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武道極致……”陳知命心中燃起熊熊鬥誌,心中無限向往。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一旁的女孩冷言打擊道:


    “你以為這些境界很好上嗎?有些人終其一生都隻能呆在一個境界,無法再做突破,就算是絕世天才,同時擁有很大的機緣,想要突破也絕非易事,你啊,想想就好”


    陳知命撓撓頭,訕笑著表示自己知道。


    女孩見狀不再說話,也沒有意趣再去觀看樓下,她將窗戶掩上,屋內不再有動靜傳出,陳知命見狀也也將窗戶關上,回到一旁用手指沾茶水在桌麵上畫畫點點。


    “真是一個,呆子”


    女孩的呢喃聲透過齒間,輕飄飄的響起,悄悄的落下。


    第三日到來,天羽的街上堵滿了人,天羽盡頭城南城北各設了一閣擂台,城北武比,城南文比。


    最終決勝局乃是在天羽校場進行,這日的天羽守軍比平常多了數倍,擂台外圍了一圈又一圈人。


    武場,就在場下嘰喳吵鬧的時候,一個一身銀甲的高大男子走上台來,那人每一步踏出都伴隨著盔甲摩擦的哢哢聲,那聲音直擊人的心靈,讓周圍的人的心不由得一緊,頓時現場一片安靜,而反觀文場那邊,喧嘩的聲音此起彼伏,這時一個儒士打扮的人走上台來,他看著四下吵鬧的人群,清了清嗓子道;


    “安靜”


    而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周圍的聲音少了許多,他知道他們不是給他麵子,而是給他身後的郡王府,對此他也表示無奈。


    這時他開口說道:“我是負責主持這場比試的裁判,接下來,就由來介紹這次比試規則,文武比試的規則都是一樣的,首先是各省決出十六強,然後決出前三名入圍八強,考慮到多一個人,所以我們采用抽簽製,接下來各省勝出的三人依次出場,上前抽簽,而九個人之中,會有一個人輪空,也就是說,輪空的人不用參加比試,就可以直接晉級下一輪”


    “不知道誰會抽到那個簽”


    “這要是抽到了不得是祖墳冒青煙了”


    聽到裁判的話下麵的圍觀民眾竊竊私語。


    “安靜”裁判伸手示意,接著說道“接下來請各縣勝出者上台”


    話完,隻見人群之中散開一條通道,接著兩女一男走了出來,看到他們,周圍圍觀群眾之中有人驚呼道;


    “那個男的是靜嫻縣縣主的長子,林墨,一年前就曾以書法敗盡靜嫻一眾書法大家,而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女孩,好像是靜嫻的第一琴師和第一畫家的高徒”


    “沒想到靜嫻竟然出動如此陣容,這次文比,第一估計要落到靜嫻了”


    “被這麽急著下定論,這不是還有兩個縣沒有出來嗎?”


    那人說完之後,隻見人群之中又讓出來一條通道,接著是三名女子攜手走了出來。


    看到三人出現,人群之中立馬就有人驚呼


    “天啦,我看到什麽?那是子珠三美”


    “居然是她們”


    “子珠三美?什麽意思,你們快說說是怎麽回事?”


    有人不解


    “傳聞子珠縣有一山,名曰:扶月,扶月山上有一閣,叫做:望月,寓意山扶月牙閣癡望,而這望月閣每十年就會去子珠縣收受一些資質樣貌絕佳的女孩進閣,從小培養,不但培養琴棋書畫,還會教授她們武功,所以你別看她們長得柔弱,打起架來你估計一巴掌都挨不住”


    “這麽厲害,那這次的文比第一名似乎又有些漂泊不定了”


    接著人群之中讓出來第三條道,一清秀俊朗少年徐徐而來,身後一個女孩看起來不過十歲,身著淡藍色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紅梅,,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的纖纖楚腰束住,將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鬢,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


    最後是一個少年,他的樣貌普普通通,並無可圈可點之處,唯一給人不同的,便是他那無形之中給人的一種凶戾的錯覺。


    “這三人是誰?”


    有人問


    一人說道


    “他們應該是淩烏的勝出者,隻是前麵的那個少年看起來有點眼熟,其她兩人全然不識”


    “我記得那個少年好像是淩烏有名的小先生,聽說精通琴畫醫術,樣樣都很精通”


    “你就少吹牛了,如果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麽有才華,為什麽我會全然不曉”


    “那是你閉門不出,不曉天下事,而且人家為什麽要讓你知道”


    “唉,你這人怎麽說話的”那人說著就要揚起拳頭打過去。


    另一人連忙攔住


    “算了算了,沒必要”


    俊秀少年自然不知道有人因為他差點打起來,此時的他還沉浸在剛才在台下的時候發生的一幕。


    “哼哼,陳知命,你活不了多久的”


    那個一直不曾出現的淩烏第三個勝出者滿臉戾氣的出現在他身旁,沉著聲在他耳旁嘲諷。


    陳知命自然也猜到了這人為什麽會對自己有意見,當時邋遢大叔內定了自己,這件事知道的人本來就少,剛好他們兩個人就是其中之一,那個女孩倒是不介意,但是他很介意。


    他非常不滿第一被內定,非常不滿自己排第三,而陳知命排第一,在他看來,陳知命完全沒有資格排在第一,至於他為什麽會允許那名女孩排在自己前麵,那是因為那天晚上,他去找那個女孩比試,文比比不過,他就想武比,但是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隻是那晚之後,他對那個女孩就再也不敢有意見,甚至於後來看到女孩的時候,他都會渾身不自覺的戰栗。


    來到台上之後,儒士大手一揮,一旁有小廝抬上來一個箱子,那儒士本來是打算讓他們依次抽取的,但是他又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隻見他給小廝使了一個眼神,那小廝頓時會意,隻見他一手抓住箱子一端,用力一扯,接著箱子四分五裂,裏麵九個球飛了出來,台上站著的人都沒有動,直到那些球即將落到地上的時候,隻見那子珠的那個女孩青袖一揮,那九個球朝她們飛去,這時一臉戾氣的少年咧嘴一笑,一手探出,那幾個球頓時停在半空,而這一幕被台下的民眾看在眼中,此時的他們全部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是說這裏是文比嗎?難道是我走錯了嗎?”


    一人趕忙扶著他


    “我也不知道”


    而台上的儒士見到此場景微微一笑,一臉自然,似乎對於這種情況已然見怪不怪。


    而台上目前還沒有任何反應的便是陳知命與那名神秘女孩,還有靜嫻的三人,那三人此刻嚇的臉都白了,還好那個叫林墨的比較淡定,很快便恢複過來,這才沒有讓靜嫻太過於丟臉。


    而此刻林墨的心中早就開始罵人了,


    “這……不是文比嗎?難道我來錯地方了?這群人都是些什麽怪物”他心中暗想,拍了拍胸脯,看向周圍“還好沒有人發現我,這群人會打架,那筆上的功夫一定沒有我的好,對,一定是這樣,到時候,她們被裁判一淘汰,我就是第一名了”


    他想著想著差點笑出了聲,趕忙捂住嘴,看向周圍時發現沒人關注他,於是他趕忙收起小心思,生怕被別人發現。


    目光回到台上,那九個球還停留在半空之中,而且隱隱有著破裂的痕跡,恐怕在這樣下去,別說抽簽了,可能簽都要重新做了。


    就在她們僵持不下的時候,那神秘女孩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袖中一隻手指輕輕劃動。


    突然那九個球猛地飛起,僵持的四個人紛紛受力一空,急忙後退幾步才穩住身形,經過了這一個空擋,那九個球已經落下,幾人紛紛拿了一個球,四人回過神來,也沒有繼續,而是趕忙抓住一個落單的球。


    而這時陳知命彎腰撿起了滾落在自己腳下的球。


    這時那名儒士站了出來,開口道;


    “相信大家都已經那到了手中的球,也知道了自己是幾號,接下來我會宣布對戰順序,還有你們各自的對手”他頓了頓接著道“一號對二號,三號對四號,五號對六號,七號對八號,九號輪空,晉級下一輪,接下來,請抽到九號的走出來”他的目光掃視著幾人。


    而台下的群眾此時也很好奇到底是誰抽到了九號。


    就在這時,陳知命撓著頭走了出來。


    看到他,幾人頓時投來了目光,有羨慕,嫉妒,憎恨,但這已經成了不可改變的事實,接著她們收回心思,用心準備比試。


    陳知命則是坐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盯著場上。


    子珠三姐妹分別對上了神秘女孩,還有靜嫻的的兩個女孩,而那名叫林墨的就比較倒黴了,碰到了那個凶戾少年。


    看著她們筆下一個個挺拔的字體,栩栩如生的畫作,悠揚動聽的曲子,無一不引起台下的一陣陣喝彩。


    半個時辰後,幾人紛紛停筆


    最終結果果然不出陳知命所料,最後的結果是


    神秘女孩勝,戾氣少年勝,兩個女孩勝


    接著五人上前抽簽,沒有任何懸念的,陳知命又抽到了空簽,再度輪空。


    麵對他的狗屎運,幾人隻感到無奈。


    接著那兩姐妹對上了他們,結果隻能是輸,就在他們輸掉比賽的最後一刻,所有人臉上都充滿了,憤怒和不解,憤怒的是,陳知命居然一直靠運氣連續晉級到現在,不解的是,明明是她們最不看好的人,現在卻能將她們心中的宛若仙女一般人設的那三個比下去,現在站在台上的,居然隻有淩烏的三人,接下來她們便是再次抽了一輪,這一輪陳知命和那個戾氣少年對上了,而神秘女孩輪空晉級。


    “嗯哼,這下看你怎麽跺”


    戾氣少年一臉嘲笑的望著陳知命,希望從他臉上看到害怕的神色,可惜他的希望要落空了。


    看到陳知命麵無表情,他頓時一怒,心中殺意橫生,一筆落下,巨大的壓力順著紙來到陳知命身上,頓時陳知命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但即便是如此,陳知命依舊是一臉淡然,被鄰居孩子欺負多年他是如此,如今照樣如此,在他麵前,能讓他變色的不是生死,而是離別,比如說與他父親的離別,比如說與薑白衣的離別,又比如說與那畫中少女,那似夢似幻,又無比真實的離別。


    他抬頭看著對方,眼眸深邃的像深淵一般。


    對上了他的目光,戾氣少年心中一沉,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害怕,會顫抖,就像麵對那天晚上的神秘女孩一般,他不理解,所以他拚命的將身上的力量傾瀉而出,巨大的壓力下,桌子承受不住轟然碎裂。


    在台下觀看的眾人都以為陳知命死定了,這一場比試居然出了人命,這還怎麽繼續下去。


    而對此那名儒士沒有任何動作,神秘女孩也是沒有反應。


    就在這時,陳知命將頭抬起,隻見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嶄新的扇子,而那些攻擊則是全被這把扇子擋下。


    他將扇子揮動,對著周遭一揮,嘴裏同時說道“一扇起,煙火舊,山河見,四方醒,這一扇,名為:故人說”


    話完周遭無論樹葉,無論山水,無論雲霞,皆如墨入畫,一扇過後,戾氣少年被狠狠扇飛出去。


    陳知命另一隻手提起筆,一筆落下,一筆再起;


    “一筆送你淨耳目身,一筆靜你易怒心神,此後山河之中,你既不怒,功則順境”


    戾氣少年如落畫中,如落深海。


    “我知你對我心懷憎恨,所以我以我身為道場,願渡你過這苦海,洗心革麵”


    周遭如畫如影,陳知命再一筆,渾身如同被抽空一般暴退幾步,那戾氣少年從半空落下,眼神複雜的望著陳知命,他也沒有想到陳知命會用這種對自身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方法,現在他的身上彷佛有著一股被封印的龐大力量,這股力量現在他無法使用,但終有一天,這股力量將會正真的屬於他。


    他站起身來,看著陳知命,說道;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我頂多不會殺你,但隻是現在的想法,你要是不想被我殺死,你就給我好好活著,變強,否則,你就離死不遠了”說完他一個閃身跳到遠方,很快沒了身影,而陳知命看到他最後離去的身影之後微微一笑,隨後緩緩倒下……


    在一座高樓之上,邋遢男子與數人站在高樓之上,望著下方街道,邋遢男子揮了揮手,身邊數人朝他微微拱手,隨後從高樓一躍而下,身影在半空之中消失不見。


    他望著遠方,負手而立,微風吹過,他喃喃自語


    “微風起,吹憶塵,高歌起,故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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