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可惜的,事情會鬧到這一步,也是他們自作自受。”夜君燃譏諷地說道,“性格使然,可不是灌幾壇春風玉夢酒關小黑屋就能解決問題!”


    “也是,我想得太天真了。”蘇芸沮喪地說道。


    夜君燃道:“不過我還偏就喜歡你的這份天真無邪。”


    “你又耍笑我!”蘇芸氣鼓鼓的說道。


    這時,黑金馬車已經抵達住處。


    ……


    蠻荒世界在天外世界惡名遠遠,未免惹人注意,蘇芸等拜訪淩霄閣的時候,使用的是假名。


    不過淩霄閣也不在意,此次夢家後人出江湖,指名道姓地要挑戰淩霄閣,以致淩霄閣轄區內人滿為患,各路牛鬼蛇神都披著一眼就穿的馬甲鑽了進來。


    淩霄閣對此唯一的要求是:不許打架生事!


    ……


    龍澤性格謹慎,一出手就包下了客店整整十天!


    難得遇上這麽大方的主,就算知道他們身份可疑,掌櫃也自然是笑臉相迎。


    馬車停好,馬匹牽走,用過點心後,蘇芸準備去淩霄閣轄區內的珍寶閣分店探一下口風。


    千情萬夢網的債,可不能不了了之的!


    豈料她還沒準備好出門,珍寶閣分店處已經得到消息,分店掌櫃親自帶人上門拜訪。


    “夜夫人別來無恙!”圓臉的店長笑嘻嘻的說道,“我是分店掌櫃,您可以叫我圓餅。”


    “圓餅嗎?這是你的名字還是——”


    越看越覺得掌櫃的臉好像圓餅的蘇芸噗嗤笑出了聲。


    掌櫃也不生氣,含笑道:“是我的諢號,也是我的名字。”


    原來分店掌櫃姓袁名秉直,因為人長得圓,加上諧音接近圓餅子,天長日久就被人稱呼為圓餅掌櫃了。


    好在他是個樂嗬人,被人這般稱呼後倒也不在乎,處處以圓餅自稱,生意反而更加好了。


    蘇芸知道珍寶閣內都是精明人,看著好像一團和氣的圓餅掌櫃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越是和氣可掬,蘇芸的心裏就越打鼓。


    “圓餅掌櫃,”她盡可能平淡地說道,“我們並不相識,你怎麽知道——”


    “您可是三掌櫃的好朋友,我怎麽敢怠慢了您?”袁秉直含笑道,“三掌櫃對夜夫人可是一直都念念不忘。”


    “原來是三掌櫃讓你過來的,”蘇芸假裝沒聽懂他的暗示,笑道,“過來也就算了,還帶那麽多的東西,你可真是——”


    “三掌櫃的客人就是我圓餅的客人,珍寶閣的這處分店雖然窮了些,但也不會做出寒酸的舉動。”


    “那我們的舉動,在你看來是寒酸還是……不寒酸?”龍澤冷不防地說道,手中揮著不知從相柳的空間戒指裏順來的織錦羽扇,飾滿羽毛的扇子華彩無雙,扇柄上裝飾著大塊寶石和比珠寶更閃亮的吞天琉璃蟒的鱗片,末梢以冰蠶絲絡子懸水琉璃墜。


    袁秉直是個識貨人,一眼就看出龍澤手中的羽扇非同小可,他舔著口水道:“先生的扇子……從何而來,我看著……好像有幾分眼熟……”


    “朋友的東西,借來撐場麵用的。”龍澤含笑道,“看掌櫃的模樣,莫非是認識這扇子……”


    世間隻有相柳能用吞天琉璃蟒的鱗片做扇子卻不擔心後果,扇麵的五彩羽毛則來自被他吃掉的奇鳥異禽們。


    可以說,這把扇子在珠寶人眼裏是珍貴的寶物,但在武道高手眼中,卻是一本不折不扣的戰績表!


    下方的水琉璃墜子,更是勝過扇子本身的來曆不凡。


    此物乃星月閣特產寶石,隻有長老以上身份才能隨意使用。


    相柳當日莫名被解除長老身份,自然不會將水琉璃還給星月閣,在龍澤的蠱惑下,他還特別將水琉璃裝飾在羽扇上,每日招搖過市,逍遙樂哉。


    袁秉直是珍寶閣分店掌櫃,怎麽會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看到龍澤手中的團扇,心裏就有了七分的明白。


    這群人不好惹!


    想到這裏,袁秉直的額頭冒出來豆大的汗。


    “圓餅掌櫃,近來時節近秋,按理說是秋高氣爽,你怎麽滿頭都是汗?”蘇芸笑問道。


    “體虛,容易出汗。”袁秉直假笑道。


    “我粗通醫術,最擅長治體虛。”龍澤針鋒相對道。


    袁秉直聞言,額頭的汗生生給憋了回去,笑道:“不勞先生費心,我這體虛的毛病,一向是來的快,退的也快。”


    “那我也放心了。”蘇芸慢悠悠地說道。


    袁秉直道:“勞您費心了。”


    說完,他指了下一旁的禮品,道:“這些是三掌櫃讓我送來的,應該能讓夜夫人滿意。”


    蘇芸看了眼三掌櫃的禮物,發現都是小孩子的用具,心中頓時疑竇:這女人又是搞什麽花樣!


    “放著吧,”她態度淡然的說道,“告訴三掌櫃,她送來的東西我很滿意,謝謝她的好意。”


    “我這就回去複命!”袁秉直急切地說道,他快受不了龍澤和團扇的壓力了!


    “先不急,”蘇芸道,“難得掌櫃親自上門,我還有事情想要請教呢!”


    “請教不敢當,您有什麽想知道的,就直接問吧。”袁秉直冷汗地說道。


    “我知道珍寶閣的規矩,”蘇芸道,隨手推出一攤源石,“市場價!”


    “夫人太客氣了。”袁秉直滿臉苦笑道。


    蘇芸揮了揮手:“是掌櫃太客氣了,請坐。”


    “不敢,不敢。”袁秉直苦著臉坐下。


    蘇芸道:“最近淩霄閣和夢無漪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想必貴方也已經備好夢無漪的資料,以便售賣了。”


    “夫人要買?”袁秉直問道。


    “是的,我要買,”蘇芸推了推源石,“可以賣的部分我要買,不可以賣的部分我也要買!”


    “夜夫人,你這可是把我難住了。”袁秉直又開始裝傻了。


    “什麽叫可以賣的部分?什麽叫不可以賣的部分?”


    “掌櫃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問我?”蘇芸反問道,“把話全挑明了,可就不好聽了。”


    “可是我真的不懂啊!”


    袁秉直一傻到底地說道。


    “圓餅掌櫃居然不知道什麽是能賣的,什麽是不能賣的?”蘇芸故意虛張聲勢地說道。


    袁秉直的額頭再度掉下豆大的汗滴:“我地位低,難免……難免……”


    “不要緊,你把手上所有與夢無漪相關的資料拿出來,我告訴你哪些能賣,哪些不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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