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輕輕地回答著,她靠著他安靜地睡下。


    午後的陽光是溫暖的,灑在身上的感覺溫馨得好像時間也停止了流動。水波輕輕推動小船,搖搖晃晃,倒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搖籃裏麵,溫暖的感覺浸透全身。


    最重要的是,有他在她身邊,她什麽都不用擔心……


    ……


    一晌貪歡的後果從來都是慘烈的。


    至少蘇芸被早晨的陽光驚醒的時候是這樣想的。


    她伸了個懶腰正要起來,卻在坐直身體的瞬間趕緊抓住蓋在身上的外袍,同時對還在小睡的身旁人道:“……你不會告訴我,我們昨天晚上一晚上都……”


    “昨天晚上是你主動纏著我要求我這麽做的,我可沒有……”夜君燃坦蕩蕩地說著,對女人獨霸了外袍的事實一點都不介意。


    “……那現在怎麽辦!我……我的空間戒指裏沒有備用的衣服……”蘇芸緊張地說道。


    “放心吧,我的空間戒指裏麵有。”夜君燃打著包票說道。


    蘇芸聞言大喜:“趕緊拿出來!”


    夜君燃邪惡地笑道:“你確定要?”


    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蘇芸頓時退縮了:“……不會是……是那種很……過分的衣服吧?”


    “猜對了!”夜君燃得意地笑著,從空間戒指裏拍出數件薄如蟬翼的衣裳。


    蘇芸的臉色發了青。


    “你的空間戒指裏就沒有幾件正常的衣服嗎!”


    “有,不過都是我的衣服。”夜君燃笑道,“你穿可能會大一圈,如果不介意這點的話。”


    “你的衣服……就你的衣服……別……別太過分!”


    夜君燃得逞一笑,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了一套月牙白色的衣服:“這套衣服的顏色和你比較搭,隻是衣擺和袖子可能會長出兩寸。”


    “知道了!”


    蘇芸氣惱的說著,接過男人遞來的衣服,轉過身,認真地罩在了身上。


    ……


    很快,衣服穿好。


    蘇芸站了起來,苦惱的看著明顯拖地兩尺有餘的衣擺,以及把手指尖都蓋住的袖子。


    “大了,而且不隻是大了一點點。”


    肩膀是垮塌的,腰帶纏了三圈才勉強讓衣服不會掉下了。


    “不要緊,大一點才可愛呢。”男人笑嘻嘻地評價道,在她穿衣服的間隙,他也已經把衣服全都穿好。


    蘇芸也知道困在河中央的自己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檢查完畢,確定穿戴整齊後,無奈地說道:“好吧,我們上岸吧。”


    “等一下。”夜君燃道,隨手從空間內取出一把梳子。


    “坐下,我幫你梳頭發。”


    蘇芸聞言,有些害羞地坐在了他的身前:“梳頭就可以,不許幹多餘的事情。”


    “你覺得我是那種連梳頭的時候也會趁機幹多餘的事情的男人嗎?”夜君燃笑道。


    蘇芸毫不猶豫地說道:“是!”


    夜君燃無奈:“果然,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了。”


    “你在我心裏本來就沒有形象!”蘇芸嘟囔道,“以前是變態,現在是大變態!”


    “可是你卻喜歡我這個變態。”夜君燃柔柔地說著,手指靈活地為她卷起頭發,動作溫馨細膩,臨終了還在她的後頸落下一個蝴蝶吻。


    “好了。”


    蘇芸有些驚訝:“這麽快?”


    夜君燃笑著給了她一麵鏡子:“看一下,應該能見人了。”


    蘇芸無奈,接過鏡子。


    鏡中的她,穿著男人的衣裳,豎著男人的發髻,看起來和刻意的女扮男裝有什麽區別!


    “對不起,就算是我也不可能連胭脂水粉都隨身準備著。”夜君燃歉意的說著,從空間裏又取出了一件管狀物。


    “這是——”


    “新款口脂,嫩紅顏色,非常適合你。”夜君燃說道,“我幫你塗。”


    ……


    棄船登岸的時候,蘇芸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雖然衣服完整、隻看外麵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可是隻要想到穿在身上的是他的衣服,衣服下麵的自己……


    全身上下都浸透了他的氣息。


    “不想走路的話,我可以抱你。”夜君燃體貼地說道。


    從船塢到宮殿不過三百多米,且沿途風景秀美草木依依,王賢是個懂得風趣的宦官,刻意沒有安排馬車接送。


    “不過是三百多米的距離,我自己能走。”蘇芸抗議地說道,她可還沒有不知恥到走路都要人抱著的地步。


    “確定嗎?”夜君燃邪惡地問道,“走路的時候真的不會感覺不自在嗎?”


    “……那還不是你害的!”蘇芸痛苦地說道,恨不能馬上結束穿男人的衣服導致的種種不自在和羞恥感!


    但是禦風而行,就很可能被風吹起衣服,然後——也隻能一步一步地走回去了!


    看著蘇芸一會晴一會雨的臉色,夜君燃的心情舒暢極了。


    知道凡事要講究適可而止,已經把她逼到這一步,如果不懂得放手,反而會惹得她惱羞成怒,接下來的日子都不理自己。


    “好吧好吧,是我不對。可是連備用衣服都不準備就跟我一起出去的你,似乎也……”


    “我哪裏知道你的空間裏麵全是……全是……”蘇芸嚴肅地說道,“再讓我看到這些東西,我就——”


    “燒掉嗎?”


    “……總之再也別讓我看到!”蘇芸氣急敗壞地說道。


    “老婆,你就體諒一下我吧。”夜君燃壞笑道,“如果沒有它們,我怎麽度過和你分開的夜晚呢?”


    蘇芸聞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她嫁給他已經數年時間,可是他們之間卻是聚少離多,幾乎每次重逢都是他費勁千辛萬苦地找到自己,而不是自己——


    想到分開的日子裏,他孤枕難眠隻能抱著衣服睡下,蘇芸頓時覺得自己太苛刻了。


    但是下一刻,她又挑起了眉毛。


    “……你就不能想點正經的事情嗎!你可是皇帝,每天有那麽多國家大事要你處理,權貴間種種權力爭鬥,明槍暗箭……都……難道就……”


    “那些都是白天的事情,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想的隻有你。”夜君燃誠摯地說道,“我可以用工作麻醉自己,可是工作再多也會有做完的時候。繁忙過後,心裏會覺得特別的空蕩蕩……獨自睡下的那種空虛,你……你明白嗎?我……”


    “對不起。”蘇芸認真說著,抓住他的手,“我們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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