來了,看來的確是非常需要的。


    秀秀問:“他朝哪邊走的?”


    “朝我們這邊來了。”


    秀秀眉頭微皺,怎麽總往這個方向呢?雖然說自己的這個山洞非常的隱秘,但是如果竟然有人到這裏來的話,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心裏有了些許不快,想了想,將彎刀收進腰間,背上鐵箭,拿上強弩,招呼兩狼崽就在洞裏等著,獨自貓身出了洞府。


    到森林裏麵很快找到一直野獸蹤跡,是一隻野兔子,果斷放倒,然後提著,就往外麵的烈女崖方向走去。


    秀秀裝作往外麵走的樣子,一個聲音朝自己喊:“秀秀,是你嗎?”


    秀秀循聲望去,裝作很驚異的樣子,“嗬,是葉郎君啊。你……也是來打獵的嗎?”


    葉孝全看到秀秀全身武裝的樣子。手裏還提著一直灰突突的野兔子,“秀秀,你真厲害,竟然會打獵。”


    秀秀嘴角輕扯,“很意外麽?”


    葉孝全:“嗬,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覺得你你很厲害……”


    秀秀揚揚頭,將鬢角的一縷青絲揚開,問道,“你是現在才到山上來打獵嗎?”


    葉孝全頓覺一縷清新的氣息撲麵。不由得看的有些癡了,驀地驚回,結巴道:“呃是,是……”


    秀秀輕笑,如一泓清洌的春水化開,“我今天已經獵得了一隻兔子,就先回去了。告辭。”


    葉孝全看著秀秀轉身欲走,悵然若失,連連道:“慢走慢走……哦,對了,我我今天好像聽娘說說……”


    秀秀頓住,轉身,看著對方。“說什麽?”


    “我我娘說。昨天下午黃二叔來找過我娘,好像是是因為你的事情……”


    秀秀腦袋一轉,就大抵明白了什麽事情,肯定是那黃明為了讓村人作證畫押的事情。問道:“然後呢?”


    “我娘說,讓他找別人,她不清楚……”葉孝全說完有些擔憂地看向秀秀。


    秀秀笑了,“嗬嗬,代我謝謝你娘。”


    葉孝全:“對不起……”


    “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又不是你休了我”秀秀笑著。隨口道。


    葉孝全緊張道:“不不,我才不會休了娘子的……”旋即覺得這話說的不對,連連道:“不不,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秀秀不理會,她雖然很受用對方的那種青澀,但是,她明白,要從青澀到成熟,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比如就像自己從十六歲就跟了黃青山,青澀的青蔥歲月,被對方的冷漠完全消磨的一幹二淨,對方給自己套上生活的枷鎖,自己慢慢地成長……好殘忍。這就是男人。所以,再次麵對這種青澀的時候,秀秀有種本能的抗拒。


    葉孝全見秀秀直接朝山下走去,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到哪兒去?”


    “自然是回家啦?”


    “你你還要到黃家去嗎?其實我剛才來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黃三叔……”語氣中充滿了憐憫和同情。


    “當然不是,不認可我不接受我,不尊重我的地方,怎麽會是家呢。哦,對了,這野兔子你要不要?”秀秀裝作隨意問道。


    葉孝全連連擺手:“不不,是娘子辛苦獵得的,我怎麽能奪人所愛呢?”


    秀秀說:“自然不是送給你了,賣給你,要不要?”


    “那那你呢?你不是專門來打獵的嗎?”


    “嗬,我昨天就獵得了兩隻山雞,因為還要過幾天才趕集,否則我肯定拿到集鎮上去賣了,你要的話,我便宜點給你。”


    葉孝全聽秀秀這樣說,想到既然別人原本就準備拿到集鎮去賣的,自己現在買下來不正好嗎?抬眼望天,現在天色已經快黑下來了,想到這裏便高興地應承了下來,“好啊好啊,不知道這兔子多少錢?”


    “給個二十文算了。”秀秀知道這一隻野兔,至少值五六十文,不過她怕對方拿不出來,等下鑽到森林裏去瞎轉悠……索性便宜一點,半賣半送了。


    葉孝全貌似一點也不知事,從懷裏掏摸了一陣,拿出一個陳舊的錢袋子,將裏麵銅板全部倒出來,一數,竟然隻有十八個銅板。他抓著一把銅板問道:“這裏隻有十八個銅板,還還差兩個……你看,下次補你行不行?”


    秀秀有些抓狂了,果然,書生就是書生啊,說,“無妨。”順手將野兔子遞給對方,將銅板接過來,直接放進口袋裏。


    葉孝全有些不好意思,撓撓腦袋,“下次,下次我一定補上。”


    秀秀淡淡道:“好。”轉身離開,頭也不回說道:“你下次最好不要到這裏來了。”


    “為什麽?”


    “因為這裏的山要塌了……”


    秀秀無奈,隻好這樣說。看到對方那種無辜清純的樣子,她真想直接置之不理,卻又不能。


    “為什麽?”


    秀秀猛地轉身,“你說為什麽?這山要塌了就是要塌了,什麽為什麽?我好心好意勸你,你要是不信的話隨便你——”


    葉孝全被秀秀陡然冒出來的火氣嚇了一跳,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弱弱道:“我我哪裏得罪你了嗎?你怎麽發那麽大的火呢?我不過就是問了一下為什麽這裏會塌麽?你要是不知道你就直接說不知道,我也不會怪你的……”


    秀秀要崩潰了……仰頭長吸一口氣,老天,這人呐,果真不是隻看表麵就能夠知道的,一定要接觸才能夠了解。她打死都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如此斯文俊秀的男子竟然是一個……既脆弱又單純的氣死人的人呢?


    秀秀決定了,為了保住自己這一片安寧,一定要把這裏的山弄塌,不然,遇上這樣的書呆子,得了便宜賣乖,語氣重了一點還顯得那麽無辜的樣子……


    ……


    回到洞府裏,秀秀仍舊怒氣難平,自己好心將野兔半賣半送給他,竟然……竟然……秀秀仔細一想,貌似對方也沒怎麽樣呢?稍微平息了一下,想到,幸好自己當時沒想找他當自己的教授先生,否則……


    梧伯問:“秀秀,你真打算將上山的路全部弄塌?”


    秀秀點點頭,“也隻有這樣了,況且,這旁邊就是烈女崖,來打獵砍柴的少,倒是有不少想不開的女人來跳崖,成就那些男人們的私欲,將這路斷了,說不定還是一件有功德的事情。”


    梧伯很快聯係到了周圍的樹木,就在當天夜裏,將山路全部掀翻。這山路原本就異常陡峭崎嶇難行,現在被全部掀翻,自然普通人平常就很難上去了。


    處理完了這件事情,秀秀這次心中大定,除了仍舊讓梧伯幫著監視那黃家動向,最主要的就是不要去王家鬧事,還有看對方什麽時候搬家。這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第二天一早,秀秀收拾好,現在什麽都安定下來了,沒什麽事,而自己初學識文斷字,非常有興趣。所以,收拾停當後便急急地朝著集鎮方向而去。不過這次,她沒有從集鎮上穿過,而是直接從山野間,用精神力控製樹枝藤蔓將自己“帶”過去的。一個時辰不到就到了吳家院子外麵。


    秀秀先和院子裏麵的兩樹靈聯係上,這兩小家夥知道秀秀要來,高興的不得了,因為秀秀一來那濃鬱的精神力就是她們最好的補品。


    待確認院子裏沒有病人的時候,秀秀便整理好衣衫走過去。


    秀秀心裏有些奇怪,怎麽自己來的這兩次都沒有看到有病患求醫呢?疑惑一閃而過,她想到這吳羲和脾氣古怪,規矩多多,而且診金高的驚人,並不是一般人家能夠承受的起的,人少也很正常。


    正想著,已經走到了院門口,剛想抬手叩門,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張笑臉,是阿福,那個看起來純純的大男孩。看到秀秀,眼睛發亮,“是王家娘子,快快請進。”


    秀秀微笑頷首,她心裏卻嘀咕開了,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受歡迎了?剛走近院子,卻是吳羲和聽到聲音急急迎了出來,看到秀秀,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驚異一絲欣喜,“秀秀,你總算來了。”


    秀秀被對方的熱情弄的有些尷尬,連忙福了福身,“學生這廂有禮了。”


    這次她沒有再以小婦人自居,可見是真的走出了黃家人的陰影。吳羲和也聽出來了,說道:“我還以為我這個做先生的沒有教好,所以讓你嫌棄,另謀高人了……”


    一提到“教”“學”,秀秀腦海裏就浮現前天寫字的情景,貌似手背上傳來的溫熱現在還能感覺到一般,頓時羞紅了臉頰,連忙低頭笑著敷衍過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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