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滅夜和蘇芸達成合作同盟的時候,夢天機正和龍澤在聽風水榭中談笑風生。


    他們都是一流的風流人物,之前因為契約的事情而交惡,如今契約重新簽訂,自然也就可以坐在一張桌子上談天說地了。


    “原來芸兒當年竟是這樣艱難!難怪她脾氣那麽……”夢天機頗為感慨地說道。


    他雖然一度跌下雲端受盡白眼和鄙視,但也隻是短短幾年時間,事後更是一針一眼地全部報了回去。人生中的大部分還是萬人之上,受盡尊崇。


    如果不是龍澤所言,他甚至完全無法想象,夢家居然還有血脈從小就活在他人的壓迫中,有天賦卻得不到培養,明明實力卓絕卻總是遭遇不公平的對待。


    “蘇小姐是注定要成大事的人,”龍澤含笑說道,“幼時的苦難雖然讓她的人生比別人更加崎嶇,卻也磨礪了她的堅韌,讓她的性格和城府都遠比同齡人更加成熟。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完全不像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倒像是活了兩百多年一樣。”


    “畢竟是我夢家的血肉,怎麽是普通人能比得上。”夢天機驕傲地說道,他對蘇芸本隻是愛屋及烏,聽完了龍澤的介紹,更不知多了多少的疼愛和喜歡。


    想到她曾經遭遇的不公平和冷漠,夢天機磨牙道:“可惜蘇家那群混蛋都已經死了,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想怎麽樣?”


    嬌俏的聲音從天而降,夢天機和龍澤一起轉頭,看到了蘇芸。


    剛剛從皇宮裏回來的她,經過侍女身邊的時候隨手將外袍脫下,交給她們,隨後才一身清爽地走進涼亭。


    “我好像聽見你們在說我的事情。”她笑眯眯地說著,但怎麽看眼中都有幾分怒氣。


    夢天機臉上拂過淡淡的尷尬,道:“閑來無事,和龍澤先生一起喝酒,不知不覺中就——”


    “就拿我的過去當下酒菜了?”蘇芸反問道。


    夢天機笑道:“做舅舅的想了解侄女的過去更多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不過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早就不掛在心上了。”蘇芸故作開朗地說道,她對蘇群河一群人,沒有恨意但也沒有任何懷念。他們隻是她生命中出現過的一群陌生人,擦肩而過,最終惡有惡報。


    “那種小醜人物,當然沒有資格讓你掛在心上。不過偶爾當成故事拿出來說說,倒也不錯。”夢天機哄騙地說道,“可惜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怎麽樣?”蘇芸反問道。


    龍澤含笑道:“身毒最可怕的地方不是詔獄,是宗教製裁所。你這位舅舅就是製裁所的首席大法官,要誰生要誰死,都是一句話的事情。不論身份,不論地位,進了製裁所,都隻有一個身份——瀆神者。”


    “我說過,我已經早就不在乎了,你沒有必要……何況他們都已經有了報應,你不需要再……”蘇芸無力地說道。


    夢天機看她確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道:“蕭燕請你去,有什麽事情?”


    “這次找我的人不是她,是姬滅夜用她的名義找我。”蘇芸不爽地說道,雖然最終憑借冷靜順利通過了考驗,但想到當時的如履薄冰,她就一陣後怕。


    “姬滅夜找你?”夢天機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找你有什麽事情!”


    “還能有什麽事!當然是希望我能夠和他通力合作,他支持我成為下一代神王,我幫他安全繼承皇位。”蘇芸滿口扯謊地說道,她不想夢天機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


    “真的隻是如此?”夢天機反問道,他了解蘇芸的不坦率,更了解姬家人的貪婪,特意支開皇後的約見,絕對不會隻為了這麽簡單的事情!


    蘇芸看他不相信,連忙道:“隻是這樣,沒有其他更多的。”


    夢天機明白了,他看蘇芸滿臉不情願,於是改口道:“好吧,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勉強了。不過如果那家夥還有什麽進一步的行動,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姬家父子從來都不是善茬,他們……”


    “放心好了,真要遇上不能解決的事情,我一定會找你們幫忙的!”蘇芸敷衍地說道。


    夢天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


    ……


    圓環結構的牆壁並不光滑,上麵鑿了無數個神龕,每個神龕內都押解著一名神魂,燈影閃爍,惶惶不安。


    風吹過,鬼哭狼嚎。


    黑暗中突然升起了一道光。


    感受到活人的氣息,神魂們都激動得幾近瘋狂:有人來了!是活人!是活生生的人!


    他們狂呼叫囂著,但是下一刻,卻又好像遇上了最可怕的魔鬼一般,全都安靜地縮回了神龕。


    來者一身寬鬆白袍,長袖飄飄,衣擺曳地,素白的手提著同樣蒼白的燈籠,纖細的脖子上扣著項圈,項圈上連著鎖鏈,走路的時候鎖鏈跟著叮當作響,回蕩在黑暗中,越發地詭異了。


    在他身後跟著一個金甲傀儡,傀儡高約兩米,全身都裹在黃金鎧甲中,看不出本來麵目。傀儡和提燈人始終保持著三米的距離,金色的大手上握著鎖鏈。


    長發披散的提燈人走進屋子後,高舉燈籠上下一番打量,選擇走到房間中央。


    正中央的位置擺著張石桌,桌上也同樣鎮壓著神魂。


    和押在神龕中的神魂比起來,放在桌上的神魂明顯等級較低,味道也比較清淡。


    白衣人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味道不夠啊,不過眼下也隻能將就了。”


    他放下燈籠,隨手一掃,便有十幾個鎖神魂瓶被掃在地上!


    啪!啪!


    瓶子碎裂,驟然得到自由的神魂急忙逃竄,但是還沒等它們找到正確的方向,就有磅礴的吸力以白衣人為中心流出,所有試圖離開的神魂都被這股力量抓住,絞碎,最終匯入白衣人的身體中,好像從沒有存在過一樣!


    白衣人吃完了神魂,很是滿足地舔了下豔紅的嘴唇,而後抬起頭,看向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的最後一抹神魂。


    “為什麽不動?不想要自由嗎?”


    “體裏養了這麽貪婪的家夥,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真是難為你了,百裏!”那神魂慢悠悠地說道,蒼白色火焰中冒出了眉心點著一粒朱砂痣的俊逸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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