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步神速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貝秋風板著臉說道,“我的徒弟,就不能低調!”


    歐陽無虞更加不好意思了:“師父……”


    蘇芸見歐陽無虞的臉都已經紅透,笑道:“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先離開一下。”


    隨即走到墨竹等人前麵,道:“辛苦你們了。”


    “信守承諾而已,”墨竹淡然道,“而且這麽做對大家都有好處。隻是夜夫人,我們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你答應我們的事……”


    “君子一諾,自然要全盤做到。”蘇芸平靜地說道。


    得到這句話,墨竹的臉上也終於有了幾分血色。


    他說道:“夫人果然是爽快人。”


    “你們守住了承諾,我自然也會守住承諾。等你們休整好,我們就談具體的合作,如何?”


    ……


    “聖罪者們和蘇芸合流了。”黑暗深淵前,虛無一怡然自得地說道,“是不是很開心?因為你的朋友又壯大了一分,打敗我的希望也跟著長大了一份?”


    “你是個瘋子,人和瘋子沒有道理可講。”


    虛無深處,氣若遊絲的聲音如此說道。


    “但是你卻還在回答我的問題,就算奄奄一息的時候,你也還在乎著我,對不對?”虛無一溫柔而殘酷地說道,“不論你對我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我對你而言都是特別的存在。愛也好,恨也好,在你的心裏總會有我的一席之地,而這就是我存在的證明。”


    “真可憐,被虛無挖得必須通過別人的記憶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百裏憐憫地說道,“我突然覺得恨你是個很愚蠢的決定,你這樣的人最需要的不是恨,是憐憫!唯有憐憫是你承受不起的沉重!”


    “憐憫嗎?”虛無一聞言,皺了皺眉。


    “你除了擁有力量,還有什麽?”百裏反問道,“為什麽一直不殺我,為什麽始終留著我,你在我身上追尋的是什麽,你真的不知道嗎?”


    “自作多情!”


    虛無一不屑的說著,轉身走下黑暗深淵。


    風神牽著巨狼在山腳下等候多時了。


    虛無一傲慢地看了眼巨狼,道:“這就是你準備給我的驚喜?”


    “它的腦殼裏放著的是星辰子的大腦,它的心口跳動的是星辰子的心髒,它雖然是一隻狼,但是幾乎全部的器官都來自星辰子。”


    “哦?!”


    聞言,虛無一終於有了幾分興趣。


    “居然會做到這地步,你對他的恨意果然是至死方休!”


    “愛是暫時的,唯有恨才是永恒的。”風神冷笑道,“星辰子對我的傷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就算化為厲鬼也一定要一樁樁一件件地還到他身上。”


    “可惜你所謂的受到的傷害本就是你自作自受。”虛無一尖銳地說道,“打算具體怎麽處置這隻狼?僅僅是把人弄成狼,對於他這種心境超脫的人而言可不能算是恥辱。”


    “我知道,這僅僅是我的報複的第一步!”風神得意地說道,“我要讓他嚐盡世間最多的苦楚,比我當年受到的對待還要痛一千倍一萬倍!”


    “願你早日心願達成。”


    虛無一不置可否地說著,轉身離開。


    他的冷漠讓風神感覺臉上非常掛不住,不過作為虛無一的下屬,風神早已經習慣了這個全身心都被虛無掏空的主上。


    再多的怪異放在他身上都算不上是怪異,頂多,有些無法承受吧!


    黑暗深淵處,琴聲還在繼續,永遠不知道疲倦和痛苦的凰遠雲正持續地彈奏著,每一個音符都讓鎖在聚陰棺內的人痛哭得心碎!


    ……


    團聚讓所有的人都心情愉快,雖然過程有些痛苦。


    接下來的一個日夜,都是歡宴通宵達旦,大家都盡情地喝著唱著,孟家人的擔憂也在夢家的熱情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到了月亮升到正中央的時候,持續了二十多個小時的歡宴也終於接近尾聲。


    看著滿屋子乃至滿院子的醉漢酒鬼,蘇芸的心中充滿了歡喜。


    她靠著夜君燃的肩膀,低聲道:“有時候感覺此生就像一場夢,生怕下一刻就會夢醒,一切都化為虛無。”


    “我是真實的,你是真實的,”夜君燃柔聲道,“所以我們擁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如果誰要把這些真實變成不真實,就算穿越真實和虛幻的邊沿,我也要回到你的身邊。”


    低聲的誓言,是永恒不滅的愛情的承諾,沉醉在他的低喃中,蘇芸露出了愜意的微笑。


    “是啊,你是真實的,我是真實的,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就都是真實的。如果哪一天真實變成了不真實,那就把真實的世界毀掉,把所謂的不真實變成真實吧!”


    夜君燃聞言,撫了下她的頭發:“放心吧,就算窮極一切,我也會維持這份美麗。因為有你的世界才是我要的真實。”


    “甜言蜜語。”


    “但是你喜歡聽。”夜君燃笑道。


    蘇芸沒有說話,嘴角的笑容已經證明了她的心。


    幾乎所有的朋友都已經回到身邊,孩子也平安地降生了,雖然敵人還在黑暗中躁動,雖然複興夢家的計劃才剛走出第一部,但是她相信,未來終有一天會全部落在她的手中。


    “……不管未來還有多少風雨,我們都彼此相信,同舟共濟!”


    夜君燃低聲說道,徘徊耳畔的話語宛如世間最美妙的音樂,將她的心帶入了玄妙的境界。


    她抬起頭,看著尚未完全消散的琉璃樹,道:“可惜白聖樹沒能一起帶過來,看到琉璃樹的時候我就禁不住地想到了它。”


    “等時機成熟,白聖樹自然也會從中央世界移植到這個世界的。”夜君燃含笑道,“夜家的祖祖輩輩可是一直都想著回歸天外世界,畢竟這裏才是我們的根源。而且白聖樹本身也希望回到這個世界。它的主體一直都埋在虛家的腹地。”


    “居然是……那我們就一起靜靜地等待吧。”蘇芸靠著他的肩膀,甜蜜的說道。


    上空百米高處,持續點亮了兩個日夜的琉璃樹正在慢慢變淡,越來越淡,最終如露水般消失在滿天星辰深處。


    但是它的美麗已經作為夢家的一部分刻入每個人的心中,並且永世不忘。


    很快,夢家就能以華麗的姿態回歸天外世界,開創和諧盛世,將萬年前的遺憾徹底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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