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麽樣!難道你還要繼續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淩霄閣主怒道,“這次的事情如果壓不住,我們淩霄閣還有什麽資格位列四閣之中!”


    原本,淩霄閣就是四閣中實力最差的,全虧有淩霄子,淩霄閣才能維持地位。


    如果這次的事情不能圓滿解決,等於公告天下,沒了淩霄子的淩霄閣就是個隨便別人揉捏的團子,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


    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


    “我還是不明白,你既然不認為水神能把蘇震帶回來,又為什麽對她的各種小動作都視而不見?”


    站在山亭眺望下方白沙時,百裏禁不住好奇地問道:“難道你……也已經厭倦了她?”


    “我每天都在厭倦,感覺異常的無趣,唯獨對你倒是總會生出新的樂子。”虛無一背著雙手道,“水神的事情隨便她折騰吧,隻要魔主能夠順利出世,他們愛怎麽鬧騰都不要緊。反正……都是祭品!”


    “祭品?”無意中露出的字眼讓百裏震驚。


    “怎麽?覺得不能接受?”虛無一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道,“我可是最寵老婆的男人,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給,隻不過不是每件都能你要求的時候立刻給出來。”


    “……也就是說,讓他們做祭品是你特意為了哄我開心製定的?”百裏軟綿綿地反問道,他的聲音中自有一股柔弱氣質,讓人聽過以後禁不住地想要對他更溫柔一些。


    “你想聽實話還是好聽的?”虛無一問道。


    百裏明白了。


    “果然,又是哄我開心,”他輕輕軟軟地說道,“不過我是絕對不會感到失望的,畢竟,再怎麽被重視我也隻是個工具,一個幫你把魔主帶回世間的工具。我隻是有一點不明白——”


    “想知道什麽,就直接問我吧!”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執著於把魔主帶回來,你應該也已經發現了,它回到世界以後隻會帶來血腥和黑暗,它……是徹徹底底的魔,沒有一點點的……溫柔和慈悲!”


    “對,你說的很對,”虛無一微笑道,“它是魔,徹頭徹尾的魔,把它帶回世上的瞬間就會導致無數的死亡,連我自己都可能因為它的魔性死掉。可是……這個世界真的很無聊啊!如果沒有一些意料外的事情,真的就太無聊了!”


    “……因為你無聊,所以要把全世界都拖入魔窟?”


    百裏瞥了他一眼,這男人的理由讓他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至少魔主降臨以後的世界會變得有趣一些!”虛無一很是期待地說道,“你也是虛氏的分支,應該比普通人更能理解我。繼承了虛無體質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無聊,但是他們又總比一般人更容易感覺無聊。我……之前被族中封印,就是因為太無聊了!我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也知道怎麽做才能不無聊!”


    “……好吧,我覺得自己也快成神經病了,居然會和你說那麽多無聊的話!”


    “能夠徹底打敗一個人的,隻有寂寞和無聊。”虛無一哀傷地說道,“再過些日子我會帶你去魔城。在魔城裏,你將得到殺我的力量。”


    “你以為我得到殺你的力量以後會下不了手嗎?”百裏反詰道,他已經恨死了虛無一,是斷斷不會因為他偶爾的溫柔就放下複仇的執念。


    “不,我希望你下手,因為那樣做會比較有趣一些。”虛無一開心地捧著他的臉,四目相對地說道,“殺了我以後,你就會體會到我的無聊,然後……在魔氣的腐蝕下,變成比我更加空虛的生物呢!”


    說完,他吻了下去,吻得異常專注,仿佛自戀者擁吻鏡中的自己。


    然而這分不清是火熱還是瘋狂的吻隻會讓百裏整個腦袋一片空白,而後泛起深深的惡心。


    “……嗚嗚……你……你給我……”


    過分激烈的掙紮讓虛無一也感覺有些無趣,他鬆開百裏的嘴唇,輕聲道:“……快點和我一起無聊吧!然後……我就能從無趣的世界裏解脫了。”


    ……


    戰鬥已經趨於白熱化。


    麵對龍澤那幾乎沒有極限的攻擊,人麵背鬼女也開始感覺吃力。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或者真的錯了,惹上了真正的神經病。


    “我們暫時休戰,如何?”女人自以為輕快地說道,“再這麽鬥下去可是會讓第三方撿便宜的。”


    “那你覺得怎麽鬥下去才是最好的?”


    龍澤敷衍地問道,他曆經萬年滄桑,早就成了精,哪裏是人麵背鬼女能夠算計的。


    人麵背鬼女被他問住了。


    “你沒注意到周圍已經圍滿了不相幹的人嗎?我們若是再鬥下去,他們可能下手了!”


    “那又如何?”龍澤反問道,“這一局我是必勝的,何況我還有同夥在下麵接應,根本不需要擔心被人暗捅一刀。”


    他對戰鬥的判斷從來都是不差分毫,人麵背鬼女已經被他逼入絕境,麵臨著究竟是自斷一臂脫出重圍,還是兩敗俱傷讓第三方撿便宜的艱難局麵。


    龍澤有同夥在附近,這是他的優勢,也是人麵背鬼女計算局麵的時候不能不重點考慮的問題。


    “看起來今天的戰鬥是……”女人一邊艱難應付,一邊不忘挑撥地說道,“我看你對夜夫人也是有感情的,為何不與我聯手,你得美人,我帶走徒弟?機會隻有一次,丟了就不會回來了。”


    “真的嗎?”龍澤橫鞭斷掉人麵背鬼女的一記偷襲,同時以萬鈞之力撲殺。


    “我……我……騙你做什麽!”


    疲於應付的人麵背鬼女咬著牙齒道,“……你可知道,我……我……”


    “不好意思,風太大,我聽不清!”


    龍澤沒有任何愧疚地說道,突然一記鞭子以無比刁鑽的角度降臨,金光錯亂間,鞭子化為伏魔法杖,雷霆萬鈞!


    轟!


    萬鈞的攻擊殺過人麵背鬼女的後背,將她縫在背上的仇敵麵皮撕破!


    陣法被破,她的痛苦可想而知。


    十倍於痛苦的是內心的憤恨,沒有了鬼麵,她又怎麽能繼續鎮壓她的敵人!


    “你使詐!”


    “兵不厭詐。”龍澤神定氣閑地說道,“若是你贏了,也會用類似的話教訓我,不是嗎?”


    人麵背鬼女啞口無言。


    因為她確實做過類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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